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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兽神轰 第45章 依然存在的恶意

作者:粉蒸肉豆腐 分类:奇幻 更新时间:2025-11-17 16:26:57

兽园镇东南边缘,残阳如同垂死巨兽喷吐的熔金,将最后的光辉泼洒在满目疮痍的废墟上,却丝毫无法驱散那如同实质般弥漫、渗入每一寸焦土的毁灭气息。

帕凡院长倾注毕生心血召唤而出的“帝枭之龙”——那由无数强大异兽本源之力完美“装配”、相容而成的终极巨兽——终于彻底凝实!

它绝非一般意义上的生物形态,更像是一座由沸腾能量、精密金属构装与狰狞异兽特质强行熔铸而成的**移动要塞!

庞大的身躯覆盖着层层叠叠、闪烁着不同能量光泽的甲壳与鳞片,仿佛融合了远古巨龟的山岳之御、深渊地龙的熔岩韧皮以及某种虚空异兽的流线型空间外壳。六支形态各异、虬结着爆炸性力量的巨臂,如同六根擎天巨柱:一支覆盖着嶙峋如山的岩石拳甲,一支缠绕着嘶鸣咆哮的风雷锁链,一支则形似纯粹由高频震荡能量凝聚而成的裂空刃爪……而在所有肢体的关节要害与防御节点,大量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预制部件,被无形的力量精准嵌合、铆接,组构成充满未来风格暴力美学的厚重装甲形态。最为摄人心魄的,是它背后轰然展开的三对遮天蔽日的巨翼——一对如同覆盖着无数锋利金属翎羽的钢铁风暴,一对流淌着熔岩般炽热浆流、蒸腾起扭曲热浪的能量洪炉,最后一对则纯粹由扭曲、折叠的空间力场构成,边缘闪烁着足以切割次元壁障的幽蓝寒光!

随着帕凡院长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升空而起,彻底融入帝枭之龙的核心体腔,这终极造物的双目骤然爆射出洞穿虚空的实质精芒!它昂起那如同战争堡垒般的头颅,发出一声并非依靠声波、而是直接震荡空间维度的无声咆哮!

无形的冲击涟漪扫过,整个废墟如同筛糠般剧烈颤抖!那双由帕凡院长本身意志驱动、燃烧着冰冷理性怒火的巨大眼眸,如同两颗冰冷的恒星,死死锁定住了废墟中央那团紫黑色的灾厄之源——终焉骑士费腾!

“吼——!”帝枭之龙巨口贲张,又是一道震荡空间的怒吼!它右侧那支由纯粹空间力场构成的巨翼,如同裁决之刃般猛地向下一挥!

嗡——!

没有风声尖啸,没有破空锐鸣!费腾面前方圆数十米的地面——连同其上堆积如山的残垣断壁、扭曲变形的金属残骸——如同被一张无形无质、却又庞大到令人绝望的巨口瞬间啃噬,凭空消失不见!原地只留下一个光滑如镜、深不见底的巨大凹坑,边缘甚至呈现出诡异的空间结晶化现象!那片空间本身,竟被这巨翼一击强行剥离、吞噬!

“什么?!”费腾心中掀起滔天巨浪!这是他首次在终焉骑士形态下,被纯粹的、过于不讲道理的恐怖力量正面击溃!紫黑色的身躯如同被神之巨锤砸中的顽石,完全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狠狠撞进远处一堆尚未完全倒塌的钢筋混凝土墙体之中,碎石烟尘如同喷泉般冲天而起!

“咳!”费腾挣扎着从崩塌的瓦砾中站起,终焉面甲下的紫金异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与难以置信。老家伙的力量……远比他预估的还要恐怖绝伦!这绝非简单的异兽力量叠加,而是无数顶尖异兽特性在帕凡那登峰造极、近乎神技的操控下产生的整合性质变,是力量、技巧与意志的完美交响!

不能硬撼!必须拉开距离,寻找破绽!

“‘空焰爆·连星射’!”费腾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向后急速飞退间双臂齐挥,掌心紫黑色能量核心疯狂旋转、压缩!一道道凝练如实质、散发着湮灭万物气息的紫色厉芒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如同致命的流星暴雨,铺天盖地、毫无死角地攒射向帝枭之龙那庞大如山岳的身躯!

