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光阴,如海边潮汐,静默流转,却从未冲淡海边小屋的温馨。屋前的老桃树已如古木般苍劲,枝桠交错如虬龙,每年春日依旧桃花灼灼,如云似霞,秋日则硕果累累,压弯枝头,成为墨尘与苏清鸢岁月最忠实的见证者。
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海面上泛起一层淡淡的薄雾,将海岸线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墨尘已换上一身宽松的素色布衣,头发早已全然雪白,如同冬日的落雪,眼角的皱纹深刻如刻,却依旧身姿挺拔,精神矍铄。他手持一把竹扫帚,小心翼翼地清扫着桃树下的落叶与花瓣,动作缓慢却沉稳,每一下都带着岁月沉淀的从容。
“墨尘,慢点扫,别累着。”苏清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柔如昔。她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裙,九条雪白的狐尾轻轻垂落在身后,尾尖偶尔扫过地面,带起一阵轻柔的风。她的容貌依旧清丽,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岁月的温润,眼神中沉淀着五十年的安稳与幸福,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羹。
墨尘回头,看到她,眼中瞬间漾起温柔的笑意,放下手中的扫帚,走上前接过托盘:“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想早点起来陪你。”苏清鸢笑着说,伸手替他拂去肩头的碎叶,“今日是你的五十寿辰,可不能累着。”
墨尘心中一暖,牵着她的手,坐在桃树下的石桌旁:“五十岁了,真是岁月不饶人。”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当年那个救我的少年郎。”苏清鸢舀起一勺莲子羹,递到他嘴边,“快尝尝,我特意给你做的,加了你喜欢的冰糖。”
墨尘张口吃下,莲子的清香与冰糖的甘甜在舌尖蔓延开来,温暖的汤汁顺着喉咙滑入体内,让他浑身都感到舒畅。“好吃,还是清鸢做的最好吃。”
两人并肩坐在桃树下,静静地看着晨曦中的海面。薄雾渐渐散去,太阳从海平面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如同碎金般闪烁。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哗”的声响,与桃树叶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宁静而美好的画面。
“墨尘,你还记得我们刚在这里安家的时候吗?”苏清鸢突然问道,眼中满是回忆,“那时候,这棵桃树还只是一棵小树苗,屋后的菜园也只是一片荒地。”
墨尘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当然记得。那时候,我们刚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过日子。没想到,一住就是五十年。”
“是啊,五十年了。”苏清鸢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这五十年,有你陪伴在我身边,我很幸福。”
“我也是。”墨尘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能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两人静静地坐在桃树下,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从初次相遇到携手并肩,从历经磨难到岁月静好,每一个片段都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闪过,温馨而甜蜜。
临近中午,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艘熟悉的乌篷船,船舷上挂着一盏油纸灯,船头上站着几个熟悉的身影。
“墨尘,你看!是念安一家!”苏清鸢指着海面上的乌篷船,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喜。
墨尘抬头望去,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是他们。这几个孩子,倒是记得我的寿辰。”
乌篷船很快就靠岸了,沈念安和林晚晴带着沈明轩和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走了下来。沈念安已两鬓斑白,眼角布满了皱纹,却依旧精神矍铄。林晚晴也已不复当年的青涩,气质愈发温婉。沈明轩已长成了一个挺拔的青年,眉目间英气勃勃,手中牵着的小女孩是他的女儿,沈语桐,长得眉清目秀,如同粉雕玉琢的娃娃。
“师父!师娘!生日快乐!”沈念安笑着走上前,对着墨尘和苏清鸢恭敬地行了一礼,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锦盒。
“念安,晚晴,你们来了。”墨尘笑着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快进来坐。”
苏清鸢也笑着说:“明轩,语桐,快过来,让奶奶看看。”
沈明轩带着沈语桐走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墨尘爷爷,苏清鸢奶奶,生日快乐。”
沈语桐怯生生地看了看墨尘和苏清鸢,小声地喊道:“爷爷,奶奶。”
“哎,真乖。”苏清鸢笑着说,从口袋里掏出两块用灵力滋养过的桃花糕,递给沈明轩和沈语桐,“来,吃块桃花糕。”
沈语桐接过桃花糕,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沈念安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把精致的桃木剑和一个玉制的平安扣:“师父,这是我特意为您准备的寿礼。这把桃木剑是用千年桃木制成的,能驱邪避煞;这个平安扣是用和田玉雕琢的,能保您平安康健。”
墨尘接过锦盒,眼中满是欣慰:“念安,你有心了。”
林晚晴也从手中的篮子里拿出一个锦缎包裹的物件:“师娘,这是我亲手绣的寿桃图,祝您和师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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