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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龙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感觉自己肺都要气炸了。
“天眼”，那个被林野吹得神乎其神，也確实让他尝到了甜头的宝贝玩意儿，瞎了。
就像一个习惯了白天走路的人，突然被蒙上眼睛扔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子，那种抓心挠肝的不安和憋屈，让李云龙恨不得现在就抄起把大刀，衝出去跟敌人拼命。
他等了一天。
他以为林野这小子，会像上次一样，开著火车皮，给他送来几百个威力更大的“铁疙瘩”，比如能把山头都炸平的“龙息”改进版。
只要傢伙够硬，瞎了就瞎了，老子摸著黑也能砸烂敌人的狗头！
可他等来的，是林野，和十个奇形怪状的箱子，还有一个巴掌大的、带个小屏幕的铁盒子。
临时指挥部里，烟雾繚绕。
赵刚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看著那些线条诡异、通体漆黑的箱子，心里也直犯嘀咕。
“林野同志，这就是你说的办法？”赵刚的声音里透著一丝不確定，“现在前线几十万將士，都成了睁眼瞎，后勤补给线隨时可能被敌人切断。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重新掌握战场的主动权。”
“赵政委说得对。”
李云龙一屁股坐在弹药箱上，闷声闷气地开口，两眼瞪著林野。
“我不管你这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宝贝，我就问你一句，能不能帮我把敌人的飞机干下来？能不能帮我找到敌人的炮兵阵地？”
“不能。”
林野的回答，乾脆利落，像两盆冰水，把李云龙和赵刚心里的那点火苗，浇了个透心凉。
“不能？！”李云龙猛地站了起来，嗓门震得屋顶上的尘土簌簌往下掉，“你他娘的耍我呢？！不能你拉著这些破箱子来干嘛？占地方啊！”
“李师长，赵政委，你们先別急。”林野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他走到一个箱子前，打开了卡扣。
“嘶——”
箱盖打开的瞬间，李云龙和赵刚都下意识地凑了过去，然后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箱子里，静静地躺著一个造型极其科幻的……飞行器？
它通体漆黑，像一只收拢了翅膀的乌鸦，机身扁平，线条流畅，充满了某种说不出的、冰冷的杀气。
它没有驾驶舱，只有在机头的位置，镶嵌著一个玻璃罩子，里面似乎是某种复杂的镜头结构。
“这是……”赵刚扶了扶眼镜，他感觉自己的认知受到了挑战。
“无人侦察攻击一体机，代號『夜鸦』。”林野淡淡地解释道，“它飞得很低，声音很小，雷达很难发现。它的主要作用，不是攻击。”
他拿起那个可携式终端，按下了开关。
屏幕亮起，上面显示出一片空白的网格。
“『天眼』之所以瘫痪，是因为我们的高空通讯中继站被敌人摧毁了。但是，地面上大部分的传感器和监控节点，其实还是好的。它们只是失去了连接彼此的『桥樑』。”
林野指著箱子里的“夜鸦”，一字一句地说道：“而它，就是临时的『桥樑』。“
”每一架『夜鸦』，都是一个低空数据中继节点。十架『夜鸦』升空，就能在我们头顶，短暂地撑起一张覆盖几十平方公里的『小天眼』网络。”
“我们眼下的核心，不是反击。”林野的目光扫过两人，“是重夺『信息主动权』。我们必须先重新变成『有眼睛』的人。”
李云龙听得云里雾里，但他抓住了重点。
“你的意思是，这玩意儿能让『天眼』活过来一小会儿？”
“可以这么理解。”
“那感情好啊！”李云龙一拍大腿，“那还等什么？赶紧把它们都放出去，找到敌人的指挥部，老子一炮端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