然而,面对这足以洞穿钢铁洪流的攻击,帝枭之龙只是微微侧身,那对纯粹由空间力场构成的巨翼如同最优雅的指挥家手臂,轻轻一振!

嗡——!

在它身前,空间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平静湖面,瞬间泛起无数层肉眼可见的、涟漪状的透明空间壁障!壁障层层叠叠,折射出扭曲的光影,散发着坚不可摧的次元波动!

噗!噗!噗——!

致命的紫色厉芒撞上空间壁障,如同射入粘稠致密的万载寒胶,速度骤减,轨迹被无形的空间之力强行偏转、折射!大部分厉芒如同无头苍蝇般擦着帝枭之龙覆盖着复合装甲的身躯飞向远方,在更远处的废墟中炸开连绵不断的湮灭光爆。只有少数几道能量最为凝练的厉芒勉强穿透了数层壁障,但残余的能量也只在帝枭之龙那厚重无比、闪耀着多重能量光泽的复合装甲上,留下几道浅淡的灼烧焦痕。

“该我了!”帕凡那冰冷、宏大、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意志,通过帝枭之龙的精神链接轰然传递出来。六支形态各异的巨拳同时抬起,搅动着漫天风云!空气被恐怖的力量疯狂压缩、撕裂,发出如同亿万怨魂齐声尖啸的悲鸣!

轰!轰!轰!轰!轰!轰!

六拳齐出!拳影交织成一张毁灭天网,瞬间覆盖了费腾所有可能闪避的空间轨迹!每一拳都蕴含着截然不同的毁灭伟力:裹挟万钧之势的岩石重击、穿刺万物的风雷极速、撕裂能量的高频震荡、扭曲空间的次元波动!

费腾将背后四支紫光刃翼催发到极致,高速震颤的翼刃在身前交织成层层叠叠的紫黑色菱形能量护盾,身形如同鬼魅般在密集如雨的拳影缝隙中穿梭、格挡!每一次接触都爆发出刺目的能量火花和沉闷的巨响!

砰!咔嚓!

覆盖着岩石重甲的巨拳擦过肩甲,坚固无比的终焉能量甲竟被硬生生砸得凹陷、龟裂。紧随其后的风雷之拳带来的麻痹感如同高压电流,瞬间席卷费腾半边身体。充能撕裂爪带着高频嗡鸣险之又险地掠过胸腹,差一点就将他开膛破肚。而最诡异的空间震荡击,更是无视了物理防御,直接作用在他体内的能量核心上,让他全身的能量循环都为之剧烈紊乱!

“呃嗯——!”费腾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闷哼,整个人再次如同断线风筝般被狂暴的力量击飞,沉重的身躯在地面上犁出一道长达数十米的深深沟壑。巨大的压力如同山岳般碾来,让他几乎窒息。帕凡的战斗经验、时机把握和对帝枭之龙的操控,简直老辣精准得令人绝望!

费腾的每一次攻击,无论是精心布置的能量陷阱,还是威力稍逊、旨在干扰和试探的速攻袭扰,都被帕凡以最小的能量消耗、最精妙的空间位移轻松化解。更可怕的是,帕凡总能在他攻击间隙、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以更迅猛、更精准、如同预知般的突进将他逼入绝境!帝枭之龙那庞大到令人窒息的身躯,在帕凡的驾驭下竟丝毫不显笨拙,反而将那份体量带来的威势发挥到了极致,每一次移动都带着碾碎大地的沉重轰鸣,每一次攻击都蕴含着开山裂海的伟力!

“不行!必须用强招了——‘超重投射’!”费腾眼中闪过一丝孤注一掷的狠厉,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撕开帝枭之龙防御、制造翻盘契机的绝招,但这招需要短暂却绝对专注的蓄力充能。他觑准一个千钧一发间勉强拉开的距离空隙,强行稳住翻滚的身形,双掌在胸前虚合,一个极度压缩、内部翻涌着毁灭风暴的紫黑色能量球开始疯狂旋转,贪婪地吸纳着周围空间弥漫的毁灭气息!

然而,就在那能量球即将成型、内部能量达到临界点的刹那!帝枭之龙背后那对空间巨翼猛地一扇!

“裂空斩·断心流!”

嗤啦——!

