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最弱士郎与最强金闪 第37章 LancerVSAssassin＆Rider

“剩下的就只有你这家伙了吗。趁麻烦的东西冒出来之前，赶紧做个了断吧——”

疾驰的Lancer。那快得能让人错认成鹰隼的速度，无愧于最快的英灵之名。面对这惊人的爆发力，Rider的反应稍显迟缓。

Rider好不容易举起短剑。然而，这应对实在是拙劣的计策。Lancer横向挥出的一击，击中了Rider的身体。

一声微弱的“呃啊”逸出唇间。Rider发出痛苦的呻吟，被狠狠扇向一旁。虽说避开了致命伤，但Lancer那带着体重与离心力的一击，还是剧烈震荡着Rider的脏腑。

Rider没能完全卸去力道，在地面上摩擦着滑出。仅仅这一击，胜负便已分晓。被击飞的Rider，根本不可能躲过Lancer的追击。

可是，Lancer却没有动。尽管这是斩杀敌人的绝佳机会，他却没有这个权限。

赋予他的命令莫名其妙——可以与敌人战斗，却不可将其杀死。即便这是不合常理的命令，作为从者，也必须遵从以令咒下达的指示。因此，Lancer虽能自由战斗，却唯独不能对初次见面的对手使出必杀一击。

不，若是强行为之，倒也不是不能放出一击。若对手孤身一人，以此做个了断也并非不可。但违背令咒的代价，便是不断加重施加在Lancer身躯上的重压。虽说尚未回归战线，可既然要与Assassin这样的从者为敌，能力的衰退便等同于自取灭亡。故而，必须慎重拿捏释放魔枪的时机。

“明明是两个人联手，却落得这般田地。你们连那Archer的脚后跟都及不上，更别提 saber了。”

冰冷的话语中满是轻蔑。对于渴望堂堂正正较量的这位英灵而言，那依仗人数潜伏于暗处、伺机割喉的Assassin，根本不配称为敌人，不过是障碍罢了。

这种浑身浴血、潜藏暗影的卑劣生存方式。连与自己堂堂一战的资格都没有，技量拙劣得可笑。再加上那毫无荣誉感、只靠人数与陷阱的战斗方式——这一切，都与库?丘林格格不入。

他至今为止交手过的从者，虽职阶不同，却皆是实力不凡的强者。

那位与自己同为半神、存在本身便等同于灾害的狂战士（berserker）。

能从容运用神代魔术、如大炮般横扫千军的魔术师（caster）。

虽以魔术隐匿身形，却拥有最上级宝具与压倒性力量的剑士（Saber）。

仅凭慧眼便能与自己抗衡、连魔枪都能挡下的深不可测的弓兵（Archer）。

于他而言，这些为战场而生的从者，都是值得一竞高下的对手。因令咒束缚，初战时未能全力以赴，实在令人惋惜，但到了第二战，那束缚想必便会解除。Lancer满心期待着，能用真正的力量与他们对决的时刻。这份期待，同样投向了那两位尚未谋面的从者。

——然而。Assassin与Rider，双双辜负了Lancer的期待。

坦白说，Lancer彻底失望了。虽说尚未见过他们的宝具，不能完全松懈警惕，但这两位从者，无论能力还是技量，都远不及他。偏偏还只会耍些卑劣的战术，这已不止是失望，更让他燃起怒火。

“真无聊。若想跟我堂堂正正一战，就赶紧把宝具什么的亮出来。

——不过嘛，要是执意要这么打下去，我也奉陪。不管你怎么挣扎，下一击就结束了。”

Lancer眯起眼睛。刹那间，空间仿佛都发出了呻吟。

方才还带着叹息与无奈的脸庞，此刻已被斩杀敌人的杀意所覆盖。

“咕——！”

Rider摆出架势。可她自己也早已深知处境不利。

即便如此，不战便是死。那样一来，心中的夙愿——拯救身为御主的少女，便无从实现。这绝不是Rider所能容忍的。

那么，该如何战胜他？与Lancer奇妙地相似，Rider也被枷锁束缚着，无法发挥全力。若非如此，怎会被逼到这般境地？可事实是，她已身陷绝境。

既然在单纯的能力与技量上都处于劣势，留给她的手段便只剩解放宝具了。可即便动用宝具，真能与这位英灵抗衡吗？

“喂，不接招可是会死的——！”

