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纪元之九尾狐 第195章 精魄破镜

昆仑墟地脉深处的墓室里，萤石的蓝光如碎星般嵌在石壁上，映得悬在半空的昆仑镜泛着冷幽幽的光。

镜身约莫丈许宽，边缘刻着繁复的云纹，纹路里缠着淡淡的混沌黑气，像极了绝天之战时天柱崩塌后残留的阴霾。

灵均刚踏过墓室门槛，便觉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脚踝往上窜 —— 不是北荒幽都的阴寒，而是能勾人心魄的冷，连他尾尖的狐火都颤了颤，金色光粒簌簌落在青石板上，竟在地面凝成细小的冰花。

“阿若！离朱！”

灵均的呼喊刚落，镜中突然传来 “铮” 的一声脆响。

他循声望去，只见阿若正跪坐在镜内的幻象里，素色裙摆上沾着的昆仑玉屑在蓝光中泛着微光，她指尖的藤蔓早已枯萎成灰，唯有那支开明兽图腾还握在掌心，青铜兽首的六目黯淡无光；

图腾下方，一具雪白的开明兽尸身趴在玉台中央，六只眼睛都蒙着层白霜，正是她十五岁那年被迫逃离昆仑时的场景。

阿若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砸在镜面上便被吸了进去，镜身的云纹竟随之亮起三道幽光。

她伸手想去碰幻象里的开明兽，指尖刚触到镜面，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回，藤蔓的残端在掌心绕了绕，似在无声地悲鸣。

“别走……”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连气息都透着颤抖，“你说过要护我到昆仑墟解封的，怎么能先我而去？”

灵均的心猛地一沉，他握紧怀中的玉盒，盒里的太阳精魄正微微发烫 —— 那是从东荒汤谷扶桑木上取下的精魄，泛着淡淡的金芒，此刻竟在盒里轻轻颤动，似在与镜中的幻象相抗。

他刚要迈步上前，镜的另一侧又传来羽箭破空的声响，离朱的身影突然映入眼帘。

离朱的青金色羽翼在幻象里绷得笔直，箭囊里的羽箭已剩不到五支，每一支射出的箭都带着雷鸟真火，却始终穿不透眼前的幻象。

风巢崖的焦木在火光中泛着黑灰，三十余名羽民子弟的虚影站在焦木旁，为首的正是他当年没能护住的祖父风启，老人灰羽披风上的青铜箭镞还沾着未干的血，与记忆中被饕餮（tāo tiè）吞噬时的模样分毫不差。

“祖父！别过去！”

离朱的嘶吼震得镜身微微颤动，他又抽出一支羽箭，箭尖对准扑向风启的饕餮幻象，可箭羽刚离弦，便在半空拐了个弯，竟朝着幻象里的风启射去。

他急忙偏头，箭羽擦着自己的羽翼掠过，青金色的羽片掉落在镜面上，瞬间被黑气裹住，化作一缕青烟。

“这不是真的！”

灵均将玉盒举过头顶，指尖的狐火顺着盒缝注入，太阳精魄的金光突然暴涨，如汤谷初升的朝阳般洒向昆仑镜，“离朱，阿若！

这镜子是穷奇用混沌之气炼化的，能照出心底最深的执念，别被它勾了魂魄！”

金光落在阿若身上时，她指尖的开明兽图腾突然亮起一道绿光，青铜兽首的六目竟缓缓睁开，与镜中开明兽尸身的眼睛遥遥相对。

幻象里的尸身突然动了动，雪白的兽爪轻轻搭在阿若的裙摆上，似在安抚。

“是假的……”

阿若猛地清醒，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却伸手抹去，藤蔓的残端突然泛出一点新绿，“开明兽的魂火还在图腾里，这不过是镜子造的幻象！”

离朱那边，金光刚触到他的羽翼，青金色的光纹便顺着羽片蔓延，天眼骤然亮起，穿透幻象的瞬间，风巢崖的焦木突然化作黑气，三十余名羽民子弟的虚影也渐渐消散，唯有祖父风启的身影还站在原地，老人对着离朱轻轻颔首，随后便化作光粒融入金光。

“我竟对着幻象射了这么多箭……”

离朱的指节扣得箭囊边缘发烫，青金色的灵力顺着指尖注入最后一支羽箭，“灵均，这镜子的核心在哪？我射穿它！”

灵均刚要开口，镜外突然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穷奇的虚影从石壁的阴影里钻出来，玄甲上的血纹泛着红光，他伸手对着昆仑镜一按，镜身的云纹瞬间亮起，混沌黑气如潮水般从纹路里涌出，将灵均三人的身影都裹在镜内。

“想破我的昆仑镜？”

穷奇的声音带着残忍，“这镜子用了幽都的冥水、西荒的玄冰、南荒的蛊毒，你们的执念越深，镜子的力量就越强！今日，你们都要成我混沌之门的养料！”

“你错了！”

灵均突然将玉盒猛地打开，太阳精魄的金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他伸手抓住阿若与离朱的手腕，将三人的灵力拧成一股，“混沌生于失衡，精魄却能引动五域灵气！

阿若，借你昆仑血脉；离朱，用你的雷鸟真火；我们一起催动画魄！”

阿若立刻将昆仑血脉注入金光，藤蔓的新绿在金光中疯长，很快便缠上太阳精魄；

离朱则将最后一支羽箭搭在弓上，雷鸟真火顺着金光蔓延，箭尖泛着青金色的光；

灵均的九尾突然暴涨，金红狐火与金光、真火交织，在镜面上凝成一道丈宽的光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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