一道无形的、横跨数十米之远的巨大空间裂隙,如同宇宙初开时诞生的伤痕,凭空出现在费腾与他胸前那蓄力能量球之间!空间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强行割裂、错位!能量球与费腾之间的能量连接瞬间被这空间断层无情斩断。内部狂暴失控的能量失去了主人的约束,在费腾面前不到两米处轰然炸开!

“不好!”

轰隆——!!!

近在咫尺的恐怖冲击波如同灭世海啸,狠狠拍在费腾身上!将他再次如同破麻袋般掀飞!

极近距离的毁灭能量爆炸和蓄力被强行打断带来的能量反噬双重打击下,费腾喉头猛地一甜,紫黑色的血液混合着内脏碎片从面甲的缝隙中狂喷而出!

“噗……”费腾如同烂泥般半跪在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撕裂般的剧痛。他抬起头,视野因剧痛和能量紊乱而模糊晃动,却依然清晰地看到了远处那如同太古魔神降世般的帝枭之龙。这一刻,他终于彻底醒悟:眼前这位一手将他从微末中培养起来、早已成为不朽传奇的老师,其深不见底的力量与历经无数生死淬炼的战斗智慧,远非他这种依靠所谓“支配”的外力强行拔升的终焉骑士所能比拟!那漫长岁月沉淀下的,是足以撼动天地的绝对恐怖!他引以为傲的速度、足以洞穿山岳的攻击、精心布置的陷阱、无坚不摧的破坏力……在帕凡院长面前,都显得如此幼稚、笨拙,充满了破绽!

但是……他已经没有退路了!背叛学院、杀戮同袍、盗窃“源库”……每一条罪状都足以让他被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回头?别说铁面无私的帕凡院长绝不会放过他,那些惨死在他手中的亡魂怨念,也必将日夜啃噬他的灵魂!

“呵……呵呵呵……”费腾发出低沉而疯狂的笑声,那笑声中充满了绝望与最后的歇斯底里,紫金色的异瞳中最后一丝名为理智的光彻底熄灭,被纯粹的、焚尽一切的疯狂所淹没,“老师……既然你不肯让路……那就……同坠深渊吧!”

轰——!!!

费腾体内残存的、被绝望点燃的毁灭能量毫无保留地彻底爆发!终焉骑士形态的紫黑色光芒瞬间炽烈到如同超新星爆发,甚至开始燃烧、沸腾!他不再防御,不再闪避,舍弃了一切技巧与章法,将残存的生命力与所有的毁灭意志压缩到极致,化作一道决绝的、燃烧着的紫黑色彗星,以超越自身极限的速度,合身撞向帝枭之龙!他要以自身为引信,在帝枭之龙最核心处引爆所有的毁灭能量,进行最终的舍身自爆!即使杀不死帕凡,也要重创其根本,为夺取完整的“源基”撕开最后的道路!

“破灭之星!!!”

“费腾!!”帕凡的怒吼通过帝枭之龙震荡而出,那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磨灭的痛惜,但更多的,是面对叛徒与毁灭者必须将其终结的决绝!帝枭之龙庞大的身躯不仅不退,反而迎着那毁灭彗星轰然前冲!六支形态各异的巨臂同时收拢于胸前核心区域,无数形态各异的强大异兽虚影在其中疯狂旋转、咆哮,最终被一股无上意志强行压缩、融合!一个由纯粹空间压缩力场、大地脉动之磅礴地脉能量以及帕凡自身浩瀚磅礴精神力构筑的、散发着神圣白金色光芒的能量核心瞬间成型!核心表面,万兽奔腾的浮雕若隐若现,散发出镇压寰宇的浩瀚气息!

“万象归源·镇魂印!”

轰——!!!!

紫黑色的破灭之星与集合了多种强大力量的白金色镇魂印,如同两颗失控的、代表毁灭与秩序终极对立的星辰,带着无可挽回的宿命感,狠狠撞在了一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预想中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并未立刻响起。

在撞击的中心点,空间如同被无形巨手揉皱的纸张般剧烈扭曲、塌陷!一个极其微小、却散发着吞噬一切光线的绝对黑暗奇点骤然出现!紧接着,是足以刺瞎人眼、令灵魂颤栗的、混合了紫黑毁灭与白金秩序的毁灭性能量洪流,如同开闸的灭世洪水,以那个黑暗奇点为中心,呈完美的球形向四面八方疯狂爆发、冲击、湮灭!所过之处,物质分解,能量归墟!

