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最弱士郎与最强金闪 第44章 上次赢的人是？

“我回来了——”

提着购物袋，我走进亮着灯的自家玄关。在商业街慢慢挑选食材的功夫，周围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欢迎回来，士郎。今天回来得很晚呢。”

刚脱下鞋子，便看到 Saber迎了上来。我正要回应……却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家里除了 Saber，感受不到其他人的气息。

我侧耳倾听，连说话声都听不到。低头看向地面，本该整齐摆放的鞋子明显少了好几双。我皱着眉，转向走到玄关处的 Saber。

“啊，遇到了点事。对了……远坂还没回来吗？”

“是的。凛说过，她今晚要晚点回来。”

“这样啊。那藤姐和樱呢，也还没回来？”

听到我的问题，Saber秀丽的脸庞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虑。看到她这副神情，我立刻直觉到“出事了”。

“不，她们刚才已经回来了。但后来接到电话，说学校弓道部有学生晕倒，两人便去医院了。她们托我转告你，今晚可能没法回来了。”

“什——”

购物袋险些从手中滑落，我在最后一刻攥紧了提手。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笼罩着学校的血色结界——难道那个结界开始产生异动了吗？

……不对。如果真是那样，Saber不可能还待在这里，远坂和 Archer也该行动了。可偏偏在这个时间点，学校里发生学生晕倒的事，真能算是巧合吗？我压下心中的动摇，再次向 Saber确认：

“Saber，关于这件事，她们有没有说什么别的？”

“没有特别的。两人当时很着急，虽然很担心那位学生的状况……”

“这样啊……”

我一边和 Saber说着话，一边走进客厅放下购物袋。

……这时，目光扫过被搁置在一旁的将棋盘，我才猛然想起另一位从者的缺席。刚才被突发事件冲击得忘了这事——不仅是远坂她们，连 Archer的身影也没看到。四个人同时不在家的客厅，比想象中还要冷清。

我猜他会不会又在翻找酒水，朝厨房方向瞥了一眼，那里同样空无一人。现在家里，就只有我和 Saber两个人。

“若是问 Archer的话，他去你们学校了。他说担心结界的情况。”

仿佛看穿了我的疑问，Saber抢先答道。这个答案，其实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和最近几天一直在街上巡逻的 Saber不同，Archer此前几乎总躺在家里。但他终究是被圣杯召唤来的从者之一，听到与圣杯战争相关的事件就发生在附近，不可能毫不在意。

“偏偏在这个时间点去查看结界……也就是说，果然和那件事有关吗？”

“是的。那位学生晕倒的事件，很可能与那个结界，或是设下结界的人有关。我听说，你和凛今天对结界的核心位置进行了干涉。若是潜伏在学校的御主察觉到了你们的动作，做出某种反应也并不奇怪。”

难道……是因为我们对结界动了手，才让无关的学生被卷入其中吗？

确实，我们曾期待设下结界的犯人会因此有所行动，但那仅限于“针对我们这些干涉结界的人”。我们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波及第三方的地步。

即便普通人无法察觉结界的存在，犯人也该清楚：在结界完成前，若在校内轻易引发骚动，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正因如此，我们才预测他会在暗中行动——可他竟在当天就做出了牵连普通人的举动，这完全超出了我们的预料。

目前“事件与结界相关”还只是假说……但如果这是真的，那这个犯人简直毫无理智。做出这种利害失衡的诡异举动，只能说明他是被情绪操控的疯子。

——该怎么办？

我迫切地想去确认两件事：那位晕倒的学生，以及被设下结界的学校。

但我也明白，此刻盲目行动毫无意义。藤姐和樱已经去了学生那边，Archer也去了学校。现在我能做的，只有留在这里等大家回来。

“——”

我想起放学后行为异常的慎二。

虽然还不能确定，但他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那个本该是我朋友的人，为何会与圣杯战争扯上关系？

不，这些疑问现在都不重要。眼下我必须接受的事实是——间桐慎二，或许会成为挡在我面前的敌人。

曾经一同玩耍的朋友，若变成伤害普通人的异端、站到我的对立面，我若连直面他的觉悟都没有，又何谈坚持自己的理想？“正义的伙伴”，本就该拯救更多的人。

“……士郎，你怎么了？”

