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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副部长的话，像是一道分水岭，將现场嘈杂的声浪瞬间切断。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回到了林野的身上。
专家们带著审视和怀疑，他们想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要如何回应。
赵副部长则带著最后一丝希望和探寻，他想从林野的回答里，找到那个足以让他再次支持他的理由。
林野握著话筒，环视全场。
他没有急著去逐条反驳那些技术难题，那会陷入无休止的、谁也说服不了谁的口水战。
他笑了笑，说了一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话。
“各位专家，各位首长。”
“在回答这些理论问题之前，我想先请大家，看个小魔术。”
“魔术？”
这话一出，现场一片譁然。
这都什么时候了？事情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你还有心情搞这些故弄玄虚的东西？
陈平教授的脸色铁青，心中冷哼，他觉得林野这是在用一种轻佻的態度，来迴避问题的本质，黔驴技穷了。
他刚要开口，却被赵副部长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赵副部长虽然也摸不著头脑，但他选择再给林野一次机会。
“什么魔术？”他沉声问道。
“一个关於『绝对稳定』的魔术。”
林野转身，对著台下的王小兵示意：“小兵，去把我们的『魔术道具』，抬上来。”
“是！”
王小兵立刻带著两个兄弟，跑出了礼堂。
现场的人们面面相覷，完全搞不懂林野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李建峰坐在台下，手心已经全是汗。他知道，林野绝不是在故弄玄虚，他肯定是要用一种最直观，最震撼的方式，来回应那些质疑。
很快，王小兵他们就抬著一个半人高的金属架子，走上了主席台。架子上，固定著一套被有机玻璃外壳罩住的，小型静压主轴系统。能清晰地看到里面那根比胳膊粗不了多少的主轴，以及周围复杂的油路和传感器。
“各位专家，特別是陈教授。”林野指著这个模型，“你们都研究了一辈子工具机，应该知道，主轴是工具机的『心臟』，它的迴转精度，直接决定了工具机的加工精度。”
陈教授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最基础的理论。
“传统的主轴，用的是滚珠轴承。”林野继续说道，“滚珠和轴套之间，是刚性接触，再精密，都会有摩擦，有振动，有磨损。它的精度，是有物理极限的。”
“而我们『燎原一號』上用的，就是这种静压主轴。”林野指著模型。“它，没有轴承。”
“主轴和轴套之间，没有任何刚性接触。它完全是靠一层厚度只有几微米的高压油膜，给悬浮起来的。”
“它的迴转精度，理论上，只取决於油膜的均匀程度和压力控制的精度。”
他说著，走到模型后面，打开了电源和油泵开关。
“嗡——”一阵轻微的电机声响起。
只见那根静止的主轴，在压力油的作用下，微微浮起，然后开始缓缓地，无声地旋转起来。
是的，无声。
现场几百人，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竟然听不到一丝一毫的摩擦声或者转动声。那根银白色的主轴，就像悬浮在空气中一样平滑地旋转，有种超出现实的美感。
“魔术开始了，”林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一分钱的硬幣。
“第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