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最弱士郎与最强金闪 第169章 EA

“——那么。我也该，让你见识一下配得上你的东西了。”

空气骤然异变。

甚至传来“嘎吱”一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扭曲的声响。一股如同死神镰刀抵在脖颈般、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让 saber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最信赖的直觉，在此刻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警报。这本该接近未来预知的能力，此刻只剩尖锐的悲鸣，却无法呈现清晰的景象。唯有“死亡”这一种恐惧，不断传递而来。

然而，本该带来死亡的数千件宝具，此刻却莫名消失了。就连散落在大地、插在各处的宝具，也如薄雾般消散。saber刚意识到宝具被收回，还没来得及思考原因——吉尔伽美什便取出了一件类似钥匙的物品。

“‘王之财宝（Gate of babylon）’——这里收藏着人类所有的智慧与技术。你们这些英灵所持的宝具，追溯其根源，也不过是我宝库中的一片碎片。但这些，并非只有我才能拥有的武器。”

那物品的柄小巧得能握在掌心，刀身形状扭曲，说起来更像一把短剑。但它无疑是一把“钥匙”。

“咔锵”一声，解锁的声响回荡开来。就在钥匙剑晃动的瞬间，以它为起点，空中浮现出一个无比巨大、刻有红色纹路的图案。这图案形似一棵大树，正是黄金宝库的缩影，也等同于人类创造出的财宝的谱系树。

无数分枝中的一根，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红白交替的光点如同电路中的信号，朝着大树的根部移动……抵达钥匙剑的刹那，耀眼的光芒迸发而出。

紧接着，英雄王的手中，握住了一柄异样的“剑”。

“——该你出场了。醒来吧，Ea。”

saber浑身僵住。那柄剑，正是“死亡”意象的根源。

能判断它是剑，只因它拥有握柄和刀身。但这刀身实在太过异常——布满红色纹路的黑色圆柱被分成三层，正交错旋转着。这形状更像现代的工具，而非剑，与 saber以往见过的任何武器都不相符。

风“呜呜”作响。尽管圆柱的旋转慢到仿佛一碰就能停下，那声音却堪比龙卷风。不，或许那是世界因恐惧而发出的、求饶般的喘息。

沉重的圆柱蕴含着难以估量的能量，仿佛每一根都掌控着一个世界。这般悬殊的规模，让人毫无真实感。但冻结身体的死亡预感，却愈发强烈，仿佛人类自身的基因，都在对那柄剑感到畏惧。

“这是唯有我才能拥有的武器。货真价实，只属于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宝具’。唯有我认可的真正勇者，才配见它一面。”

埃阿。

它亦被称作恩基（Enki），是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中的创造神之一。

这柄冠以神名的剑，正是从原始地狱中分割天地、创造世界的武器，也是曾将众神都无法匹敌的巨人一分为二的终极兵器。

“saber，你曾夸口说你的圣剑不止这点能耐。那就让我见识一下，它的精髓！你的王道，由我这位英雄王来裁定——！”

圆柱的旋转渐渐加快。喷涌而出的魔力让空间震颤，周围竟真的形成了龙卷风，而非比喻。

能量正在汇聚，其规模之大，甚至用“庞大”来形容都显得可笑，远超此前那柄“在终极之处绽放光辉之枪（Rhongomyniad）”。

空气中的电子似乎都因这热量而失控，等离子化的大气在各处引发着放电现象。

这绝非一名从者所能操控的力量范畴。它正是神灵行使的权能，是足以改写世界根本法则（Rule）的神秘。放眼天下，唯有一人能掌控这般力量——这才是他作为“英雄王”的力量象征。

正因如此——骑士王 saber，露出了坚定的笑容。

“好啊。那便让你亲身感受，我圣剑的重量、我王道的分量！”

她将圣枪换回圣剑。此刻此地，配得上这场对决的不是连接世界的锚，而是她所引以为傲的、王道的象征。

她将圣杯源源不断送来的魔力，从剑柄注入剑身。但此刻，她的剑因回想起自身的理想，已不再被诅咒浸染。那些信赖她的人们的心意，足以弹开无尽的恶意，让剑身在光芒中闪耀出璀璨的金色。

