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铭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空间里那座“面粉山”顶上,一边用意念搓着看不见的线团,一边琢磨着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交易清单”塞给那些“有关方面”呢,还是找个固定的官方代理人来交易?
正想到关键处,忽地心神一动,意识瞬间回归本体,耳朵微微耸动——院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还夹杂着久违的、略带疲惫的说笑声。
“嗯?这俩‘铁老大’家的好职工,终于舍得回家了?”钟铭一个鲤鱼打挺……没挺起来,干脆利落地翻身下炕,趿拉着鞋就往外走。算算日子,他爹妈这次跟着火车连着跑了多次长途,都快大半年没着家了。也亏的他们心大,放心自己这么个十来岁的儿子独自在家。
钟铭刚推开自家门,还没看清中院全貌,就听见一声带着哭腔、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呼喊:
“振国!家兰!你们可算回来了!”
只见易中海(哦不,现在全院默认称呼他为易不群了)一个箭步就从自家门口窜了出来,那速度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他眼眶通红,眼泪汪汪,一把就攥住了刚进院门、还拎着行李的钟振国胳膊。
钟振国,钟铭他爹,一身洗得发白的铁路公安制服,风尘仆仆,脸上带着长途跋涉后的倦色,冷不防被易中海抓住,吓了一跳:“老易?你这是……咋了?让人给煮了?”瞧瞧这问候语,跟后院聋老太太如出一辙。也不知道是谁学的谁。
旁边钟铭的母亲郭家兰,同样穿着制服,虽显疲惫却依旧利落,见状也皱起了眉头,疑惑地看着情绪激动的易中海。
易中海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爹,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利索了:“振国啊……家兰……你们……你们要是再晚回来几天,我怕是要……要活活憋屈死了我!我……我没脸见人了啊!”
他这边正嚎着,另一边,贾东旭也蔫头耷脑地蹭了过来,看着钟振国夫妇,那眼神里的委屈都快凝成实质滴下来了,活像个被抢了糖还不敢哭的孩子。
钟振国和郭家兰被这阵仗彻底搞懵了,面面相觑。这出门大半年,院里是遭了灾还是变了天?怎么老易和东旭这俩大老爷们儿都变成这副德行?
就在这时,傻柱端着一盆洗菜水从屋里出来,一眼看见钟振国,立马咧嘴憨笑,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嗓子:“钟叔!郭姨!回来啦!铭爷刚还念叨你们呢!”
“铭爷?”钟振国和郭家兰同时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紧接着,许大茂也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钻了出来,嬉皮笑脸地凑上前:“钟叔好!郭姨好!您二位这趟车跑得可够久的!铭爷前两天还说想你们……想的他老人家胃口都不好了,每天少吃一两饭呢!”
“铭爷??老人家???”钟振国手里的行李包都差点掉地上,郭家兰的眼睛也瞪圆了。
这什么情况?他那儿子,钟铭,那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年纪刚满十三岁的小兔崽子,什么时候成了院里人口中的“爷”了?还“老人家”?
没等他们消化完这惊人的称呼,更让他们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他们的宝贝儿子钟铭,慢悠悠地从后院踱步出来,身上就穿了件单褂子,双手插兜,嘴里还叼着根草棍,那副懒散又欠揍的模样,倒是跟离家前一模一样。
然而,下一刻,傻柱和许大茂,连同院里其他几个半大孩子,一见钟铭出来,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带着点讨好地纷纷打招呼:
“铭爷!”
“铭爷您起了?”
“铭爷,今儿天气不错哈!”
钟铭用鼻子“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目瞪口呆的父母身上,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哟?老钟?老郭?回来啦?车轱辘没掉沟里吧?”
钟振国:“!!!” 郭家兰:“!!!”
老钟?老郭?这他妈是我儿子该有的称呼?!
易中海一看正主来了,更是悲从中来,指着钟铭,对钟振国哭诉:“振国!你看看!你看看你儿子!他现在……他现在简直是……唉!”他一肚子苦水,却被钟铭一个眼神扫过来,硬生生又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只剩下哽咽。
贾东旭也下意识地往易中海身后缩了缩。
钟振国看着眼前这诡异至极的场面:老泪纵横、委屈巴巴的易中海,畏畏缩缩的贾东旭,一口一个“铭爷”叫得无比自然的傻柱许大茂,还有那个吊儿郎当、仿佛这一切都天经地义的儿子……
他脑子有点乱,cpu都快干烧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他的震惊和……一丝荒谬感。
他看向钟铭,试图拿出当爹的威严:“小兔崽子!你……你这又作的什么妖?他们……他们怎么都叫你……叫你爷?”当然了,老钟同志这也就是看出来自家儿子绝对没吃亏,所以就嘴上训斥两句做做样子罢了。
钟铭掏了掏耳朵,弹了弹并不存在的耳屎,漫不经心地道:“嗨,这有啥大惊小怪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嘛!这充分说明了您儿子我,能力出众,众望所归,深受院里老少爷们儿的爱戴和尊敬!这是他们发自内心的尊称!懂不懂?老钟同志,你这思想觉悟有待提高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