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洛神河战争(不完整版)》:
西境荒原的风卷着沙砾呼啸而来,在焦黑龟裂的土地上割出刺耳的尖鸣。
洛塔静立山巅,银白色的毛发被风扯成凌厉的弧线,修长的兔耳如刀刃般刺破风幕,那对赤红瞳孔里燃烧着冷冽的光,死死钉住远方龙焰熏染的堡垒——
那是龙族退守数年的最后壁垒,墙垣上凝结的龙鳞甲胄仍在折射暗红的天光。
他数过洛神河冰封的三十七个冬夜,在龙类爪痕刻满的碑林里埋下三十七枚银箭。
第一次战争的硝烟早已凝成化石,而此刻弓弦震颤的嗡鸣,正为这场延续千百年的纷争奏响终章。
风忽然转向,卷起他斗篷下摆的月白色穗子,像是命运在轻轻扯动收官的帷幕。
“报告盟主,各族部队已按计划完成合围,我们随时可以进攻。”一只灰狼战士单膝跪地,声音中压抑着兴奋。
洛塔微微点头,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腰间悬挂的那枚龙珠——在第一次战争前后,天庭和旧龙族之间的恩怨纠葛,已经困扰了整个妖界多少年。
而今天,他终于有机会在这里,亲手结束这该死的宿命了。
“传令下去,”洛塔的声音冷静而坚定,“按原定计划发起总攻。记住,不留活口,彻底断绝后患。”
他的命令如同雷霆一般,在空气中回荡。各族部队的战士们听到命令后,纷纷发出怒吼,他们的士气瞬间被点燃。
与此同时,在荒原的另一端,龙族最后的七位长老正聚集在一座古老的祭坛周围。这座祭坛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岁月的痕迹在它的表面留下了斑驳的印记。
祭坛中央,悬浮着一颗巨大的水晶球。水晶球内部电闪雷鸣,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能量。
这颗水晶球正是天庭赐予的“天罚之眼”,也是龙族最后的希望所在。
在祭坛角落的阴影里,几位长老的脊背如老松般佝偻着。
他们鳞片间嵌着未褪的硝烟色,每道皱纹里都沉睡着三十年前那场血火——当龙族踏着兔人族的骸骨攀向仙阶时,他们曾是最锋利的爪牙。
如今那些白骨在荒原下发出磷火般的冷笑,灼得众人鳞片发烫。
右眼角缠着冰蓝色绷带的敖霜忽然开口,绷带缝隙里渗出的银光,正是洛塔银箭擦过的痕迹。
“三百年前他们抛来仙箓时,就该看清那些玉牒上刻着的不是荣宠,是锁链。”她尾椎重重砸在石壁上,震落几星龙鳞,“现在兔人族的箭尖抵在喉咙上,那些端坐云头的仙官便嫌我们爪子太脏了。”
死寂如蛛网般蔓延,只有祭坛中央的青铜鼎里,龙涎香仍在固执地吐着烟缕。
五长老敖炎突然暴喝,掌心龙炎将身旁石柱熔成铁水:“那就让龙焰再烧穿三十重云!当年能踩着他们的血往上爬,如今也能咬断仙庭的锁链——龙族的脊骨,从来不是给人当台阶的!”
滚烫的金属液顺着他颚下的逆鳞滑落,在青石板上灼出狰狞的伤痕,像极了记忆里杀戮兔人族少女眼底的血色。
天边忽然滚过闷雷般的震动,不是云层在轰鸣,而是百万双踏碎荒原的足音。
当第一面绘着兔首图腾的战旗刺破地平线时,整个大地都在妖族铁蹄下战栗——十三万联军如黑海翻涌,鹰族遮天蔽日的羽翼将阳光绞成碎金,狼族先锋的獠牙上还滴着昨夜磨尖的血,鼠族挖掘的地道网络在地表凸起数百条蚯蚓状的垄脊,像巨蟒潜伏在皮肤下的血管。
龙族了望塔的警报钟只来得及响半声,狼族敢死队已撞碎第一道龙晶壁垒。
他们前仆后继地用身体填满护城河,让后续的犀牛族攻城车踏着同伴的尸骨碾过吊桥,每辆战车的冲角都绑着第一次战争中战死妖族的头骨,在晨曦中泛着复仇的冷光。
敖炎的龙啸撕开云层时,胸前已插着三支鹰族的穿云箭。
他庞大的龙躯撞塌半座箭楼,口中喷吐的星河般的龙焰扫过之处,狼族战士化作飞灰,却在灰烬中开出黑色的复仇之花——更多妖族踩着同伴的残骸涌来,熊族力士抛出的玄铁锁链足有百丈长,链环上刻满兔人族的咒文,专锁龙骨。
“他们用三百年织好了这张网!”
敖霜在废墟中嘶吼,她冰蓝色的尾鳍扫飞二十名鼠族工兵,却见更多灰影从地底裂缝钻出,那些淬毒的短刃上凝结着幽绿的光,正是当年龙族用来屠杀兔人的“噬仙毒”。
当第一波妖族浪潮退去时,龙族防线已被啃出数十个血洞,护城河变成沸腾的赤色湖泊,而天边的战旗仍在不断翻涌,像永不枯竭的血海。
地底突然传来闷响,鼠族挖掘的主地道在祭坛下方炸开。
洛塔的银箭几乎同时穿透敖炎的龙鳞——这位龙族最强的战士被五根玄铁锁链钉在断裂的神柱上,眼睁睁看着鼠族工兵将炸药埋进地基,看着鹰族的火鸦群叼着燃烧的油桶掠过天空,将整个堡垒变成即将引爆的火药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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