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天地和沈家的关系没有摆在明面上。两年前沈砚修受伤的事,深市无人知晓具体情况。
申奕辰刚刚找了温宁半天,没在会场见到人,现在看到她和沈砚修在一起,觉得非同寻常。
“温宁。”
他轻唤了一声,走到桑晚面前,顺势揽过她的肩膀,姿态亲昵而自然。
三个人站得很近,沈砚修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没有表现得太失落。
申奕辰伸出右手,带着一丝笑意,朝对面的男人开口:“沈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沈砚修和他礼貌握手,余光落在他搭在女人肩膀的手上,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秒:“申局长,别来无恙啊。”
申奕辰唇角的笑意没变,心里起了一阵波澜。
五年前在玛丽医院,这位沈二公子还风光无限,当面教育他,说他不够格为桑大小姐打抱不平。
他很喜欢桑大小姐,那么清纯漂亮的女孩儿却有那么复杂的家世,看一眼就让人心动。
当年的事,说不受伤是假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宁愿给这位公子哥做情人,也不愿意接受自己光明正大的追求,他第一次对自己的男性魅力有了怀疑。
至于后来许多事,都是他没有想到的。他没有料到沈砚修真娶了桑大小姐,也没有料到桑远峰最终锒铛入狱,这段婚姻以悲剧告终,成了权贵圈子的一声叹息。
这些都和他没关系,如今他到了而立之年,事业有成,重权在握,成了年轻一代最有前途的官员,全方位地碾压了这个不可一世的沈二公子。
如今再看到沈砚修,只觉得无限感慨之下还有一丝重新夺回尊严的畅快。
世人都以成败论英雄,无论沈砚修曾经多么辉煌,他现在就是地位尴尬。三十五岁的年纪,远离权力中心两年还想再回来,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何况高志新现在明摆着在磋磨他的锐气,他就在岭南慢慢熬着吧。
“沈公子,高书记今晚要赶回去,正到处找你呢。你总不好让领导等着你吧?”
沈砚修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确实有一条未接来电,高志新的秘书打来的。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不慌不忙地把手机收了起来,往会场的方向走。
桑晚看着他的背影,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他似乎对高志新司机这个身份全然接受。申奕辰这样和他说话,他也没有一丝恼火和尴尬。
沈砚修到了半路又停了脚步,扭过半个身子看着申奕辰:
“申局长,你眼光很好,温经理很优秀,千万别辜负她。”
…
之后的一整场招商会,申奕辰一直在想着沈砚修这句话。他不得不承认,刚刚看到温宁和沈砚修站在一起,这个场面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好像自己在他们中间是个多余的人。
这个感觉五年前他就有了。
现在他看着自己身边的女人姿态舒展,落落大方地和政府代表聊天,酒杯轻碰的瞬间,大家看向他这个男伴的眼光里甚至有几分羡慕的意味。
他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反应。
…
招商会结束之后,桑晚喝得微醺,坐在申奕辰的车里出神地望着车外。
车里放着dj,好像是这两年特别流行的神曲,节奏感十足,她甚至能跟着哼两句。
车外灯光璀璨,街景一直在后退,映在玻璃上成了繁华的倒影。
她摇下一小截车窗,夜风微凉,吹得她清醒了几分。
“申局长,我们到哪儿了?”
“不是说不让你叫我申局长吗?”申奕辰有些话想问她,但是看她有点累了,打算先送她回酒店再说。
“那我叫你奕辰?是不是太亲密了?”她回过头,开了一个玩笑。
申奕辰知道今晚来给她敬酒的人实在太多,政府代表,大佬、商界新贵、媒体记者轮番上阵,连他都替她觉得疲惫。
可她一个姑娘家,从头到尾硬是没露出一丝怯意。举杯寒暄之间,进退有度,沉着得体,真不愧是新天地背后的掌权人。
只是到了现在,酒意一点点上头,她坐在车里打开了车窗,风一吹,面色隐隐发白。
申奕辰皱了皱眉,伸手替她把车窗摇了起来,语气放轻:“再有十分钟就到香格里拉了。你今晚别回澳门了,明天我送你。”
桑晚同意了,她晚上见过沈砚修后,莫名觉得很累。身体有点僵硬,只有脑子保持着清醒。
笑了一个晚上,皱纹都出来了,她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看起来端庄一点。
“对了。”她想起了什么:“你回去帮我谢谢你父亲,他说的那些我都记着。”
申奕辰侧过头,看着她微垂的侧脸。车窗外的灯光一闪一闪,把她映得格外明艳,
桑晚笑得有点俏皮:“元旦之前看看他老人家有没有时间,我和任敏之在澳门恭候他大驾光临。你父亲做事谨慎稳妥,不亲自来瞧瞧,怎么能对新天地放心呢?”
申奕辰没有答话,他沉默了一个晚上,到现在已经不太关心新天地和育明集团的合作,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一直萦绕在他心头,他今晚实在太想问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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