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
“他…他疯了吗?!”
“当着吴老师的面?!”
“他这是把钟小艾架在火上烤,把吴老师的脸皮撕下来扔在地上踩啊!”
陈海只是想象一下那个场面,就觉得头皮发麻。
那已经不是办案了。
那是**裸的羞辱!
是对一个学者,一个女性,一个长辈最残酷的攻击。
祁同伟的声音冷得像冰。
“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吗?”
“沙书记为什么要把他调走?”
“因为他这种不择手段,连自己老婆都能当枪使的人,太可怕了。”
“一个检察官,如果为了所谓的‘正义’,连人性中最基本的同情和尊重都丢了。”
“那他手里的权力,就是一把最危险的刀。”
“沙书记不会用这种人,我不敢用,谁都不敢用。”
“至于钟小艾……”
祁同伟顿了顿。
“出了这种事,她怎么可能还跟侯亮平过下去?”
“离婚,是必然的。”
“换做是你,你能忍受自己的枕边人。”
“为了他的事业,把你和你的家人当成垫脚石和武器吗?”
陈海沉默了。
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心里翻江倒海。
他一直以为侯亮平只是有些理想主义,有些急于求成。
他从没想过,侯亮平会做出如此冷酷、如此没有底线的事情。
“我…我真没想到……”
陈海的声音有些干涩。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权力,还有他那颗急于证明自己的心,把他给吞噬了。”
祁同伟给出了答案。
“他从北京空降下来,太想干出一番成绩了。”
“结果,用力过猛,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被调去政协养老,他还不服气,又到处活动,最后沙书记烦了。”
“干脆把他扔到作协,让他去跟笔杆子打交道,这下总算彻底安静了。”
听完这番内幕,陈海只觉得一阵后怕。
他庆幸自己没有卷入那些旋涡里。
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钟小艾来到检察院后,行事风格如此果决,却又始终守着底线。
恐怕就是被侯亮平给伤透了,看透了。
车子平稳地驶入省委大院,停在办公厅楼下。
陈海解开安全带,却没有马上下车。
他转过头,看着祁同伟,神色复杂。
“祁厅,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祁同伟摆了摆手。
“我们是兄弟,没什么不能说的。”
“你去送文件吧。”
陈海点点头,推门下车。
祁同伟看着他走进办公厅大楼,没有立刻开车离开。
他点燃一支烟,摇下车窗,静静地思索着。
过了一会儿,陈海办完事,快步走了回来,重新坐上副驾驶。
“搞定。”
祁同伟掐灭烟头,重新发动汽车。
“我送你回检察院。”
车子再次启动,气氛比来时要沉静许多。
祁同伟状似随意地又开了一个话头。
“陈海,沙书记那边…有没有找你谈过话?关于给你换个位置的事?”
陈海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一脸坦然。
“没有。”
“再说了,我也不想换。”
“我爸跟沙书记是老战友,那是他们的交情。”
“我要是仗着这层关系去跑官要官,我爸能打断我的腿。”
“我现在在检察院干得挺好,跟着钟检,有活干,有奔头,踏实。”
他这番话,说得真心实意。
祁同伟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赞许。
这才是陈岩石的儿子。
一身正气,不走邪路。
也正是因为这样,祁同伟才有了接下来的打算。
“陈海。”
祁同伟的声音忽然变得非常郑重。
“如果,我提议让你来接我的位置,做汉东省公安厅的厅长,你觉得怎么样?”
“噗——咳咳咳!”
陈海刚喝了一口水,听到这话,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
他满脸通红,难以置信地看着祁同伟。
“祁…祁厅?您…您没开玩笑吧?”
“公安厅长?我?”
陈海连连摆手。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我一直在检察院系统,公安那摊子事我根本不懂啊!”
“再说了,您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这个?”
祁同伟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他很认真。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陈海,你听我说。”
“赵瑞龙的案子,马上就要收网了。”
“这个案子一结,我在政法委书记和公安厅长这两个位置上,必然要让出一个。”
“这是沙书记早就定下的调子,也是为了平衡。”
“公安厅长这个位置,太关键了。”
“我卸任之后,必然会成为各方争夺的焦点。”
“与其让一个我不熟悉、不信任的人上来,我宁愿把这个位置,交到信得过的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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