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非遗文化博览会的展馆设在市中心的会展中心,远远望去,气派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着光,门口挂着巨大的红色横幅,上面“传承非遗文化,赋能乡村振兴”几个大字格外醒目。
程野开着厂里那辆二手面包车,载着晚星、赵师傅和满满一车“溪香绣”产品,凌晨五点就从东河村出发了。面包车一路颠簸,晚星坐在副驾驶上,手里紧紧攥着参展证,脸上难掩紧张和期待:“程野,你说咱们的产品能被大家喜欢吗?我看网上说,这次参展的都是省内外有名的非遗项目,竞争肯定特别激烈。”
“放心吧!”程野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笃定,“咱‘溪香绣’是实打实的纯手工,颜色正、针法细,还有咱张婆婆染的丝线加持,比那些机器量产的强多了。再说了,咱的产品既有老手艺的魂,又有晚星你设计的新花样,肯定能让人眼前一亮!”
赵师傅坐在后座,手里摩挲着一块绣好的屏风,也跟着点头:“野小子说得对!咱东河村的刺绣手艺传了这么多年,可不是吹出来的。当年我跟我师父学绣的时候,光是练劈线就练了三个月,现在这些年轻人虽然学得快,但底子也扎实,拿出来的东西绝对经得起看!”
孙磊本来也想来,但厂里离不开人,只能留在村里盯着生产,临走前还一个劲地嘱咐:“野哥,晚星姐,你们可得多拍点照片视频回来,让我们也看看热闹!争取签个大订单,回来我给你们摆庆功宴!”
上午八点,会展中心正式开门迎客。程野他们跟着工作人员,推着装满产品的推车,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展位。他们的展位在二楼的乡村非遗展区,面积不算大,但位置还算显眼。旁边几个展位已经布置好了,有木雕、剪纸、竹编,一个个都精致得很,看得晚星心里又有点打鼓。
“别紧张,咱们赶紧布置!”程野挽起袖子,率先动手。三人分工合作,程野负责搭展示架,晚星把绣好的香囊、披肩、桌布一一摆上去,赵师傅则拿着抹布,仔细擦拭着那件最得意的作品——一幅两米长的《百鸟朝凤》屏风。
这幅屏风是赵师傅带着五个熟练工,足足花了半个月才绣成的。屏风上的凤凰羽毛层次分明,色彩从深红到金黄渐变自然,周围的小鸟姿态各异,连翅膀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每一针每一线都透着功夫。晚星还特意在屏风边缘设计了一圈缠枝莲纹样,既保留了传统韵味,又显得不那么沉闷。
刚布置完,就有不少人被展位吸引了过来。一个穿着旗袍的阿姨凑到跟前,拿起一个绣着桃花的香囊,放在鼻尖闻了闻,眼睛一亮:“这香囊真香啊!是纯天然的香料吧?摸着手感也舒服,丝线这么细腻,是纯手工绣的?”
“阿姨,您真有眼光!”晚星立刻迎上去,笑着介绍,“这香囊里装的是艾草、薄荷和陈皮,都是我们村里自己种的,驱蚊又提神。刺绣也是纯手工的,您看这桃花的花瓣,都是一针一针绣出来的,每一个香囊的花纹都不一样。”
“怪不得这么精致!”阿姨连连点头,又拿起一条绣着荷花的披肩,“这条披肩多少钱?我想给我女儿买一条,她最喜欢这种中式风格的东西了。”
“阿姨,这条披肩是真丝面料的,手工绣了三天才完成,定价三百八十块。”晚星说道,“今天是博览会第一天,我们有优惠,买两条的话可以打八折。”
“三百八十块?有点贵啊。”阿姨犹豫了一下。
程野连忙补充道:“阿姨,一分钱一分货嘛。您看这丝线,都是我们找老艺人专门染的,不掉色、不发硬;这针法,是咱‘溪香绣’独有的‘盘金绣’,看着简单,其实特别费功夫,一个熟练工一天也绣不了多少。而且这披肩不仅好看,还实用,春秋季披在身上,又挡风又雅致。”
正在这时,旁边展位的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程野他们一眼,嘴角带着一丝不屑。他是邻市一家刺绣厂的老板,叫周明远,他们厂主要做机器刺绣,这次也来参加博览会。
周明远拿起一个香囊,翻来覆去看了看,故意提高声音说道:“纯手工?我看未必吧?现在很多厂家都打着纯手工的旗号,其实都是机器绣完再手工修两下,糊弄人的。再说了,乡村小作坊出来的东西,质量能有保障吗?别是三无产品吧?”
他这话一出口,原本围在展位前的几个人都停下了脚步,眼神里露出了怀疑的神色。那个想买披肩的阿姨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犹豫着要不要离开。
晚星脸色一沉,正要开口辩解,程野拉住了她,脸上依旧带着笑,看向周明远:“这位老板,说话可得讲证据。我们的产品是不是纯手工,您可以仔细看看。机器刺绣的针脚均匀得死板,边缘也生硬,而我们的绣品,针脚有疏有密,线条有粗有细,这都是手工才能绣出来的质感。”
程野拿起那个香囊,指着上面的桃花图案:“您看这花瓣的渐变,机器只能做到色块拼接,而我们是靠丝线的叠加和针法的变化,让颜色自然过渡,这可不是机器能模仿的。至于质量,我们有营业执照、生产许可证,所有产品都经过了质量检测,您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把证件给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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