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烈走出教务处,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烧穿理智,他猛地一拳砸在走廊的水泥墙上,“咚”的一声闷响,指节瞬间擦破皮肉,渗出血印。
他盯着掌心的血迹,眼神阴鸷得吓人。
在他眼里,岳凯不过是个没背景的学生,靠着几分拳脚功夫装模作样,本以为对方会乖乖就范,没料到反被岳凯用“为校争光”的帽子堵得哑口无言,当众落了面子。
“油盐不进是吧?那就别怪我玩阴的。”
赵烈掏出手机,指尖在通讯录里划过,最终停在一个备注“林诗雨”的号码上,拨通后语气冰冷,“立刻到学校后门的废弃仓库来,别耍花样,我派人盯着你。”
半小时后,废弃仓库的黑屋里,唯一的灯泡忽明忽暗,投下扭曲的光影。
林诗雨缩在墙角,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刚被两个陌生男人“请”到这里,四周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只有赵烈的身影在光影里显得格外狰狞。
“赵、赵长官,您找我……有什么事?”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作为星耀学院的优等生,她从未和军方的人打过交道,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带到这种地方。
赵烈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脚边的铁桶被踢得发出刺耳声响:
“你应该知道我叫你来干什么。”
见林诗雨茫然摇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文件,狠狠砸在她脸上,“自己看看!你以为几个月前那个杀人案,放了你就没事了?”
文件散落一地,最上面的是当年的案件卷宗复印件,“嫌疑人林诗雨”几个字格外醒目。
林诗雨的脸色瞬间惨白。
几个月前她放学路过小巷,撞见杀人狂魔行凶,虽被排除直接嫌疑,但因是唯一目击者,档案里始终留着案底,这也是她拼命学习想靠保研洗去过往阴影的原因。
“当、当时警察说我没问题了……”
“没问题?”
赵烈嗤笑一声,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疼出眼泪,
“军方要认定你是同伙,你觉得警察的结论有用吗?”
他松开手,从文件里抽出一张纸,上面是林诗雨的保研资格申请表,
“你成绩再好又怎么样?只要我在你的档案里添上一笔‘涉案未清,品行存疑’,别说保研,你连毕业证都拿不到!”
林诗雨的身体猛地一震。
保研是她熬了无数个夜才换来的机会,那是她摆脱出身、改变命运的唯一希望。
“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她的声音里满是绝望。
“很简单。”
赵烈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无色液体,和一张王小雨的照片,
“明天下午四点,约王小雨在学校小广场见面,把这个放进她的饮料里。”
他看着林诗雨犹豫的眼神,补充道,“事成之后,我不仅帮你销掉案底,还能让校领导把你的保研资格稳稳保住。要是敢耍花样,”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狠戾,“我让你这辈子都别想踏进校园大门,你的前途,就毁在你自己手里。”
林诗雨看着那瓶液体,又看了看照片上王小雨的笑脸。
那是她的同班同学,平时总帮她占图书馆的位置,笔记也会毫无保留地分享给她。
可想到自己苦读多年的前途,想到父母电话里期盼的语气,她最终闭了闭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颤抖着接过瓶子:“我……我答应你。”
赵烈满意地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
“识时务者为俊杰。记住,别给我玩小聪明,我的人会在小广场附近盯着,要是出一点差错,后果你承担不起。”
说完,他转身走出黑屋,只留下林诗雨抱着膝盖,在冰冷的角落里无声痛哭,手里的保研申请表被泪水浸得皱巴巴的。
下午四点的星耀学院小广场,梧桐叶被阳光筛出细碎的光斑。
王小雨抱着刚从图书馆借来的专业书快步走来,马尾辫在身后轻轻晃着,远远就朝石桌旁的林诗雨挥手:“诗雨,等很久了吧?”
林诗雨猛地回神,慌忙将掌心那瓶无色液体塞进帆布包深处,指尖的凉意却怎么也散不去。
她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面前石桌上摆着两杯冰镇奶茶,杯壁凝着水珠:“刚到没多久,知道你爱喝芋圆**,特意给你买的常温款,怕冰的伤胃。”
王小雨毫不在意地坐下,把书放在桌边,语气轻快:
“你还记着这个呢!对了,你早上说有关于我表弟的急事,到底怎么了?他最近在学校闹出不少动静,我正担心他会不会得罪人。”
提到岳凯,林诗雨的心脏猛地一缩。
她看着王小雨眼底纯粹的担忧,脑海里瞬间闪过昨晚赵烈的威胁。
“你弟弟的助学金被停,不是学校的意思,是我扣的;你妈住院的医保报销卡住,也是我打的招呼”,还有父母在电话里哽咽的声音:“诗雨,咱们家实在扛不住了”。
林诗雨的手指无意识绞着衣角,喉结动了动,突然想说“别喝那杯奶茶”,想说“这是个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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