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光阴,足以让沧海化作桑田,却未曾冲淡海边小屋的温馨。屋前的老桃树愈发粗壮,枝桠如虬龙般伸展,春日桃花灼灼,夏日浓荫蔽日,秋日硕果累累,冬日银装素裹,默默见证着墨尘与苏清鸢岁岁朝朝的相伴。
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苏清鸢便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唤醒。她揉了揉眼睛,九条雪白的狐尾轻轻扫过床榻,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桃花香与海风的咸湿。起身推开窗,晨曦微露,薄雾如纱,将海岸线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屋前的桃树下,墨尘正拿着一把小锄头,小心翼翼地给桃树松土。他的头发早已全然雪白,如同冬日的落雪,眼角的皱纹也比往日深了些,却依旧身姿挺拔,动作间带着岁月沉淀的沉稳与从容。
“墨尘,早啊。”苏清鸢走到他身边,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如同林间的清风。
墨尘回头,看到她,眼中瞬间漾起温柔的笑意,放下手中的锄头,伸手替她拂去额前的碎发:“醒了?今日风有些凉,怎么不多穿件衣服?”说着,他将身上的素色外袍脱下,披在苏清鸢肩上。
外袍上带着墨尘身上的温度和淡淡的檀香,苏清鸢心中一暖,顺势靠在他肩上,鼻尖蹭了蹭他的衣袖:“睡不着,想早点起来陪你。”
两人并肩站在桃树下,静静地看着晨曦中的海面。薄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如同碎金般闪烁。远处的渔船剪影如同水墨画般晕染开来,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哗”的声响,与鸟鸣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宁静而美好的画面。
“清鸢,你看。”墨尘指着桃树枝头,“今年的桃花骨朵比往年更多了,想来春日必定开得格外繁盛。”
苏清鸢抬头望去,只见桃树枝头缀满了粉嫩的花苞,如同一个个小巧的灯笼,含苞待放。“是啊,真美。”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欣喜,“等桃花开了,我们再酿一坛桃花酒,埋在桃树下,等十年后再开封。”
墨尘笑着点头,眼中满是期待:“好啊。到时候,我们还要一起在这里看日出日落,品桃花酒,聊过往趣事。”
“嗯,永远一起。”苏清鸢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心中满是安稳。
日子依旧平静地过着,墨尘和苏清鸢每日一同出海捕鱼,一同打理屋后的菜园,一同在沙滩上散步。苏清鸢的灵力愈发深厚,她不仅能操控海水,催生植物,还能与天地间的灵气沟通。有时,她会召唤一群海豚,让它们在海面上跳跃嬉戏;有时,她会与海龟对话,了解海底的趣事;有时,她会用灵力催生桃树上的桃花,让它们在冬日里也能绽放出零星的粉嫩。墨尘则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道法修炼上,他的青云剑早已能收发自如,剑气可斩断海浪,劈开礁石,甚至能引动天地灵气,形成一道小小的结界。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墨尘和苏清鸢坐在屋前的桃树下,品着刚泡好的桃花茶,聊着天。突然,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了一艘熟悉的乌篷船,船舷上挂着一盏油纸灯,虽然距离尚远,但苏清鸢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艘船。
“墨尘,你看!那是不是念安的船?”苏清鸢指着远处的乌篷船,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喜。
墨尘抬头望去,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是他。这孩子,倒是有段日子没来了。”
乌篷船很快就靠岸了,沈念安从船上跳下来,他已长成了一个挺拔的青年,身着一袭青色道袍,眉目间英气勃勃,眼神中带着几分历练后的沉稳,与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判若两人。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少女,少女容貌秀丽,气质温婉,手中提着一个竹篮,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师父!师娘!”沈念安笑着走上前,语气中满是欣喜,对着墨尘和苏清鸢恭敬地行了一礼。
“念安,你来了。”墨尘笑着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越来越有道士的模样了。”
苏清鸢也笑着说:“快过来坐,尝尝师娘刚泡的桃花茶。”
沈念安拉着身边的少女,介绍道:“师父,师娘,这位是我的师妹,林晚晴。晚晴,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墨尘师父和苏清鸢师娘。”
林晚晴对着墨尘和苏清鸢福了福身,温柔地说道:“晚晴见过墨尘师父,见过苏清鸢师娘。”她的声音如同泉水般清澈,让人听了心生好感。
“快坐吧,不用客气。”苏清鸢笑着说,给两人倒上桃花茶。
林晚晴看着屋前的老桃树,眼中满是欣赏:“师娘,这棵桃树真漂亮,想必春日桃花盛开时,一定格外壮观。”
“是啊,每年春日,桃花都会开得很盛,落英缤纷,如同下了一场桃花雨。”苏清鸢笑着说,“等明年春日,你们一定要来看看。”
林晚晴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期待:“好啊,我一定来。”
沈念安喝了一口桃花茶,叹了口气:“师父,师娘,你们这里的日子可真惬意。不像我,下山云游这些年,每天都要处理各种妖邪之事,忙得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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