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三百九十六年夏,丰裕粮行案了结后的次日清晨。
梧州府下辖的“清溪乡”外,数十名村民手持锄头、扁担,围在一片长势喜人的稻田外,与几名身着绸缎、腰佩短刀的家丁对峙。村民们面带悲愤,却敢怒不敢言,为首的老农正是清溪乡的里正周老实,他攥着拳头,指节发白:“李管家,这田是我们祖祖辈辈耕种的地,你们凭什么说是你们家老爷的?”
被称为李管家的男子,三角眼一斜,满脸不屑:“周老实,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这田的地契,现在在我们家老爷手里,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别怪我们家老爷不客气!”
“地契是你们用欺诈手段骗去的!”一名年轻村民忍不住喊道,“我爹病重,你们说借银子治病,却让他按了手印,把田契抵给了你们!这是强盗行径!”
“放肆!”李管家脸色一沉,挥手道,“给我打!让这些泥腿子知道,我们家老爷的厉害!”
家丁们立刻挥舞着棍棒,向村民们冲去。村民们手无寸铁,只能狼狈躲闪,几名年老体弱的村民当场被打倒在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苏墨、周砚带着李俊和几名捕快,疾驰而来——昨日收到清溪乡村民的联名诉状,说乡绅“李万堂”勾结官府,强占民田,今日特意赶来查探。
“住手!”苏墨勒住马缰,一声大喝,如惊雷般响彻田野。
李管家和家丁们见状,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李管家看到苏墨身上的官服,心中一惊,但仗着李万堂的势力,仍强装镇定:“不知大人驾临,有失远迎。这些村民顽劣,竟敢霸占我家老爷的田地,小的只是教训他们一下。”
“霸占田地?”苏墨翻身下马,走到被打倒的村民面前,周砚立刻上前为他们诊治。苏墨看着村民们身上的伤痕,眼中怒火熊熊,“周里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来!”
周老实跪倒在地,泪水纵横:“苏大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李万堂是清溪乡的乡绅,仗着有钱有势,勾结前几任乡官,用各种手段强占我们的田地!有的村民欠了他的高利贷,他就逼着用田契抵债;有的村民不愿,他就派家丁打砸抢烧,逼得人家走投无路!这半年来,他已经强占了我们乡一百多亩良田,现在连我们赖以生存的水稻田也要抢走!”
“你胡说!”李管家急道,“大人,这都是村民们造谣!地契都在我们手里,都是合法交易!”
“合法交易?”苏墨冷笑一声,“把地契拿来给我看看!”
李管家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叠地契,递给苏墨。苏墨接过地契,仔细翻看,发现上面的签字和手印虽然齐全,但不少地契的日期都有涂改的痕迹,而且有些村民的签字,笔迹明显不是本人所写。
“周兄,你看这个。”苏墨将地契递给周砚。
周砚接过地契,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小的放大镜(西洋传教士所赠),仔细查看:“苏大人,这些地契的纸张都是新的,却故意做旧,而且上面的印泥颜色不均,显然是伪造的!还有这些手印,有些是被迫按上去的,指节处的痕迹很明显!”
李管家脸色惨白,还想狡辩:“大人,这……这都是误会!地契都是真的!”
“误会?”苏墨眼神一冷,“把他带下去,严加审讯!李俊,你带捕快,随我去李府,搜查所有地契和账目!”
“是!”李俊立刻下令,将李管家押上马车。
当日上午,苏墨率领捕快,来到清溪乡的李府。李府占地广阔,青砖黛瓦,气势恢宏,与周围村民的茅草屋形成鲜明对比。李府的大门紧闭,几名家丁手持棍棒,守在门口。
“奉朝廷之命,前来搜查李府,交出所有地契和账目!”苏墨大声喊道。
“我家老爷不在家,你们不能进去!”家丁们拒不退让。
苏墨不再废话,挥手道:“破门而入!反抗者,按同罪论处!”
捕快们立刻上前,用撞木撞开大门。李府内的家丁们纷纷冲了出来,与捕快们展开厮杀。这些家丁大多是李万堂豢养的亡命之徒,武功不弱,而且下手狠辣。
一名身材高大的家丁手持一把开山斧,向苏墨冲来:“狗官,敢闯我家老爷的府邸,找死!”
苏墨拔出佩剑,迎了上去。两人兵器相撞,“当”的一声脆响,苏墨只觉得手臂发麻——这家丁的力气竟与黑煞神不相上下。苏墨不敢大意,利用身法灵活的优势,不断躲避对方的攻击,寻找反击的机会。
周砚则在一旁,用银针支援捕快。一名家丁想要偷袭苏墨,周砚抬手甩出几根银针,精准地刺中他的穴位,家丁顿时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李万堂从后院匆匆赶来。他身着锦袍,面色阴沉,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扇骨同样是精铁所制:“苏墨,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李府撒野,就不怕我上告朝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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