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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野骑著他的新自行车，准时来到了红星轧钢厂。
昨天在四合院立威的事，对他来说只是个小插曲，今天，才是他真正的战场。
军工部的一纸调令，让他空降成为轧钢厂的技术总工，並且全权负责“涡轮叶片专项技术攻关小组”。
这个消息，早就在厂里的技术科和几个核心车间里传开了。
“听说了吗？新来的总工，才二十出头！”
“这么年轻？能行吗？別是个下来镀金的官二代吧？”
“嘘！小声点！听说是从苏联回来的大专家，军工部赵部长亲自点的將！”
“专家？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咱们厂里那些苏联老大哥留下的破机器，多少老师傅都搞不定，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办法？”
办公室里，几个技术员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林野的到来，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次巨大的衝击。
怀疑、不解、甚至是一丝牴触，瀰漫在空气中。
林野走进总工办公室时，厂长娄半城和几个头髮白的老工程师，已经等在了那里。
“林总工，欢迎你！”娄厂长热情地介绍，“这位是杨总工，之前一直负责咱们厂的技术工作，经验丰富。”
为首的杨总工，上下打量了林野一番，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了。
“林总工，真是年轻有为。不过，我们搞技术的，不看年龄，看本事。纸上谈兵的专家我们见得多了，不知道林总工是哪一种？”
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办公室的气氛瞬间就僵住了。
林野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他知道，在技术领域，想获得尊重，靠的不是职位和年龄，而是实打实的本事。
简单的寒暄过后，娄厂长清了清嗓子，切入了正题。
“林总工，既然你来了，正好有个老大难的问题，想请你给咱们把把脉。”
他指著杨总工说道：“老杨，你跟林总工说说情况。”
杨总工仿佛就等他这句话，直接说道：“锻造车间那个老大难，全厂的技术骨干都束手无策，林总工刚好可以给我们这些老傢伙开开眼？”
“是这么回事。咱们厂锻造车间，有一台从苏联进口的1600吨水压机，是咱们厂的宝贝疙瘩。”
“但这台机器，最近老出问题。特別是它的主油缸，压力总是不稳，有时候会突然掉压，导致锻造出来的工件精度严重不达標，废品率居高不下。”
“我们组织了厂里最好的技术员和维修工，把整个液压系统拆了三遍！所有的密封件、溢流阀、电磁阀，能换的全换了新的，可就是找不到问题到底出在哪！”
其他几个老工程师也纷纷点头，脸上满是愁容。
这確实是压在他们心头的一块大石头。
“带我去看看。”林野直接说道。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锻造车间。
巨大的厂房里，机器轰鸣，热浪滚滚。
那台1600吨的水压机，像一头钢铁巨兽，静静地趴窝在车间中央。
几个工人正在旁边敲敲打打，满头大汗，却一脸无奈。
“就是它了。”杨总工抱著胳膊，脸上带著看好戏的神情。
“林总工，请吧。”
林野没有急著上前，只是背著手，绕著机器，不紧不慢地走了一圈。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巨大的机身，复杂的液压管路，最后落在了控制台上。
在他眼中，这台机器的结构，瞬间被分解成无数的数据和三维模型。
脑海中，关於这台老式水压机的设计图纸和工作原理，清晰地浮现出来。
“50年代初期的老古董……液压系统有设计缺陷，存在固有压力脉动……嗯？等等……”
他走到控制台前，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伸出手指，在那个崭新的压力表的玻璃罩上，不轻不重地敲了敲。
“杨总工，”他头也不回地问道，“我只问一个问题，这个压力表，是新换的？”
“当然！我刚才说了，能换的都换了！这表是从仓库里领的备件，苏联原厂的，绝对没问题！”
“型號一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