帕凡和费腾,两人处于这能量洪流的最核心!狂暴到无法想象、足以撕裂原子的无穷能量射流如同亿万把无形却无坚不摧的锉刀,疯狂地消磨着他们的防御,侵蚀着他们的能量核心,灼烧着他们的血肉与精神!

帝枭之龙那原本坚不可摧、闪耀着多重光辉的躯体和复合装甲,在白金与紫黑的毁灭性能量对冲中,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层层剥落、蒸发、气化!帕凡本体融入其中的精神意志承受着难以言喻的巨大冲击,每一次能量的冲刷都如同灵魂被撕裂,嘴角不断溢出刺目的鲜血。

费腾的终焉骑士形态更是如同风中残烛,紫黑色的终焉护甲如同高温下的蜡像般飞速融化、滴落,暴露出下面同样在恐怖能量冲刷下被迅速碳化、飞灰湮灭的血肉之躯!他发出无声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痛苦嘶吼,承受着比凌迟酷刑更甚万倍的磨灭之痛!

在这最危险、最极致的能量僵持与对冲中,两人体表的衣物、铠甲的碎片率先承受不住,如同灰烬般飞散消失。费腾腰间那个特制的、用于存放“源基”的坚固金属容器,终于在这灭世般的能量风暴中不堪重负,“咔嚓”一声,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继而彻底碎裂开来!

一枚仅有半个巴掌大小、却散发着极其深邃气息的奇异晶体“核”,暴露在了狂暴肆虐的能量洪流中心!它似乎拥有某种超越物理法则的绝对稳定性,并未在这足以湮灭星辰的能量风暴中直接化为乌有。但其表面那浑然一体、完美无瑕的晶体结构,却在两种属性截然相反却又同样恐怖的毁灭能量的撕扯与拉锯下,终于出现了无法逆转的变化。

嗡——!

一道细微却无比清晰的裂痕,如同命运的刻痕,出现在“核”那光滑如镜的表面!紧接着,裂痕如同活物般迅速蔓延、分叉!

啪嚓!

在帕凡和费腾同时惊愕的目光注视下,那颗“核”被狂暴的、失控的能量洪流硬生生撕裂成了两半!

就在“核”碎裂的瞬间,那原本因双方角力而维持着微妙平衡的毁灭性能量洪流,如同失去了最后的阀门,彻底暴走、失控!

轰隆隆隆——!!!!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恐怖千百倍的终极爆炸终于发生!一个巨大无朋、混合着紫黑毁灭与白金秩序的混沌能量光球瞬间膨胀,如同宇宙初生的大爆炸,无情地吞噬了方圆数百米内的一切物质!冲击波如同实质的、由纯粹破坏力构成的海啸般横扫而出,将本就化为齑粉的废墟再次彻底犁平、抹除!远处兽园镇残存的围墙如同沙堡般彻底消失,大地如同被天外陨星正面撞击,形成一个深达数十米的巨大环形焦坑!

光球的核心,两道身影如同被宇宙巨神投掷出的石子,被这最后的、最狂暴的能量爆发狠狠炸飞!各自拖着长长的、由逸散能量构成的尾迹,划过凄厉的抛物线,重重砸落在环形坑边缘滚烫的焦土之中,一动不动,气息奄奄。帝枭之龙的巍峨虚影与终焉骑士的紫黑光芒同时溃散、湮灭,只留下遍地狼藉和空气中久久不散的焦糊与能量电离的腥甜气味。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费腾如同焦炭般的手指,在剧痛的深渊中微微抽动了一下。难以言喻的痛苦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瞬间席卷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哀嚎崩解。他艰难地睁开被血污和焦痂糊住的紫金异瞳,视野模糊而摇晃,如同蒙上了一层血色毛玻璃。他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撑起几乎散架、感觉不到多少存在的残破身躯。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但他还是看到了自己那只几乎只剩下白骨的手掌中,死死攥着的那半枚“核”——冰冷、残破,边缘参差不齐,却依旧散发着微弱而诱人的、仿佛能连接宇宙本源的奇异波动。

然后,他转动几乎僵硬的脖颈,看到了远处焦坑的另一侧,倒在滚烫黑土中,同样昏迷不醒、衣衫褴褛、浑身浴血如同破败人偶的帕凡院长。老人花白的头发被血污黏在额前,胸膛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而他的左手,同样紧紧握着另外半枚闪烁着微光的“核”。

一个如同淬毒冰锥般的念头,瞬间刺穿了费腾因痛苦而混沌的脑海:杀了他!趁现在!他毫无反抗之力!杀了他,拿走完整的“核”!再也没有人能阻止你!再也没有人能审判你!复仇!力量!唾手可得!

