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
桑晚回过头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吓了一大跳,惊叫出来。
她不知道沈砚修为什么会大晚上出现在自己家门口,也不知道他刚刚在暗处看到了多少。
“我没事。”
她下意识地抗拒沈砚修的触碰,伸手要把他推开,可是脚步虚浮,酒后的力气根本支撑不住身体,反而失去了平衡。
头要撞上门板的时候,沈砚修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正好把她圈在自己温热的身躯和冰冷的门板之间。
沈砚修没想到她醉成这样,眼里的温度一点点消散,低声问她:“还能走吗?”
“…能”
桑晚说完,发现身体和大脑各有各的想法。眩晕的感觉再次袭来,她不受控制地弯下腰,从他怀里挣脱出去,趴在栏杆上干呕。
空荡的街道上,只剩下压抑的呕吐声。她吐了半天,只有一点酸水和胆汁,喉咙被灼得生疼,眼角也被逼出了泪。
沈砚修站在她身后,掌心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但这点力道似乎全无作用,他看着她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心口被狠狠揪住了。
“苏曼文为难你了?”
这几天他见了保安司司长,又着手起草了文件,各方意见达成一致之后,只等经侦局查明叶朝远的经济款项出入,沈家良便能发作,卸掉魏家一条臂膀,不算太过分。
魏明则和苏曼文这几天在澳门频繁活动,但是当局始终不松口。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连累温小姐了。”沈砚修侧过身,刚好挡住了风口。
酒精让桑晚的脑子变得很迟钝,她反应不过来自己被灌酒和沈砚修有什么关系,耳边一片混沌,挣扎着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被抱离了地面。
这下她酒醒了一半,头疼得厉害,全身却是软的。
“你放我下来。”
“得罪了。”沈砚修相信她能走就见鬼了。
门锁已经打开了,他轻轻一推门就开了,一阵风吹过,又把大门带上了。
里面是一栋二层小居,进门铺着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沈砚修没有换鞋,直接把她抱到了沙发上,让她平躺下来。
“厨房在哪儿?”
桑晚意识逐渐清醒,天旋地转间,意识到沈砚修就这样闯进她家里来了。
他来了快一个月了,她原本以为会相安无事,现在看来她有些天真了。
吐完之后,她浑身还在发烫,本来白皙的脸也红得不正常。她在沙发上艰难地坐起来,抱着自己的膝盖。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沈砚修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自己家,忽然有点恐惧。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之前清醒的时候见他还好,现在喝醉了,只放大了这种情绪,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你出去…”
她咬着嘴唇才冷静下来一点儿。
沈砚修意识到她不对劲,往后退了几步,靠在电视柜上看着她,过了半晌才开口:
“你别怕,我这几天没见到你不太放心,看一眼就走。”
桑晚似乎有点应激:“我没事…你出去!”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但是神经被麻痹了之后,她控制不住自己。
沈砚修刚刚没开灯,现在屋子只有月光洒进来。一片黑暗中,他看到桑晚的眼睛亮晶晶的,明显闪着泪光。
他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脏被刺穿了。
他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总之一定是自己之前做的混蛋事。
他压下胸口翻涌的悔恨和疼痛,放缓了声线:
“他是你男朋友吗?你打个电话叫他回来吧,他来了,我马上走。”
沈砚修的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指尖摩挲到冰冷的打火机,又克制着松开。
桑晚抬头怔怔地看着他,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了。
她拿出手机,阿坤就在通讯录第一条,她差点要按下去的时候神智终于清醒了几分。
她现在叫阿坤来算什么,还不够荒唐吗?
要是阿坤看到自己深夜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会怎么想自己。
她放下手机,冷冷地开口:
“不用,我一会儿就好了。”
她发现沈砚修一直站在两米开外,没有靠近的意思,终于慢慢冷静下来。
“抱歉,沈公子,我刚刚失态了。”
她松开了自己的膝盖,坐得端正了一点儿,只是头太疼了,整个人虚弱得没有一点力气。
“你可以走了。”
沈砚修没动,视线在屋子里扫过,看到了落在角落的饮水机上。他走过去给她接了一杯水,俯身放到她面前,又退了回去。
桑晚低着头,发丝散落遮住了半张脸。她安静了很久,才抬眼望向那仍然立在黑暗里的男人。
“你怎么还不走?”
沈砚修屈膝停在原位,背影映在微弱的月光下,神情晦暗不明。沉默许久,他才开口:
“他是你男朋友?”
桑晚呼吸停了一秒,给了一个引人遐想的回答:“还不是。”
“那我还可以追求温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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