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国的晨光还未完全驱散薄雾,姜玥瑶已带着秦风与赵掌柜踏上返程。马车行驶在通往望海港的官道上,车轮碾过沾着露水的青草,留下两道浅浅的辙印。车厢内,姜玥瑶正翻看李烈托她转交的沧澜国风土纪要,想着如何向跨域联盟禀报沧澜国的情况,以及接纳其加入联盟的具体事宜,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意——此次沧澜之行虽险,却也算圆满,不仅解救了无辜女子,还为跨域联盟增添了新的可能。
“公主殿下,前面就是望海港的岔路了,预计明日此时,我们就能登上前往长明国的商船。”秦风勒住马缰,转头向车厢内禀报。姜玥瑶收起纪要,掀开窗帘向外望去,远处的海港轮廓已隐约可见,心中正盘算着回京后先向父皇复命,再去跨域学堂看看学子们的近况,却忽闻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马蹄声由远及近,带着几分慌乱,一名身着长明国驿卒服饰的少年,骑着一匹汗津津的骏马,疯了似的往这边奔来。少年看到姜玥瑶一行的马车,眼中瞬间迸发出光亮,猛地勒住缰绳,骏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少年翻身下马,踉跄着扑到马车前,膝盖一软便跪了下去,声音因急促的喘息而断断续续:“公、公主殿下!京中急报!有、有刺客欲行刺陛下!陛下已下令封锁京城,命您即刻回京!”
“什么?!”姜玥瑶心头猛地一沉,如遭雷击,手中的纪要“啪”地掉落在车厢内。她几乎是瞬间掀开车帘,跃下马车,快步走到驿卒面前,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声音因急切而微微颤抖:“你说清楚!父皇现在怎么样?刺客是谁?何时发现的?”
驿卒被姜玥瑶的力道捏得微微皱眉,却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回道:“回、回公主殿下,三日前,御书房的侍卫在陛下的茶水中发现了剧毒‘牵机引’,幸好发现及时,陛下并未饮用。随后刑部追查,竟在宫中新招的杂役中搜出了与北境‘寒鸦盟’相关的令牌——寒鸦盟是北境的反贼组织,向来仇视朝廷,此次显然是想借杂役的身份混入宫中行刺陛下!”
“寒鸦盟?”姜玥瑶眉头紧锁,心中一凛。她曾在边境巡查时听闻过这个组织,成员多是前朝遗孤与不满朝廷统治的流民,行事狠辣,常以刺杀官员、制造混乱为业,却没想到他们竟敢将矛头指向父皇。“父皇如今是否安全?宫中防卫如何?”
“陛下已移居上书房,身边由禁军日夜守卫,暂时安全。”驿卒继续说道,“只是寒鸦盟行事诡秘,刑部担心他们还有其他内应潜伏在宫中或京城,已下令关闭京城九门,严禁人员进出。陛下怕您担心,又怕您在返程途中遭遇不测,特意命小的快马赶来,务必将您安全接回京城!”
姜玥瑶的心稍稍安定了些,却依旧悬着——寒鸦盟既敢在宫中下毒,必然早有预谋,难保不会在她回京的路上设下埋伏。她转头看向秦风,眼神锐利:“秦风,立刻备马!我们弃车骑马,日夜兼程赶回京城,不得耽误片刻!”
“是!”秦风应声而去,很快便牵来三匹骏马——都是从沧澜国挑选的良驹,脚力极佳。赵掌柜也连忙收拾行囊,将重要的文书与信物贴身收好,忧心忡忡地说:“公主殿下,骑马赶路虽快,却也凶险,寒鸦盟若在沿途设伏,我们恐难应对。不如先前往望海港,乘坐商船从水路回京,虽慢几日,却更为安全。”
“不行!”姜玥瑶翻身上马,手中缰绳握得紧紧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父皇在京中安危未卜,多耽误一日,就多一分风险。水路虽安,却需绕远路,至少要十日才能抵达,我等不及!秦风的身手足以应对埋伏,我们小心行事便是!”
说罢,姜玥瑶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发出一声长嘶,如离弦之箭般朝着京城的方向奔去。秦风与赵掌柜不敢怠慢,立刻翻身上马,紧随其后。三匹骏马疾驰在官道上,扬起阵阵尘土,将望海港远远抛在身后。
起初的路程还算顺利,官道上行人稀少,偶有过往商旅,见三人骑马疾驰,皆纷纷避让。可当他们行至长明国与沧澜国交界的“黑石峡”时,情况却突然变得诡异起来。黑石峡两侧是陡峭的山崖,中间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平日里常有商队经过,今日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风吹过峡谷的呼啸声,透着几分阴森。
“公主殿下,小心!此处地势险要,恐有埋伏!”秦风勒住马缰,警惕地环顾四周,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姜玥瑶也放慢速度,目光扫过两侧的山崖,心中暗道不好——寒鸦盟果然在此设伏。
话音刚落,山崖上突然传来一阵梆子声,紧接着,无数支羽箭从山崖两侧射下,如雨点般朝着三人袭来。“快躲!”秦风大喊一声,翻身下马,将姜玥瑶从马背上拉下来,扑倒在路边的岩石后。赵掌柜也连忙下马,躲到另一侧的岩石后,从行囊中取出防身用的短刀。
羽箭密集地落在马身上,三匹骏马哀鸣一声,倒在血泊中。姜玥瑶看着倒地的骏马,心中又急又怒——没了马匹,想要快速回京更是难上加难。她探头看向山崖,只见数十名身着黑衣、面蒙黑巾的人正顺着山崖往下爬,手中握着弯刀,眼神凶狠,显然是寒鸦盟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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