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一封意外降临的伴娘请柬,揭开了一场精心编织的科技噩梦。
林宴从未想过,与昔日同事苏蔓平淡如水的交情,会让自己成为她盛大婚礼的伴娘。然而,踏进那座名为“晨曦庄园”的华丽囚笼,不安便如影随形。
昔日木讷的苏蔓,如今美得惊人,却空洞如精致的人偶,对新郎秦昀言听计从,眼神深处只剩死寂的恐惧。一道手腕上的淤痕,一个没有标签的药瓶,一句句生硬的“姐夫说”……处处透着令人窒息的诡异。
新郎秦昀,温文尔雅,掌控全局,将婚礼的每一处细节都雕琢到“完美”的极致。但林宴看到的,却是温和表象下冰冷的审视,和一道道无形的指令如何将苏蔓变成提线木偶。
另一位伴娘,苏蔓活泼的表妹陈晚,对秦昀的崇拜近乎狂热,她的“照顾”更像严密的看守。
正文
那封请柬躺在我的邮箱里,像一片不合时宜的落叶,突兀地掉进了我平淡无奇的生活河流。
发件人:苏蔓。
我盯着那个名字,足足愣了五秒。苏蔓?那个苏蔓?
记忆像被翻动的旧相册,哗啦啦地抖落出一些模糊的影像。
苏蔓,我前公司的同事,确切地说,是隔壁项目组的。我们有过一段不算太短的共事时光,大概三年?或者四年?时间的概念在工作日复一日的研磨下总是变得模糊。
关系嘛,实在乏善可陈。点头之交,偶尔在茶水间碰到会聊几句天气或者公司食堂难以下咽的午餐,仅此而已。她辞职后,我们之间的联系就彻底断了线,连朋友圈的点赞都吝啬给予。算算日子,至少两年多没任何音讯了。
这样一个人,突然给我发结婚请柬?
我带着纯粹的好奇心点开了邮件附件。电子请柬设计得异常精美,甚至可以说奢华。底色是某种沉静的深蓝,接近夜空,上面点缀着细碎的、仿佛用碎钻镶嵌的星辰。正中央是新人的名字,烫金的字体在屏幕上闪耀着一种冰冷的光泽:
秦先生 & 苏蔓 小姐
诚邀您共赴生命中最庄严的盟约
新郎的名字只有一个姓氏——“秦先生”。神秘,或者说,刻意为之的距离感。日期定在一个半月后。
我滑动鼠标,下一页是婚礼地点:“晨曦庄园”。一个刻意回避了任何现实地理坐标的名字,带着一种与世隔绝的疏离感。时间是深秋。
再下一页,是婚纱照。照片上的苏蔓穿着曳地的洁白婚纱,妆容精致,头发挽成一个优雅的发髻,别着闪烁的珍珠发饰。
她微微侧身,依偎在一个穿着笔挺黑色礼服的男人身边。那应该就是秦先生。
他身形挺拔,侧脸线条清晰,嘴角噙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看起来温文尔雅,无可挑剔。
而苏蔓……我凑近屏幕,仔细看着她的脸。
照片拍得太“完美”了。完美得有些不真实。她的笑容是标准的露齿笑,弧度精确,却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缺少了发自内心的温度。那双眼睛,本该是传达情绪的灵魂之窗,此刻却像两颗打磨光滑的黑曜石,空洞,缺乏焦点。
她直视着镜头,眼神却仿佛穿透了它,落在某个遥远而虚无的地方。姿色平平的她,被精妙的造型和后期修饰得光彩照人,但这种光彩更像一层精致的釉,覆盖在某种僵硬的底子上。
这不像我记忆中的苏蔓。记忆里的她,总是带着点怯生生的木讷,说话慢半拍,反应也常常慢半拍,像一台内存不足的老旧电脑。
姿色确实平平,属于扔进人堆里就找不着的类型,但胜在气质安静,甚至有点过于安静了,安静到容易被人忽略。照片上的她,美则美矣,却像一个被精心打扮、摆好姿势的人偶,少了那份熟悉的、略带迟钝的生气。
我的目光落在照片下方的一行小字上,那是专门写给伴娘的邀请:
> 特别诚挚邀请:林宴小姐
> 担任伴娘,分享我们生命中最珍贵的时刻。
措辞非常正式,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邀请意味。
“特别诚挚邀请”?“分享最珍贵的时刻”?我皱起了眉头。这语气……太生硬了,太官方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公关稿上直接复制粘贴下来的。这绝对不是苏蔓会说的话。
苏蔓说话,总是带着点犹豫,词汇量也不大,简单直接,甚至有时候显得笨拙。她会说:“林宴,我……我要结婚了,你能来吗?”或者“有空的话,当我的伴娘好不好?”绝不会是这种带着公文腔调的“特别诚挚邀请”。
这感觉,就像是有人替她写了这封邮件,替她决定了伴娘的人选,甚至替她决定了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拍照。
一股难以言喻的违和感,像细小的藤蔓,悄悄缠绕上我的心头。
为什么是我?
这个问题在脑子里反复盘旋。我们只是前同事,关系淡得几乎只剩名字的记忆。公司里和她关系更近的女同事不是没有。退一万步说,她总该有亲戚朋友吧?怎么会轮到我这个几乎断了联系的前同事来当伴娘?而且还是“特别诚挚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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