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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安静得能听到墙上掛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野身上，等待著他的答案。
林野没有立刻说话。
他在脑子里飞快地盘算著。
资源短缺，这是这个时代最大的癥结。靠国家內部的调配，拆东墙补西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唯一的办法，就是开源。
从外部，获取资源。
怎么获取？钱买？国家外匯储备本就少得可怜，更何况人家对你进行著严密的技术和物资封锁，有钱都买不到门路。
那就只剩下一条路了。
林野抬起头，迎著王部长和几位將军期待中夹杂著焦虑的目光，缓缓开口。
“各位首长，堵不如疏，节流不如开源。”
“既然我们自己资源不够用，那为什么不考虑……用我们的东西，去换別人的呢？”
“嗯？”王部长眉毛一挑，身体微微前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旁边几位將军也皱起了眉头。
“我的意思是，『以物易物』。”
“我们缺什么？缺石油，缺优质铁矿，缺各种有色金属和工业橡胶。”
“那世界上，有哪些国家，这些东西多得用不完？”
“中东的產油国，非洲的矿產国，还有东南亚一些国家。首长，我留苏期间，除了学习技术，也一直在观察。那些来自亚非拉国家的同学，嘴里说的，都是自己国家数不尽的资源，但眼里流露的，却是对西方强权的无奈和对自身命运无力的愤懣。”
“他们有什么共同点？”林野自问自答，“普遍工业基础薄弱，国防力量不强，常年受到西方国家的欺压和控制，但骨子里，又都想独立自主，摆脱控制。”
“他们最缺什么？”
“能保护自己国家和金饭碗的，趁手的傢伙。”
“而我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王部长和几位將军都瞪大了眼睛，看著林野，脑子里在飞快地消化著他这番话。
用武器，去换资源？这想法太大胆了。
“胡闹！”
那位主管后勤的將军猛地站了起来，他脸色涨红，语气里满是担忧。
“林野同志！你这是在玩火！你的想法太大胆，也太危险了！”
“你知不知道，上个月，我们仅仅是向某个非洲友好国家援助了一批粮食和药品，西方的报纸就吵嚷了一个星期，说我们是『红色扩张』！现在你居然要卖武器？还是卖给那些中东的火药桶？我们现在外交上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你这一步，是想把这层薄冰彻底踩碎吗！”
这位將军的担忧，代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一位主管战略的將领也面色凝重地补充道：“而且，我们拿什么去卖？我们自己部队的装备都还嗷嗷待哺呢！总不能把『天网』这种国之重器卖出去吧？那不是资敌吗！”
面对两位將军的质问，林野却很镇定。
他平静地说道：“两位將军，您们说的这两个问题，我都考虑过了。”
“首先，关於外交问题。谁说我们一定要通过官方渠道，以国家的名义去卖？”
“我们可以成立一个全新的，从任何文件上看，都和官方没有任何关係的公司。一个纯粹的『民间』进出口公司。”
“我们不直接和他们的政府打交道，而是和那些真正掌握著资源，又迫切需要力量的王子、部落首领、地方武装去谈。我们只收资源，不收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神不知鬼不觉，谁能抓住我们的把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