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李默应约前往玄珩宗炼丹阁。
炼丹阁位于玄珩仙城内城,占据了一片灵气氤氲的山谷,楼阁殿宇鳞次栉比,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
赵山河早已在谷口等候,恭敬地将李默引入其中。
穿过几重阵法禁制,来到一座气势恢宏的大殿。
殿内已有数人等候,主位之上,端坐着一位身着紫色丹师袍、面容清癯、目光如炬的老者,其气息渊深,赫然是元婴大圆满的修为,正是炼丹阁的首席长老,周焱。
其下手两旁,还坐着几位同样身着丹师袍的修士,修为从元婴初期到后期不等,皆是炼丹阁的中坚力量。
此刻他们看向李默的目光,带着审视、好奇,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质疑。
“周长老,李默前辈到了。”
赵山河躬身禀报。
周焱长老站起身,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拱手道:“李道友大驾光临,老夫周焱,有失远迎。道友近日在仙城出手的丹药,老夫有幸得见一二,皆是极品,技艺超凡,实在令人钦佩!”
“周长老过誉了,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李默拱手还礼,神色平静。
寒暄几句后,周焱长老引入正题:“李道友,客卿长老之位,关乎宗门传承与声誉,虽老夫极力举荐,但仍需经过一番简单的考核,走个过场,还望道友理解。”
“理当如此。”
李默点头。
周焱长老抚须笑道:“好!考核分为两项。其一,辨识药性。我炼丹阁有一面‘万药壁’,其上封印了上千种灵药的一缕本源气息,形态、名称皆被隐去,需在半个时辰内,辨识出至少三百种,并简述其核心药性。”
他袖袍一挥,大殿一侧的墙壁灵光闪烁,浮现出一片朦胧的光幕,光幕之上,有无数细微的光点如同繁星般闪烁,每一个光点都散发着截然不同的灵药气息,混杂在一起,令人头晕目眩。
那几位旁观的丹师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万药壁辨识极难,不仅考验见识广博,更考验对药性本质的敏锐感知,他们自问能在半个时辰内辨识出两百种已是极限,三百种几乎是资深长老的水准。
李默走到万药壁前,目光扫过那无数光点,神色依旧平淡。
他甚至没有刻意去“辨识”,只是将神识缓缓融入混沌领域,再以领域笼罩那片光幕。
混沌包容万物,演化万法。
在他的感知中,那无数混杂的气息不再是难题,而是化作了构成天地万物的基础“元素”。
他的神识如同最高明的解码器,轻易地穿透表象,直接触及每一缕气息最核心的本源属性。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李默便收回神识,取过旁边备好的玉简,神识沉入,开始记录。
周焱长老和其他丹师都愣住了。
这么快?
难道是放弃了?
然而,当李默将记录好的玉简递上时,周焱长老神识一扫,脸上的从容瞬间被震惊取代!
玉简之中,不仅清晰地列出了五百七十三种灵药的名称,更在后面附上了其核心药性、常见配伍禁忌,甚至还有几种连他都有些模糊的稀有灵药,也被准确无误地标注出来!
“这……这……”
一位元婴中期的丹师忍不住凑过来看了一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李默的眼神如同看着怪物。
周焱长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骇然,看向李默的目光已经彻底变了,充满了惊叹与重视:“李道友……不,李大师!仅此一项,大师之能,便已远超老夫!这第二项考核,其实已无必要……”
“无妨,既已定下,便一并完成吧。”
李默淡然道。
周焱长老定了定神,取出三份一模一样的药材,神色郑重:“这第二项,是炼制我玄珩宗的独门丹药‘玄元融灵丹’。此丹乃是元婴期稳固境界、化解法力淤塞的极品灵丹,炼制难度极高,对火候、凝丹时机的把控要求极为苛刻,即便是我,成丹率也不足四成。这里有三份材料,只需成功一炉,便算通过。”
几位旁观的丹师脸色更加凝重。
玄元融灵丹,乃是炼丹阁的招牌丹药之一,也是考核四阶丹师的终极题目,能稳定炼制此丹者,在阁内地位尊崇。
李默看了一眼那三份药材,点了点头:“可。”
他没有要求丹炉,依旧只是走到大殿中央的空地。
在周焱等人疑惑的目光中,他周身那玄奥的领域再次悄然展开。
只见他随手将一份药材抛入领域之中。
混沌气流流转,瞬间将药材包裹、分解、提纯……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道韵。
他没有像寻常丹师那样小心翼翼控制火候,反而像是在“引导”着药材自身的药性,使之自然而然地融合、升华。
周焱长老死死地盯着李默的动作,眼睛越瞪越大,身体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这……这是……传说中的‘意境炼丹’?以自身道域为炉,引动天地法则为辅,化药性为本源之力自行衍化……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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