大概是看到我站在原地出神，Saber疑惑地问道。她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

“没什么。我去做晚饭，Saber你稍等一下。”

我对着点头回应的 Saber转过身，提起脚边的购物袋走向厨房。

最近，我总是这样陷入沉思。思考事情本身并非坏事，但我更多时候并非“思考”，而是“烦恼”。一直纠结同一件事，无疑是不成熟的证明。

早已过了找借口的年纪。既然要正面迎战圣杯战争，就不能对战斗心存胆怯、一味烦恼。御主该思考的是“如何战斗”，而非“为何战斗”。

···

两人份的晚餐结束后，该到清洗餐具的时刻了。

虽说藤姐和樱今晚不回来，但我还是做了四人份的饭菜——只是远坂和 Archer迟迟不归，我便先和 Saber一起吃了。

我担心他们这么晚还不回来，但听说只要远坂遇到危险，身为从者的 Saber会感知到；至于 Archer，甚至连“是否需要担心”都值得怀疑。索性放宽心，乖乖等他们回来就好。

……想着这些的时候，餐具也洗完了。毕竟只有两人份的餐具，清洗起来很快。

以前家里凑齐六个人时，光是洗碗就要花不少功夫，我还曾考虑过要不要买台洗碗机。可像今晚这样大家不聚齐的话，似乎也没必要特意买了。

我把餐具放进沥水篮，之后回到客厅。Saber正端正地跪坐在榻榻米上，我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

“……”

气氛有些尴尬。

和金发美少女独处一室——单看文字描述，或许是会让人羡慕的场景，可现在两人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对视，实在让人坐立难安。

藤姐是哪怕一个人也能活跃气氛的类型；樱来家里久了，早已像家人一样亲切；远坂也并非完全陌生的人。

可我和 Saber这个少女，仔细想想其实没什么交集。她是远坂的从者，我是 Archer的御主。我们只是暂时结盟，本质上本该是敌人。要和这样的对象聊天——

——等等。

我忽然想起，有件事必须亲口问 Saber本人。

幸好现在家里只有我们两个。若要问这个不愿被他人听到的问题，再没有比此刻更合适的时机了。

一旦下定决心，觉悟也随之坚定。我抬起原本盯着桌面划痕的脸，直视着 Saber的眼睛。

“说起来……我有件事想问 Saber。”

“问我吗？”

Saber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我点头回应，继续说道：

“关于 Archer，我想请你告诉我一些事。”

“——”

话音刚落，Saber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

她垂下眼眸，仿佛在苦恼什么，嘴唇也紧紧抿着。那副模样，显然是内心挣扎的证明。

但这件事我必须知道。作为御主，若对自己的从者一无所知……更何况连从者本人都不清楚自己的过往，要了解那个金色男人，就只能直接询问过去认识他的人。

从那天晚上第一次见面起，Saber就似乎对 Archer有所了解。哪怕对方从未自报身份，她也能断定那个金色男人是弓兵 Archer。再加上她对 Archer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毫无疑问，Saber掌握着关于 Archer的某些信息。

“……是啊。有些事，确实该告诉士郎。”

Saber皱着眉，沉思片刻后，像是做了某种决定般，将目光重新投向我。

看到她认真的神情，我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我有种预感，接下来她说的每一句话，都绝对不能错过。

“我记得之前提过……我并非第一次参加圣杯战争。在上一次的战争中，我是作为卫宫切嗣的从者被召唤出来的。”

“——诶？你刚才说什么……？”

等等，Saber的嘴里，怎么会说出切嗣那家伙的名字？

“我说，我曾是切嗣的从者。我与他一同参与圣杯战争，一直战斗到了最后。

——而且，和我一样坚持到最后的从者，还有一人。在上一次战争的最后一天，挡在我面前的，正是那个金色的英灵。”

Saber口中道出的真相，让我的身体瞬间僵硬。

“切嗣曾是御主、参加过圣杯战争”这件事固然让我震惊，但仔细想想——十年前的大火本就是圣杯战争引发的灾难。既然身为魔术师的养父当时在场，与圣杯战争有关也并非不可理解。