这个念头带着致命的诱惑力,驱散了部分身体的剧痛。他挣扎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拖着残破不堪、仿佛随时会散架的身躯,一步,一步,踉跄而坚定地挪向帕凡。残存的、带着毁灭气息的紫黑色能量,在他仅存的、焦黑手指尖端艰难地汇聚、延伸,形成一道微弱却足以洞穿心脏的致命锋芒。他高高举起这只象征着终结的手,手臂因用力而剧烈颤抖,对准了帕凡那毫无防备、微弱起伏的胸膛心脏位置!

只要刺下去……轻轻一下……所有的痛苦、屈辱、恐惧……就都结束了……新的道路将在血与火中铺就……

然而,那高高举起的手臂,却如同被无形的枷锁禁锢,剧烈地颤抖着,僵在半空,怎么也落不下去。帕凡那张染满血污、苍白如纸、布满岁月沟壑和此刻痛苦痕迹的脸,在费腾模糊的视野中从未如此清晰。

无数被刻意尘封、此刻却汹涌决堤的画面,在他混乱破碎的脑海中疯狂闪过:少年时初次觉醒异兽之力失控暴走,是帕凡那双温暖而有力的手,带着无比的耐心引导他驯服狂暴的能量;第一次成功独立召唤出契约异兽时,帕凡眼中那毫不掩饰、如同看到璞玉般的赞许与骄傲;因年少气盛犯下大错险些被学院重罚时,帕凡那严厉如刀却又在训斥后递来一杯热茶、眼神深处带着关切的目光;还有……还有那只在风雪中被他们师徒二人共同救下、翅膀折断、后来一直养在学院温暖花房里的、有着雪白羽毛的温顺小鸟……它总是喜欢落在帕凡肩头,用喙轻啄他的白发……

“呃啊——!”费腾发出一声如同野兽濒死般的痛苦低吼,指尖凝聚的毁灭能量瞬间溃散!他猛地收回手,仿佛被那无形的记忆烫伤,踉跄着后退几步,眼神中充满了撕裂灵魂般的挣扎、无法言喻的痛苦和……一丝连他自己都唾弃、却无法遏制的软弱。

“老师……”一个微不可闻的、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的、连他自己都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从他干裂染血的喉咙里艰难挤出。

就在这时,更远处的废墟边缘,隐约传来了急促而清晰的呼喊声、装甲车引擎的轰鸣以及能量探测器发出的尖锐嗡鸣——学院的支援队伍,终于循着这惊天动地、如同末日降临般的能量波动,全速赶来了!

费腾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帕凡,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名状的情绪,有刻骨铭心的怨恨,有深入骨髓的不甘,或许……还有一丝微不可察、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解脱?他不再犹豫,咬紧牙关,将残存的所有力量不顾后果地灌注于几乎报废的双腿,化作一道踉跄、破碎却依然保留有相当速度的紫黑色残影,带着那半枚如同烫手山芋又似救命稻草的残破“核”,迅速消失在暮色笼罩、危机四伏的荒野深处。

装甲车在镇子南部的路口停下,将兰德斯放下。与矿区核心那地狱般的惨烈景象以及镇子边缘那如同被天灾犁过的惊天战斗痕迹相比,这片区域看起来相对“完好”。房屋大多没有明显的结构性倒塌,公共设施如路灯、邮筒也只是略有歪斜或表面破损,主要的破坏集中在环绕街区的围墙和金属栅栏上——那里布满了狰狞的、被巨大而锋利的爪牙撕咬、撞击、甚至灼烧熔化的痕迹,显示曾有不止一头凶悍异兽试图闯入,但似乎也未能完全突破这最后的防线。

