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姨太,我今天是特地来感谢你的。”
沈砚修坐在宽大的沙发里,手里夹着一支烟。小臂的伤口已经有随行医生给他重新处理过了,现在包着一层厚厚纱布。他坐着不动的时候,更加深了他冷峻危险的气场。
这是任敏之第二次和他私下见面。
今天一大早,邮轮突然返航,刚刚船上又来了不少警署的人,命令所有人原地待命。
她知道昨晚应该有事发生。但是沈砚修一字不提,她也不能主动问起。
现在她看着沈砚修受伤的小臂,只关心了一句:
“沈二公子的伤要紧吗?”
沈砚修坐着未动:“不碍事。”
他话锋一转:
“昨天任姨太说的话我考虑过了。年底赌牌重新分配,沈家会尽力支持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任敏之示意他说下去。
“大家叫你任姨太,我也跟着这么叫。不过,我不管你之前和付文礼是什么关系,有没有夫妻之实,从今天起,你只能是任敏之,日后谈婚论嫁,也不能嫁给付文礼。您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沈某的意思。”
沈砚修笑得很淡:
“当然,这件事沈家对你没有任何约束力,不过是一个君子之约。”
任敏之盯着他看了很久,终于爽朗地笑出声:
“沈先生爽快。只是您还不够了解我,您大可放心,我早就把自己嫁给澳门这片土地了。”
她站起来,看到晨光从窗户透进来,心情前所未有地放松:
“您还有没有别的条件?”
沈砚修知道她在说谁:
“温小姐,我要带走。您应该知道她是谁,这一年来,有劳你照顾她了。这件事是我欠了你人情,日后你有任何难处,尽管向我开口。”
任敏之走到窗边,望着港口的方向,反倒有些犹豫:
“沈先生既然已经知道了,不妨听我一句劝。温小姐身份特殊,这一年来,很多事你不清楚,当初她为了留在我身边,差点把自己的脸毁了。现在她好不容易有了立足之地,你把她带走未必是最正确的选择。”
“而且,我这儿也离不开她。”
沈砚修听到脸毁了三个字,眼神明显沉了下去,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
“任小姐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了吗?有人明目张胆地拿她做文章。你让我的女人在刀尖上讨生活,我怎么能对你放心?”
任敏之打趣着开口:
“看不出来啊,沈先生还挺喜欢她的。您要是这么放心不下,常来看看就是了。”
“就这样让她不明不白地跟在你身边,算怎么回事呢?”
两人说话的间隙,陈警官敲了敲门:
“沈先生在里面吗?有些事情还需要您配合调查。”
沈砚修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
“我会考虑的。”
他打开门,门外已经站了好几个人,除了陈警官,还有许士杰和他刚带上船的几个保镖。
许士杰走了过来,附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
“那个女人我带过来了,陈警官看过监控了,果然被人动了手脚,不过离岸远程有同步,再加上我手里的备份,他已经知道情况了。只是船上都是富豪和政要,他不能扣留太久,一会就得让他们下船。”
“我知道了。”
沈砚修点点头,转向陈警官,眼里含着笑意:
“找不到关键的证据是吗?原来陈警官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陈警官面色有些不悦,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公子还笑得出来,你差点就上头条新闻了。知道我们这儿的报纸嘴有多毒吗?要真出了事,令尊怕是想压都压不住。”
沈砚修和他并肩往外走,神色平静,话里带了几分讽刺:
“那我还得感谢魏明则让我一夜成名了。”
陈警官皱着眉头,觉得岭洲这位年轻的总裁未免太过狂妄了。
沈砚修知道他是在为自己担忧,敛去了笑意:
“昨晚不是普通酒局里的把戏,应该有人给我下了致幻剂。这种东西不是随便能弄到的。魏明则再嚣张,也不过是世家子弟,他未必接触得了这种门道。背后的人,多半还是来自你们港澳本地。”
两个人说着话,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走廊闪了进来。
还没等陈警官开口,阿坤已经闯了进来。
沈砚修眼神一凛。
如果之前他还对这个男人有几分耐心,今天他显然不想见到他。
“你来做什么?”
许士杰和几个保镖见到这个年轻人脸上的表情不对,带着明显的狠厉,将沈砚修围了起来。
阿坤身上已经没了平日的吊儿郎当,目光越过众人,死死盯着众人中央气宇不凡的男人:
“姓沈的,你昨晚做什么了?”
气氛瞬间有些紧张,话音落下,空气陷入短暂的沉默。
大概还没人敢和他这样说话。
沈砚修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他昨晚和桑晚说他不在乎,不是他真的不在乎。这个男人天天围在自己女人身边,现在还敢当面挑衅他,真当他是死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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