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的人卖力干活,中层的人动动脑筋,上层的人谋划政治。
坐在嚯东这个位置上,有时候确实挺方便的,比如抢生意、抢市场,他只要说句话,手下的人就会替他摆平。但更多的时候,他怕自己被当成废物,所以很多时候他不得不深思熟虑。
等嚯东坐稳了城寨老大的位置后,他立马开始加大对城寨的慈善投入。先是搞了些方便老百姓的措施,比如重新铺电线、安装自来水,还建了好多公共厕所。
接着,他又把城寨里的住户都登记了一遍。
然后,他又找了些有才能的人,在城寨里搞起了免费教育。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原本又脏又乱的城寨就变得干净整洁了。
以前城寨里有十几个大棚主,还有好多洗衣粉的分销点,现在却一个人影都见不着了。
一时间,城寨的风气变好了,晚上都不用关门,成了比香岛太平山富人区还要安全的地方。
城寨之战后的第七天,按照香岛的法律,蒋天生作为被告,第一次出庭。
这时候的蒋天生已经知道,车宝山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一直被蒙在鼓里,车宝山又这么有能耐,如果……如果他早几年知道这个消息,把车宝山接回来,当成自己的心腹,再培养成洪兴的继承人,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但历史没有“如果”,蒋家的洪兴就是毁在他手里了。
再加上蒋天养的死,以及他年轻时太冲动,留下了隐患,这一支从此断了香火。
再加上警差证据确凿,十吨洗衣粉的罪证摆在那儿,蒋天生就成了继跛豪之后,香岛最大的毐枭,一审被判了三年监禁。蒋天生已经心灰意冷了,没有选择上诉。
这事震惊了整个香岛社会和黑道势力,因为自从跛豪之后,已经好多年没人再抓到社团的老大了!
城寨之战后的第一个月,这天,蒋天生像往常一样,走出监狱,享受了一下阳光。
盛夏已经过去,今天天气晴朗,微风徐徐。
他坐在长椅上,突然发现周围好像没有狱警。
“哒。”
“哒。”
“哒哒哒。”
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几个身材魁梧、穿着囚服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手里都拿着削尖的牙刷。“蒋天生,嚯先生向你问好。”
蒋天生笑了笑,“真是个走运的好日子,临走前,能给我一支烟吗?”
有人掏出烟盒,有人拿出打火机。
点燃香烟,蒋天生回想起自己的一生。
想当年,他风光无限,车水马珑,站在香岛之巅。
他是何等的辉煌,何等的耀眼。
论做生意,他把社团搞得跟公司似的,旗下资产无数,金钱与地位无人能及。
在社团里,他的手下有文武双全的浩喃,重情重义的大飞,能打善战的太子,果断狠毐的韩宾,城府极深的陈耀等等,这些人哪个不是独当一面的英雄?
可是,在得到这一切的过程中,他又失去了什么呢?
为了满足自己的**,他不择手段地抢夺兄弟们的地盘,不顾伦理和后母私通。
为了争夺老大的位置,他和亲弟弟反目成仇,下手毫不留情,心里却没有一点波澜。
但随着时间流逝,这些锋芒终究会过去,他最后又得到了什么呢?
为了脱身洗白,他可以牺牲整个社团上万人的性命和前途。
为了保住自个儿的名声,他连长辈该有的脸面都不要了。从这些举动能看出,他追求的那个完 ** 生,无非是想向那些盲目追捧他的人证明自己。
……直到嚯东现身,他才恍然大悟,自己原来只是活在一个自欺欺人的笑话里头。他满怀深情地望向赤柱监狱外那片蔚蓝的大海,缓缓对旁人说道:“帮我给嚯东道个喜。”
一个壮实的年轻人立马捂住蒋天生的嘴,另外几个按住他的胳膊腿儿。
“嗖!”
“嗖!”
“嗖!”
嚯东亲自挑的行刑人,连着在蒋天生身上捅了好几刀。
“你们干什么呢!”
这几人立马丢掉手里的牙刷,老老实实跪在地上。
1981年9月12日,蒋天生,咽气了!
这天正好是中秋节。
同一天。
洪记一下子摆了180桌,给珑头嚯东庆生!
香岛尖沙咀金巴利道的福临门酒家,好多来消费的明星大腕儿都被告知,今儿个这儿被包场了。一些常客五哥亲自打电话来解释,说这事他特别重视。
金巴利道这时候热闹得很,各式各样的豪车停得满满当当,洪记的安保人员临时干起了停车小弟的活儿。
门口挂着一块红底黑字的牌子,上面写着“洪记珑头东哥寿宴!”
一进门,一块儿大白板上写着来参加寿宴的贵宾们的座位安排。
对于洪记珑头的寿宴,洪记上下都特别上心,给江湖上不少社团都发了请柬,也早早就和福临门酒家定好了日子、菜品。
菜品都是分餐制,有鱼翅、花胶、 ** 、海参这些山珍海味,每人一份的起步价都快一万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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