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礼只剩三天,颜昔蹲在客厅地板上数喜糖盒,数到第三遍还是差五个 —— 煤球蹲在旁边,爪子扒拉着散落的糖纸,把 “草莓味” 的标签纸叼到沙发底,又把 “巧克力味” 的往猫窝里拖,活像个偷糖的小贼。
“煤球!你再捣乱,婚礼当天不给你带小鱼干!” 颜昔伸手去抢糖纸,结果猫一蹦,撞翻了装喜糖的纸箱子,糖果滚得满地都是,有颗硬糖弹到江屿的篮球上,“咚” 一声弹回来,正好砸在颜昔的膝盖上。
“哎哟!” 颜昔疼得龇牙咧嘴,江屿从阳台晾衣服跑进来,手里还攥着没拧干的毛巾,水滴滴在地板上:“咋了咋了?是不是煤球又欺负你了?” 他蹲下来揉颜昔的膝盖,结果毛巾上的水滴进颜昔的拖鞋里,“哎对不住,我忘了拧干!”
颜昔没好气地推开他:“别添乱了!喜糖盒少了五个,你赶紧帮我找找,是不是上次你帮我搬箱子的时候漏在阳台了?” 江屿跑去阳台翻,半天拎着个空盒子回来,盒子上还沾着鸟屎:“找到了!不过这盒子被鸟啄了个洞,还能用不?”
“能用个屁!” 颜昔瞪他,“赶紧把你那篮球挪开,别占着地儿!我昨天贴的便签你看着没?‘喜糖盒放茶几左侧’,你倒好,把篮球放那儿,盒子只能堆地上,能不丢吗?”
墙上的日历被红笔圈了个圆滚滚的圈,旁边贴满了颜昔写的便签,最上面一张写着 “记得带煤球领结”,下面压着 “婚纱防尘袋别忘拉锁”,最底下一张被煤球踩了个黑爪印,颜昔昨天擦了半天没擦掉,干脆贴了张小雏菊贴纸,结果贴纸贴歪了,一半盖着字一半露着,成了 “江屿誓词别忘(爪印)”。
“你这便签写的,跟小学生记作业似的,还贴歪了。” 江屿凑过来看,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是他昨晚写的誓词卡,“我念给你听听:‘颜昔,以后我洗碗、倒垃圾、给煤球铲屎,麻辣烫让你多吃两串鱼丸,我只吃一串’—— 咋样?实在吧?不整那些虚的。”
颜昔抢过卡片,纸边都卷了,字写得歪歪扭扭,“鱼丸” 两个字还写重了:“江屿,这是婚礼誓词!不是家务分配表!你就不能写点走心的?比如‘第一次在篮球场见你,我就想跟你过一辈子’这种?”
“那多假啊!” 江屿挠着头,耳朵都红了,又从另一个口袋掏出张新卡片,这次是用方格本撕下来的纸,“我昨晚想了半宿,还改了一版:‘上次你说想在阳台种向日葵,我已经在网上看好种子了,九块九三包,还送肥料,等婚礼后咱们就种,以后你晒太阳,我给你剥瓜子,瓜子壳我也收拾’—— 这个算走心不?”
颜昔刚想点头,煤球突然跳上茶几,爪子扒拉着墨水瓶,“哗啦” 一声,墨水洒在新卡片上,黑渍晕开,把 “向日葵” 三个字糊成了黑疙瘩,连旁边的 “九块九三包” 都沾了墨点。两人急得直跺脚,颜昔抽了张纸巾擦,越擦墨渍越散,还把纸擦破了个小口子。
“完了完了,这张又废了!” 颜昔气鼓鼓地把卡片扔在茶几上,江屿突然拍大腿:“有了!上次你贴墙纸剩的小雏菊贴纸,还有好几张呢!贴上正好盖住墨渍,还好看!”
两人蹲在地上翻抽屉,找出一沓贴纸,有小太阳、小雏菊、小兔子,江屿挑了张最大的雏菊,往墨渍上一贴,正好盖住 “向日葵”,结果贴歪了,一半压着 “种子” 两个字。颜昔又挑了张小兔子贴纸,盖住破口,最后卡片上贴了三四张贴纸,活像个幼儿园小朋友的涂鸦作业。
“得了,就这样吧,别人的誓词都是打印的,咱们的是‘手工定制涂鸦款’,更特别。” 颜昔举着卡片笑,江屿赶紧点头:“对!别人想要还没有呢!我再抄一遍,这次肯定小心!” 结果找笔的时候,发现笔被煤球叼到了床底,江屿趴在地上掏了半天,腰都酸了才把笔找出来,笔尖还沾着猫毛。
正抄着誓词,门铃 “叮咚叮咚” 响得震天,颜昔不用看就知道是赵野他们 —— 这小子每次来都按门铃按个不停,美其名曰 “制造气氛”。她趿拉着拖鞋去开门,刚拉开一条缝,李萌就举着个歪歪扭扭的红纸片挤进来,差点把颜昔撞个趔趄。
“看我剪的喜字!昨晚剪到三点,手都酸了,剪刀还剪坏了两把!” 李萌把喜字递过来,颜昔凑过去一看,差点笑出声 —— 这喜字左边少了一横,右边的 “口” 写成了 “田”,底下还挂着个没剪断的纸条,活像个断了腿的 “吉” 字。
“萌,你这喜字…… 是抽象派啊?” 颜昔憋着笑,李萌脸一红,赶紧翻过来,背面还粘着半片剪刀刃:“别提了!剪到最后一把剪刀也坏了,我就将就剪了,要不贴在冰箱侧面,别人不仔细看瞅不出来!”
林小满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个鼓囊囊的相册,还没进门就喊:“别管喜字了!看我带的好东西!我翻箱倒柜找了一上午,把他俩当年的糗照全找着了!” 她把相册往茶几上一放,相册没放稳,“啪” 一声掉在地上,从里面掉出个皱巴巴的辣条包装袋,还是当年学校门口五毛钱一包的 “魔鬼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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