关于切嗣的事，之后再找机会向 Saber询问也不迟。现在我最该了解的，是关于自己从者的信息。

正如 Archer自己曾隐约暗示的那样，Saber果然在上一次圣杯战争中与他有过交集。若是过去曾为敌人，那 Saber对 Archer如此警惕的理由，也就说得通了。

“Saber，那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

“……不知道。在上一次战争中，我和切嗣掌握了其他所有从者的真名与能力，唯独关于那个 Archer，直到最后都没能查清他的身份。

英灵都拥有象征自身的‘宝具’，可那个英雄，却没有这样的东西。”

“诶？这不可能吧。明明 Archer在——”

我立刻想起 Archer战斗时的模样。

与 Lancer的对战，之后与 berserker的激战——两次战斗中，Archer都使用过武器。那是形似双剑与大弓、充满现代不可能存在的魔力的武器，还有能完全挡住 Lancer魔枪、硬度惊人的金色铠甲。要说这些不是宝具，那又是什么？

“——这件事说来话长。或许我该先告诉你，我经历过的上一次战争中，那个 Archer的样子。这样或许能解答你的疑问。”

说完，Saber便开始缓缓讲述她记忆中的第四次圣杯战争。

“在上一次战争中，那个英灵是以 Archer职阶被召唤的。从第一场战斗开始，他就一直光明正大地展露身姿。

——但问题在于，他使用的武器太过异常。仅我亲眼所见，那个从者使用过的宝具就超过了五十件。”

“诶？等一下，Saber。宝具不是每个英灵只有一件，最多也不过三件左右吗？说他有五十多件，这也太——”

“我也觉得荒谬，但这是我亲眼所见，不会有错。

那个男人拥有的宝具，多到像流水一样用之不竭。与其说他‘没有宝具’，不如说‘分不清哪件才是他真正的宝具’。正因为数量太多，我们始终无法揭穿他的真名。”

“难道是一把剑分裂成多把，或者有很多把相同的剑？会不会是这样的情况？”

“不是。那个英灵使用的每一件宝具，都是独一无二的。当然，我们也考虑过‘那些是赝品’的可能，但如果真是赝品，根本无法解释其蕴含的魔法力量——更何况，若只是赝品，根本不可能打倒那个英灵。”

Saber说着，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随后又开始讲述上一次被召唤的其他从者。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

这位也被称为“亚历山大”“亚历山大大帝”的大英雄，是历史课上无人不晓、在世界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马其顿国王。

据说在上一次圣杯战争中，他本人以 Rider职阶被召唤。正如其知名度所示，他也是一位极为强大的从者。

Rider使用的宝具，原本是供奉在宙斯神殿的战车。但除此之外，他还隐藏着一件超乎想象的宝具——

那是被认为由恶魔或精灵操控、能局部改写世界法则的特殊能力，被誉为“最接近魔法的魔术”的“固有结界?真实幻境（Reality marble）”。亚历山大大帝将其作为最强的底牌。

这个固有结界的能力，是召唤出亚历山大大帝生前统领的马其顿军队。那是一支规模超过万人的英灵从者军团，是远超常规评价的终极宝具。

被圣杯战争召唤的从者，本就是传说中英灵的化身。即便只有一人，其力量之强我也早已亲身体会。

而能以“万”为单位召唤这样的存在——其威胁程度早已超出想象。哪怕是再强大的从者，面对数万各怀绝技的军团，也绝无获胜的可能。

——然而，面对这样的对手，那个 Archer却毫发无伤地取得了胜利。

“怎么可能……”

听完 Saber的讲述，我只能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数不清的宝具，能毫发无损地打倒破格级从者的异常实力——这根本不可能存在。

能战胜传说中的征服王、击败数万英灵军团的人，真的存在吗？那个连真名都未知、失去记忆的从者，竟会是如此恐怖的英灵？

“对了，Saber。你说你和 Archer在上一次战争中都坚持到了最后，那最后赢的人是——”

我正要追问后续，却看到 Saber咬紧牙关、低下头的模样，答案已然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