“砰 ——”
器材室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撞上,锁舌 “咔嗒” 一声弹进锁孔,跟咬人的狗似的,脆生生的。江屿正踮脚够最高层的篮球,听见动静猛地回头,运动服的袖口带倒了旁边的哑铃,铁疙瘩砸在地上发出巨响,震得墙角的蜘蛛网都在颤,连墙皮都掉下来两块。
“谁啊?” 他两步冲到门边,手掌拍得门板 “咚咚” 响,跟擂鼓似的,“别闹,赶紧开门!等会儿体育老师来查寝,看见我们在这儿准得罚跑圈,十圈起步,少一圈都不行!”
门外传来赵野的坏笑,声音隔着铁皮门变了调,跟捏着嗓子的太监似的:“放心,王老师被我支去教务处了,就说器材室的锁坏了,让他去拿新锁,至少得半小时才回来。你俩慢慢聊,我先撤了啊 ——” 最后几个字被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拖得老长,还夹杂着幸灾乐祸的口哨声,吹得五音不全,跟杀猪似的。
江屿的拳头在门板上捶得更响了,指关节都泛红,跟煮熟的虾子似的:“赵野你个狗东西!等我出去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上次你把我球鞋藏茅房顶上,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颜昔抱着胳膊靠在篮球架上,篮球被她压得 “吱呀” 叫,跟快散架似的。她看着江屿跟门板较劲的背影,突然 “噗嗤” 笑出声,笑得肩膀都抖:“你队友是傻子吗?这种小学生把戏也玩,以为锁个器材室就能当媒婆了?他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脑子进水了?”
“他就是脑子缺根筋,” 江屿转过身,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滑,滴在灰色运动服上洇出深色的印子,跟水墨画似的,“上次拔河比赛,他非要把绳子往自己腰上缠三圈,说这样能使劲,结果被对方拽得裤子都掉了,花裤衩露了出来,全校都看见,笑了他一个月,现在还有人拿这事打趣他呢。”
颜昔笑得更厉害了,眼泪都快出来了,靠在篮球上的力道没掌握好,篮球突然从她怀里滚出去,在地上弹了两下撞在铁架上,发出 “哐当” 一声,跟放鞭炮似的,吓得墙角的老鼠 “嗖” 地窜进了工具箱,估计是把家都搬进去了。
“别笑了,” 江屿摸着黑去捡篮球,手背不知撞到什么硬物,疼得他 “嘶” 了一声,跟被针扎了似的,“赶紧想想怎么出去。这破地方阴森森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器材室朝北,窗户被铁丝网封得严严实实,跟监狱似的。傍晚的光线本来就暗,这会儿太阳一落山,屋里跟泼了墨似的,伸手不见五指。颜昔摸索着摸到墙角的开关,按了半天没反应,指尖沾了层灰,蹭在运动裤上跟抹了锅底灰似的,黑乎乎一片。
“别按了,” 江屿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离得比想象中近,吓了颜昔一跳,“这破灯早就坏了,上次赵野在这儿偷吃东西,把灯泡砸了怕被发现,一直没换。他还说这样方便他晚上来偷摸练肌肉,没人看见他举不动哑铃的糗样。”
颜昔 “哦” 了一声,往旁边挪了挪,后背不小心靠上堆着的跳高垫,海绵发出 “沙沙” 的摩擦声,跟有虫子在爬似的。她突然想起上次躲在这儿偷拍江屿,就是蹲在这堆垫子后面,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被发现,结果还是被他逮了个正着,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脸红。
“你站那儿别动,” 江屿的声音带着点回音,跟在山洞里似的,“我记得门后有手电筒,上次训练落这儿的,赵野说晚上来这儿找东西方便,结果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人踢到了散落的杠铃片,“哐啷哐啷” 响个不停。颜昔刚想提醒他当心,手腕突然被什么温热的东西碰了一下,吓得她猛地缩回手,指尖却还残留着对方掌心的温度,跟揣了块暖宝宝似的,热乎乎的。
“对不住啊,” 江屿的声音有点发紧,跟嗓子眼里卡了根鱼刺,“没看着路,黑灯瞎火的,跟瞎了似的。”
颜昔没说话,摸着墙根往篮球架那边退,后背撞到个硬邦邦的东西,伸手一摸是颗篮球,表面的纹路硌得手心发痒,跟有小蚂蚁在爬。她顺势坐上去,篮球被压得往下陷了陷,发出放气似的 “噗” 声,跟放了个屁似的,尴尬得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敲吗?” 她踢了踢旁边的铁桶,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荡来荡去,跟回音壁似的,“我看你那傻子队友是不会回来了,他估计是怕你揍他,早就溜之大吉了。”
江屿的脚步声停在门边,门板又被他拍了两下,这次力道轻了不少,跟挠痒痒似的:“敲也没用,赵野那家伙出了名的说到做到,上次他说要扒了我的运动服,结果真趁我洗澡的时候把衣服藏树杈上了,害我光着膀子在操场跑了半圈才找着,差点被校长看见,记了大过。”
颜昔忍不住笑,下巴磕在膝盖上,发丝垂下来遮住半张脸:“你们体育系的都这么幼稚?还是就你们宿舍是这德行?我看你们宿舍是全校最闹腾的,上次半夜在宿舍唱国歌,被楼管大妈追着骂,全楼都听见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