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金枪鱼裹挟着刺骨寒气和千钧之力,撕裂空气,狠狠砸向金属台上昏迷的西冥!
“妈——不要啊!”特鲁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庞大的身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如同肉弹战车般合身扑向西冥,试图用自己宽厚的脊背挡住这致命一击!
“波子你疯了?!”老爹目眦欲裂,挣扎着想爬起来,后颈的剧痛却让他眼前发黑。
时间仿佛被拉长。那条冻鱼狰狞的鱼头在特鲁惊恐放大的瞳孔中急速逼近,鱼鳞上凝结的冰碴反射着安全屋惨白的灯光,刺得人睁不开眼。西冥胸口那层暗红色的光膜仿佛感受到了毁灭性的威胁,骤然爆发出刺目的血芒,如同濒死凶兽最后的咆哮!
就在鱼头距离特鲁后背仅剩半尺之遥的刹那——
嗡!!!
一股无形的、狂暴的空间波动以西冥胸口的逆鳞为中心猛地炸开!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空间本身被强行撕裂的嗡鸣。空气剧烈扭曲,光线诡异地折叠。那条势大力沉的冻金枪鱼,连同扑在西冥身上的特鲁,以及旁边地上挣扎的老爹,还有保持着投掷姿势、脸色冰冷的波子……整个安全屋内的一切,如同被投入了滚筒洗衣机,瞬间被这股扭曲的空间力量蛮横地卷了进去!
“哎——呀——!”老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变调的惊呼,整个人就天旋地转。
特鲁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撕扯力传来,眼前一黑,抱着西冥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紧接着便是强烈的失重感和令人作呕的眩晕。
波子脸上的冰冷瞬间被错愕取代,她试图稳住身形,但木屐在扭曲的空间中无处着力。
下一秒!
噗通!噗通!噗通!咚!
四人如同被随意丢弃的麻袋,从半空中狠狠摔落,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尘土混合着碎石飞扬。
“呃…我的老腰…”老爹呻吟着,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他挣扎着撑起上半身,抹掉脸上的灰,茫然地环顾四周。
安全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空旷的、被月光笼罩的郊区公路。远处是城市的模糊轮廓,近处是稀疏的灌木和农田。夜风带着凉意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他们像是被空间力量直接“吐”到了野外。
特鲁摔得最惨,庞大的身躯在地上砸出一个小坑,他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地扑向旁边同样被甩出来、依旧昏迷不醒的西冥:“西冥先生!您怎么样?!”他紧张地检查西冥胸口,那层暗红的光芒似乎因为刚才的空间转移消耗了力量,变得黯淡了一些,裂开的黑痕也暂时停止了蠕动,但逆鳞的碎片依旧触目惊心。
波子迅速从地上爬起,除了和服沾了些尘土,看起来并无大碍。她警惕地扫视着陌生的环境,目光锐利如鹰,最后落在西冥身上,眉头紧锁。那条作为凶器的冻金枪鱼,此刻正斜插在几米外的路面上,鱼尾还在微微颤动。
“空…空间转移?”老爹揉着剧痛的后腰,一脸难以置信,“这…这逆鳞暴走还有这功能?西冥这小子命不该绝?还是说…那‘第九门’搞的鬼?”他下意识地想掏出壁虎干探测一下周围的气,一摸口袋才想起刚才在安全屋全掉地上了。“倒霉倒霉倒霉!(╥﹏╥)”
“妈!您刚才…”特鲁抱着西冥,又惊又怒又后怕地看向波子,巨大的委屈让他声音都在发颤,“您差点杀了西冥先生!还有老爹!还有我!”
波子没有立刻回答儿子。她走到斜插在路面上的冻金枪鱼旁,用力将其拔了出来。鱼身上沾满了泥土,但依旧冻得梆硬。她拎着鱼,目光复杂地看向昏迷的西冥,又瞥了一眼惊魂未定的老爹,最终定格在西冥胸口那黯淡的逆鳞上。那暗红的光芒,还有裂开的黑痕,似乎勾起了她某些深埋的记忆。她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冷哼一声,语气依旧强硬,却少了之前的杀意:“哼!死不了!这小子命硬得很!与其废话,不如想想怎么离开这鬼地方!还有,他这伤…”她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只是烦躁地掂了掂手里的冻鱼,“鱼汤还是要熬!这破地方哪找灶台去?(`へ′)”
老爹挣扎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特鲁和西冥身边,仔细检查了一下西冥的状态,眉头拧成了疙瘩:“龙元精血透支,逆鳞破碎,空间蛀痕污染…现在又强行空间跳跃…简直是雪上加霜!波子!你那个什么鬼鱼汤先放一放!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个安全的地方稳住他的伤势!这荒郊野外的…”他话还没说完——
轰隆隆隆——!!!
脚下的大地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
不是普通的地震!感觉像是整片大地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然后疯狂地摇晃、挤压!坚固的柏油公路如同脆弱的饼干,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瞬间崩裂开无数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巨大的土块和碎石被无形的力量掀飞,如同炮弹般砸向四周!路边的电线杆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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