这柄剑积蓄着人们的愿望，是在星球内部精炼而成的最强幻想（Last phantasm）。与此前沦为单纯暴力工具不同，此刻的圣剑重拾了原本的使命，尽显其真正价值。

堪比神灵施展魔术的能量，在闪耀的圣剑中汇聚。施加在剑上的十三重拘束，正逐一解除。美丽的星光与受控的磅礴力量，正是阿尔托莉雅王道的体现——这光芒承载着人们的理想，照亮前行之路，温暖而坚定。

“这光芒是星球的希望，是照耀大地的生命证明——！”

骑士王展露笑容，仿佛在宣告自己对剑毫无迷茫，又似在歌颂永不忘却民众所托付之物、所遗留之物。

“——裁决之时已到。撕裂世界者，正是我这把乖离剑！”

英雄王放声大笑，如同绝对的王者宣告判决，又似在表明：即便骑士王所展现的王道形态，也需由他来审视、裁定。

——然后。

“‘约定胜利之剑（Excalibur）’——！”

仅一击便能横扫大地的圣剑，释放出由光之断层构成的终极斩击——

“——‘天地乖离开辟之星（Enuma Elish）’！”

分割世界的毁灭一闪，代表天地创造的终极一击，正面相撞。

——声响归于沉寂。

两股恐怖力量碰撞的瞬间，万物皆裂。

龙卷风肆虐大地，等离子化的大气化作雷霆在天空盘旋。勉强屹立的树木被连根拔起，寺庙的残骸越过燃烧与融化，直接蒸发殆尽。

这些骇人的天灾，不过是战斗的余波而已。破坏的中心点，威力堪比地面升起一轮太阳，连核爆级别的热量都在此正面抗衡。

如同孩童恶作剧般的裂痕，在空间中不断蔓延。那形似悲鸣扭曲的纹路，正是世界走向终结的真实写照。两股磅礴能量——尤其是乖离剑引发的次生效应“拟似时空断层”，正将世界本身拧碎。

这对峙究竟持续了像时间静止般漫长，还是快到无法视物的一瞬？力量碰撞激烈到让人失去感官判断，却始终难分高下。就在这一瞬间，英雄王与骑士王，真正理解了彼此。

吉尔伽美什再次确认，她那超越人类范畴的理想，是种罕见的“愚蠢”。但正因为追逐着无法触及的理想，甚至能击退世间所有邪恶，她的身影才如同一颗璀璨的孤星。

此前想用力量压制、迫使她屈服的想法，如今看来只会玷污这份价值。星辰无论在天上还是地上，正因为无法触及才显其美。骑士王的王道，足以成为他盖章认可的“珍宝”。

阿尔托莉雅则第一次亲眼见到，他那不得不选择孤高的骄傲。与汇聚希望的光芒截然相反，他以个体之力便能割裂星辰，这正是他存在的象征。

她意识到，若要公正衡量人的价值，自身就不能置身世界之内。这份立场背后，藏着何等的孤独与重量？他是唯一一位从世界尽头，独自背负一切的原初之王。英雄王的王道，值得发自内心的尊敬。

然而，这场仿佛会永远持续的王道碰撞，终有落幕之时。

“——啊。还是差了一步啊。”

平衡被打破。saber领悟到败北的结局，嘴角却轻轻扬起。

下一秒，圣剑的光芒被撕裂世界的狂风吞噬。

——寂静中，传来金属触碰地面的声响。

那是骑士王单膝跪地的声音。

saber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向前扑倒。本应经过强化、更加坚固的铠甲，此刻已碎裂成一片片。或许连束发的护具都被撕裂，柔顺的金发沾满鲜血，散落下来。尽管她用圣剑抵消了大半能劈开天地的斩击，但仅存的余波，也足以将她击倒。

可即便浑身是伤、狼狈不堪，与尚能维持的躯体格格不入的是，她依旧紧紧握着残留微光的圣剑。仿佛即便倒地，也要宣告绝不放弃理想。

另一边的吉尔伽美什，保持着挥下乖离剑的姿势，纹丝不动。傲然挺立的英雄王，与匍匐在地的骑士王，二人的胜负在此刻尘埃落定。

汇聚民众理想的王，与背负世界一切的王。决定这场明暗对决的，是双方宝具本质的差异。

骑士王挥舞的“约定胜利之剑”，是能蒸发城市与要塞的对城宝具。其火力堪称毁灭级，“最强圣剑”之名当之无愧。

但英雄王所持的“乖离剑”，从不用于“敌人”“国家”这类渺小的单位。这柄剑所裁决的，是横跨天地的“世界本身”。作为终极对界宝具，它连带着世界，一同斩断了圣剑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