然而,当兰德斯双脚踏上这条无比熟悉的街道时,一股远比直面大地蚓时更加强烈、更令人心悸的不安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太安静了。安静得可怕,死寂得如同坟墓。

此刻正值傍晚,夕阳的余晖给街道两旁的房屋镀上一层不祥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金色,没有带来丝毫暖意,反而更添阴森。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粘稠的、令人窒息的无形压力,仿佛每一口呼吸都带着铁锈和恐惧的味道。每一扇紧闭的门窗后面,似乎都隐藏着无数窥视的、充满惊惧的眼睛。

他走过邻居老约翰家时,目光下意识扫过那扇熟悉的窗户——透过厚重窗帘一道微小的缝隙,他似乎看到一双布满血丝、瞳孔因极度恐惧而放大的眼睛一闪而过!随即,那窗帘如同受惊般被猛地拉紧,不留一丝缝隙。

街角那家平日里总是飘着面包甜香、老板娘玛丽大婶始终都会热情招呼客人的面包店,此刻却门户紧闭。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门,兰德斯看到玛丽大婶那张总是带着笑意的圆脸此刻煞白如纸。她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兔子,隔着玻璃对兰德斯飞快地、幅度极小地摆着手,嘴唇无声地开合着,看口型分明是“快走!快走!”,随即毫不犹豫地拉下了门内沉重的铁闸,彻底隔绝了内外。

没有弥漫的硝烟,没有横陈的尸骸,但这无形的、如同瘟疫般在街区中无声蔓延的恐惧,比任何可见的破坏都更让人毛骨悚然。邻居们那忧心忡忡、避之不及的模样,显然并非担心那些看得见的爪痕,而是在恐惧某种……未知的、潜伏在平静表象之下的、更加阴森可怖的东西。

这种感觉,如同冰冷的蛛网粘在皮肤上,又如同无形的目光在阴影中窥伺,甚至比直面大地蚓那吞噬一切的恐怖巨口更让兰德斯的神经紧绷到极限。

“到底怎么回事……”兰德斯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精神感知如同无形的触角全力张开,向四周蔓延。然而,他的感知却如同石沉大海,只能捕捉到空气中弥漫的、浓得化不开的恐慌情绪,如同实质的潮水般拍打着他的意识,却根本无法穿透那无形的屏障,找不到任何具体恐慌的源头。他压下心头的寒意,快步走向自己的家——那栋位于街道尽头、带着一个小小前院的朴素小屋。家门虚掩着,门框上似乎有几道新鲜的、细小的抓痕?他心中一紧,猛地推开门。

“爸爸?你在吗?”

屋内空无一人。家具摆放整齐,甚至没有翻动或打斗的痕迹。父亲常坐的那把旧扶手椅旁,小茶几上那杯喝了一半的红茶早已冰凉,杯沿上甚至没有留下指印。一种强烈到顶点的不祥预感如同冰水浇头,瞬间涌遍全身。父亲平素极其谨慎,尤其是在这种异兽威胁尚未解除、街区氛围如此诡异的时候,他绝不会轻易离家!

兰德斯立刻转身冲出家门,焦急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死寂的街道和紧闭的门窗,心急如焚。这弥漫整个街区的无形恶意如同一个巨大的谜团,让他束手无策。就在他几乎要忍不住强行闯入邻居家询问时——

一个熟悉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街角拐弯处那片最浓郁的阴影里。

是父亲。

兰德斯·埃尔隆德的父亲。

雷古努斯·卡洛·埃尔隆德。

他静静地伫立在阴影与残阳的交界处,身上穿着那件洗得发白、却始终干干净净的旧外套,身形依旧如同参天古木般挺拔,但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前所未有的沉重与疲惫,仿佛背负着无形的山岳。夕阳将他孤寂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他的目光深邃而凝重,越过兰德斯,投向街道深处那些紧闭的门窗,投向那弥漫在空气中、几乎令人窒息的恐慌。他的右手,似乎下意识地按在腰间一个不起眼的旧皮囊上。

“爸爸!”兰德斯快步跑过去,心中的疑惑、担忧和一路积累的恐惧如同压抑的火山般爆发,“您去哪了?这里……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家……”

他的话还没说完,雷古努斯缓缓抬起那只未按在皮囊上的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向那片被更深沉阴影和恐惧笼罩的街区深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紧迫感:“先不要说话,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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