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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红星轧钢厂大部分区域都已沉寂，唯有新建的转炉工地和保密车间灯火通明。
林野刚从“燎原”计划的保密办公室出来，揉了揉太阳穴。
图纸上的每一个线条都至关重要，他不敢有丝毫马虎。
按照计划，他要去巡视锅炉房。新转炉即將投產，锅炉房的供汽压力需要重新评估，安全是重中之重。
刚走到锅炉房附近，一股呛人的煤灰味便扑面而来。
黑暗中，一个人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拦住他的去路。
来人浑身被煤灰染黑，只有一双眼睛在远处灯光下泛著红，充满了怨毒。
“林野！”
声音嘶哑，带著刻骨的恨意。
林野站定，认出了来人。
是易中海。曾经的八级钳工，如今这副模样，確实狼狈。
“有事？”林野的语气很平静。
“有事？我他妈当然有事！”易中海向前一步，一股酒气和汗臭味扑了过来，“你毁了我！林野！我一辈子的心血，所有的荣耀，全都让你给毁了！”
他指著自己满是煤灰的脸，声音嘶哑地吼道：“你看看我现在是什么样子！我易中海，为厂里奋斗一辈子，熬到八级工！就因为你，就因为你这个小畜生，我现在要在这个鬼地方等死！”
林野看著他癲狂的样子，神色不变。
路是他自己选的。
“当初在全厂大比武上动歪心思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林野冷淡地开口。
“我那是为了厂子的荣誉！”易中海咆哮道。
“是为了你自己的面子。”林野说，“你的时代过去了。要么，在这里老实干到退休，要么，就继续作死。我保证，下场会比现在惨得多。”
说完，林野不再理他，绕开他走向锅炉房大门。
易中海僵在原地，听著那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身体气得发抖。
“林野……我跟你没完！！”他对著林野的背影嘶吼。
……
与此同时，锅炉房的另一头，傻柱正把一个饭盒塞到李二牛手里。
“二牛，吃吧，刚出锅的白菜燉肉，林野哥特意让我给你们送来的。”
李二牛闻著肉香，眼圈有点发红。他刚才远远看到了易中海拦住林野的那一幕，师父那副疯狂的样子，让他心里发毛。
再跟著这样的师父，自己这辈子也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