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刚过,楼道里就飘着可乐鸡翅的甜香 —— 颜昔系着洗得发白的粉色围裙,正弯腰在灶台前翻炒番茄炒蛋,锅里的油 “滋啦” 溅到袖口,她慌里慌张往后躲,没注意身后杵着个 “大障碍物”。
“哎哟!我的饭!” 江屿手里端着刚盛好的白米饭,被颜昔一撞,半碗饭 “哗啦” 洒在地板上,米粒滚得满地都是,还有几颗弹到了他的拖鞋缝里。他蹲下来捡米粒,手指刚碰到地板就被烫了一下 —— 刚才盛饭时碗太烫,他没拿稳,洒在地上的饭还冒着热气。
“谁让你站在我身后当木桩子?” 颜昔回头一看,忍不住笑出声,“再说了,你蒸的这饭,上次硬得能硌掉牙,上上次软得像粥,今天能成型就不错了,洒点正好少吃两口。”
江屿不服气地把剩下的半碗饭放在餐桌上:“这次我特意查了攻略,一杯米放一杯半水,还定了闹钟,绝对好吃!” 他刚说完,就听见客厅传来 “哐当” 一声,紧接着是宝宝的 “哎呀” 声。两人吓得赶紧跑过去,只见宝宝站在餐椅旁,手里抓着个空盘子,地上散落着几块饼干渣,盘子边缘还缺了个小口 —— 是早上颜昔刚买的卡通餐盘。
“我的小祖宗,你这是拆家还是帮忙啊?” 江屿赶紧把宝宝抱起来,检查她的小手小脚,“盘子要轻拿轻放,你看,刚买的盘子就摔破了,下次只能用你那个掉了耳朵的小碗了。”
宝宝瘪着嘴,伸手去摸江屿被烫红的手指,软乎乎地说:“爸爸不疼,宝宝吹吹就好了。” 她凑到江屿手指上吹了两口,又抬头看颜昔:“妈妈,我想帮你们摆盘子,下次我肯定小心。”
颜昔心都软了,掏出湿巾给宝宝擦手上的饼干渣:“咱们宝宝真乖,先坐餐椅上等着,妈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可乐鸡翅,马上就好。”
江屿趁机溜进厨房,想帮颜昔切西兰花,结果拿起菜刀比划了半天,把西兰花切得大小不一,有的比宝宝的拳头还大,有的碎得像渣。颜昔看了直皱眉:“你这切的是西兰花还是石头?宝宝怎么嚼得动?还是我来吧,你去把宝宝的围嘴拿过来,别一会儿又把衣服弄脏了。”
江屿刚拿起围嘴,就听见颜昔喊:“盐呢?我记得放灶台上了!” 他在厨房翻了半天,最后在宝宝的玩具箱里找到了盐罐 —— 早上宝宝玩过家家,把盐罐当玩具塞进了小黄鸭旁边。江屿拿着盐罐尴尬笑:“可能是宝宝帮咱们‘藏’起来了,说要给咱们个惊喜。”
等饭菜终于摆上餐桌,已经六点四十了。可乐鸡翅泛着油亮的红光,上面还沾着两颗没洗干净的花椒;番茄炒蛋里混着几块没切碎的番茄皮;清炒西兰花一半大一半小,油放得太多,盘子底都汪着油。宝宝盯着可乐鸡翅,伸手就要抓,颜昔赶紧拦住:“要用勺子,上次你抓着鸡翅啃,油蹭得满脸都是,像只刚偷吃完蜂蜜的小花猫,洗了半天才洗干净。”
江屿笑着给宝宝夹了块鸡翅,还细心地把骨头剔出来,结果没注意,把一块带刺的鸡皮塞给了宝宝。宝宝嚼了两下,皱着眉头吐出来:“爸爸,有刺!扎嘴巴!” 江屿赶紧把鸡皮拿过来,自己嚼了嚼,果然有根小刺,他吐出来扔到垃圾桶里,还嘴硬:“这是鸡肉的‘小骨头’,爸爸帮你挑出来了,现在可以放心吃了。”
颜昔夹了块番茄炒蛋,刚咬一口就皱起眉头:“江屿,你是不是把糖当盐放了?甜得发腻!” 江屿也夹了块尝了尝,确实甜得齁嗓子,他嘿嘿笑:“可能是刚才找盐的时候,不小心把糖罐碰倒了,洒了点进去。不过甜的也好吃,宝宝就爱吃甜的。”
宝宝举着勺子,含糊地说:“妈妈做的好吃!比幼儿园的鸡腿好吃!幼儿园的鸡腿没有可乐味,是‘白水鸡腿’!” 颜昔和江屿都笑了,江屿揉了揉宝宝的头:“咱们宝宝真会说话,以后肯定是个小外交官,专门哄妈妈开心。”
吃饭的时候,江屿开始分享今天公司的趣事:“今天老张在会议室汇报工作,投影仪突然坏了,屏幕黑得像块黑板。他急得满头汗,手忙脚乱地修了半天,最后没办法,只能拿着文件站在椅子上念,活像个站在讲台上的小学生,还忘词了,站在上面挠头,全公司的人都在底下憋笑。”
颜昔听得直拍桌子:“老张也太逗了,上次他来咱们家,还把宝宝的小黄鸭洗手液当成了沐浴露,挤了一大坨在手上,搓了半天没泡泡,还问我‘你们家的沐浴露是不是过期了’。”
宝宝插了句嘴,嘴里还嚼着鸡翅:“爸爸,什么是投影仪?比幼儿园的电视还大吗?能放《小猪佩奇》吗?” 江屿放下勺子,耐心解释:“投影仪能把小画面变大,就像魔法一样,比幼儿园的电视大好多,能放《小猪佩奇》,下次爸爸带你去公司看好不好?还能让你当小老师,给爸爸的同事们放动画片。” 宝宝点点头,又低头啃起了鸡翅,嘴角沾了一圈油,像画了个红色的小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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