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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轧钢厂的大门口，气氛前所未有的紧张。
娄厂长带著厂里所有的大小领导，排成一排，站在寒风里，翘首以盼。
没过多久，几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缓缓地驶入了厂区。
车门打开，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五十多岁，面容不怒自威的男人。正是主管工业的赵副部长。
他的身后，跟著王部长，以及昨天在评审会上，那几位言辞最激烈的老专家。
这个阵仗，让娄厂长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赵部长好！王部长好！”娄厂长赶紧迎了上去。
赵副部长只是对他点了点头，然后目光扫视了一圈。“那个林野呢？让他出来见我。”
他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报告赵部长，林总工和他的团队，正在一號特种车间等您。”娄厂长连忙回答。
“车间？”赵副部长眉头一挑，旁边的专家们也面露诧异。他们以为会在会议室或绘图室，没想到直接去了生產一线。
“带路。”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向了戒备森严的一號特种车间。
车间里，没有想像中的机器轰鸣，反而异常安静。林野正站在一个巨大的工作檯前，王小兵等几个技术骨干，神情肃穆地站在他身后。工作檯上，盖著一块厚厚的帆布。
赵副部长带著一群人走进来，目光如刀，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林野的身上。
“你就是林野？”
“报告赵部长，我是林野。”林野立正回答，不卑不亢。
“好。”赵副部长点点头，目光扫过那块神秘的帆布，最终还是落在了林野身上。“林野同志，你的『龙心』方案，我看了。专家们的意见，我也都听了。”
他向前一步，眼神变得无比锐利。“现在，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做出这种违背现有科学常理的东西？”
他这个问题，问得非常直接，也极其尖锐。
林野身后的王小兵他们，手心里都捏出了一把汗。
林野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笑了笑，转过身，对王小兵说：“把东西拿出来给各位领导和专家看看。”
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王小兵走上前，猛地掀开了帆布！
帆布之下，並非他们想像中的图纸或模型，而是静静地躺著几件闪耀著奇特金属光泽的零件——一根造型流畅的活塞连杆，还有一个结构精巧到极致的喷油嘴。
那位白髮的材料学老专家，几乎是下意识地冲了上来。
“这……这是什么材料？”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根连杆，脸上满是震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