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轮顶层,夜色浓重。风浪起了,甲板上风声呼啸,船身轻轻一晃,很快又恢复平稳。远处浪头翻涌,在探照灯下隐隐泛着白光。
一串脚步声响起,停在走廊尽头的门口,敲了敲门。
房间打开一个缝隙,暖黄的灯光泄出来几分,很快又暗了。
“姑妈,温宁那个疯女人去找沈砚修了。”
苏曼文急急忙忙走进房间。
她换了一身旗袍,刚刚来得太及,脖子上的红痕还来不及遮掩。
苏姑妈看着她一脸惊慌的样子,神情不悦: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像个大家闺秀吗?”
说着伸手替她拉了拉领口,不动声色地问她:
“去见过魏家公子了?”
“嗯…”苏曼文心头压着事,眉目间紧紧锁着。
“他夫人来了,你们收敛一点。”
苏曼文走到沙发上坐下,揉了揉脚踝:
“我知道,但是他今天发了好大的脾气,一定要我过去。他说沈砚修欺人太甚了,当着付文礼和监管局的人让他下不了台。如果不是付文礼拦着,他当时就想动手了。”
放纵过后,身体还有些无力,苏曼文靠在了靠垫上:
“我跟他说了,得亏他没冲动。现在一切都安排好了,Vivian家里也打点过了,她是您收养的,如今为您效命也算死得其所。”
苏姑妈静静听着,走回到沙发边挨着她坐下,随意地点了一支烟:
“可惜了,如花如玉的小姑娘,死前还要受这种罪,委屈她了。”
“我答应她了,给她弟弟一条生路。”
她垂下眼,说话的时候,语速放得很慢,好像天底下没有解决不了的麻烦:
“你刚刚说温经理过去了?”
“对,现在怎么办?她去了怕是要坏事…”
姑妈扬起眉毛,眼珠子微不可察地转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
“好啊,连老天都帮我们。”
“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她这么配合我们,我们怎么不成全她。沈二公子前半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现在也该吃点苦头了。要我说,让他身败名裂还不够。温经理去的好啊,咱们换个玩法。”
姑妈站起身,走到桌边,将手机拿过来递给苏曼文:
“打电话让我们的人撤走,给沈公子和温经理留点私人空间。你不是说她清高得很吗?那么大的剂量,我怕温经理放不开。”
“明天事情爆出来,我看她以后怎么做人。”
…
“沈砚修…你要拿我撒.火吗?”
桑晚眼眶通红,刚拿到的手机被甩了出去,两只手奋力地去推他的胸膛,声音都在发颤。
“这里肯定有监控,你不能这么对我…”
混乱的气息扑在她脸上,血腥味和酒味弥漫开来,桑晚呼吸不过来,偏过头,眉心拧紧,整个人都僵硬了。
沈砚修掰正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看到里面晶莹剔透,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身体还和她贴在一起舍不得分开,正好将她禁锢在自己身下。
伤口还在渗血,领带和外套都沾到了。
听到她的话,沈砚修本能地把她捞进怀里,按在自己胸口,一张干净的小脸正好被挡住了。
“…身上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吓着你了。”
桑晚没功夫和他纠缠,挣扎了几下终于挣脱出来,摸到了掉落的手机。
她跌跌撞撞半跪在地上,颤抖着解锁了屏幕。
通话记录第一条未接来电就是许士杰,她拨了回去,许士杰一秒接了起来。
“砚修,你在哪儿?”
“你的好兄弟出事了!”桑晚忍着委屈和怒火,说话的时候带了点咬牙切齿。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声低低的笑意:
“桑小姐,还真是你。”
桑晚心头一颤,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那边夹杂着几道模糊的男声。
像是几个男人口鼻被堵住了之后发出来的呜咽。
“…不想被扔进海里喂鱼,就老实点…”
下一瞬,一道沉闷的敲击传来,像是钝器砸在什么东西上。
男人呜咽的声音彻底停了。
“我已经知道了,砚修没对那个女人做什么吧?”
“没有…但是有打斗的痕迹。”
“她怎么样了?”
桑晚的声音还在发抖:“背后的人给她下了死令,她差点要把自己捅死…”
许士杰站起身来,将倒在地上的男人狠狠踢了出去,泄火似的,眼里满是嫌弃和鄙夷。
“真是晦气!”
电话那头传来“咚”的一声巨响,桑晚知道他的手段,血液开始倒灌:
“许士杰,你别下死手。还嫌情况不够糟糕吗?!”
许士杰冷笑了一声:
“怕什么,你把那个女人绑好,别让她轻易死了,然后带砚修赶紧出来。我去监控室看看情况。这事魏明则脱不了干系,跟我们玩这个,他还嫩了点。”
…
桑晚挂了电话,房间里安静下来。
她又走回那个女人身边,对方还被绑着,倒在地上,头发散乱,气息急促。房间里弥漫着酒气,压得人透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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