对Lancer而言，Rider的思绪无关紧要。一道道迸发的闪光，毫不间断地朝着敌人袭来。

那速度，甚至超越了Assassin的投掷。能与Saber抗衡、压制Archer的枪法，今夜再度显现。

判断无法抵挡，Rider转为闪避。她向侧面跳开，一道红芒却已瞄准她的手臂。枪尖擦过，暗红色的血滴在夜色中飞舞。

Rider甩动紫色的发丝再次跃开。若说Assassin是掌控黑夜的蜘蛛，那她便宛如灵蛇。将柔韧性与爆发力发挥到极致，Rider不断躲避着死亡的降临。

Lancer则冷静而精准地，一步步将她逼入绝境。仅凭单臂便施展出比连射还要密集的弹幕，这般技艺着实值得赞叹。

“咕、呜…… 咳──！”

Rider在痛苦中呻吟。她拼命格挡着每一次擦身而过的枪击，链剑哗啦作响、纵横狂舞，可在大英雄面前，这一切都毫无意义。

即便试着佯攻，从各种角度瞄准要害，Rider的攻击也只会被枪尖轻轻一挑便宣告无效。反之，Lancer的攻击无论多么随意，只要挨上一下，就足以让Rider的骨骼咯吱作响。

若将此归咎于Rider力量不足，未免太过苛刻。不如称赞，能在这位大英雄面前支撑到现在，这般奋战本身就值得称道。

原本，Rider职阶的从者就不是凭自身剑术战斗的类型。驾驭神兽、魔兽，或是战车、战舰，凭借骑乘的力量葬送敌人，这才是Rider的战斗方式。

更何况，Rider与Lancer的差距极大。说到底，不是战士的Rider从未接受过正规的战斗训练。除了依靠自身性能与对手周旋，她再无其他战术可言。

而Lancer，则是师从影之女王斯卡哈，精通百般武艺的当之无愧的英雄。单枪匹马击退大军、无数次打倒妖魔的他，其技量绝非仅凭本能战斗的敌人所能比拟。

性能的差距。技量的差距。武器的差距。经验的差异。跨越过的死线。闯过的战场。瞬间的判断力。

在所有方面，Rider都远逊于Lancer──那么，结局早已注定。

“啊、啊──呃…………”

伴随着悲鸣，Rider的身体在地面滑行。即使用链剑格挡，也没能防住从上段劈下的一击，挨了长枪一击的她，肩胛骨被硬生生砸断，狼狈地在地上爬行。

Rider试图调整姿势起身，可动作已明显失去了往日的灵动。眼带遮蔽的双眼中，不仅充满痛苦，更透着疲惫之色。

“──哼。看来彼此都有多余的束缚啊。这样的话，就算想全力以赴也做不到吧。

不知道你摊上了怎样的御主，那家伙怕是个十足的蠢货。你的力量，不该只有这种程度才对。”

Lancer单手把玩着长枪，一步步逼近。尽管姿态从容，浑身散发的斗气却丝毫未减。

Rider拼尽全力想站起身，可惜肩膀已断，魔力也所剩无几。这般模样，根本不可能阻止Lancer的脚步。

Lancer轻而易举地逼近到必杀的距离，冷冷俯视着蹲在地上的Rider，毫不犹豫地就要挥枪斩下她的首级──

──就在这时，数柄短剑如雨点般射向他的后背。

“────什么！？”

破空声撕裂夜空。能察觉这攻击，对幸运值低下的他而言已是意外的侥幸。

本欲斩杀Rider而扬起的长枪猛地回旋一百八十度，顺势转向后方，挺枪拨开短剑。这判断无疑正确，可因完全遭人突袭，闪避的加护已失去意义。虽挡下了瞄准心脏与脖颈的两柄投剑，另有两柄却贯穿了他的左肩与右脚。

“啐──！”

Lancer在困惑之余，立刻刻下治愈的卢恩符文。伤口被淡光包裹，流出的血液渐渐止住。面对接踵而至的短剑雨，他纵身跃向虚空避开。

稳稳落地的男人，用仿佛无法理解的眼神凝视着黑暗。放出这些短剑的理应只有一人，可就在刚才，他才给了Assassin沉重一击。若非拥有强大的恢复手段，对方理应因冲击与脑震荡暂时动弹不得才对──

Lancer的视线投向树林深处。伫立在那里的，无疑是带着笑意的骷髅面具。

然而，挨过Lancer一拳的面具已出现裂痕。仔细看去，其手脚也在微微颤抖。这显然是遭受过Lancer殴打的证据。

“哎呀呀，是靠药物强行振作起来了吗。大麻哈希什…… 真是个净用些扫兴道具的家伙。”

对方既未恢复，也未防御。如此说来，只能认为是无视痛觉在行动了。

他忽然侧目，发现方才倒地的Rider也已不知何时重新站起。踉跄的脚步与无力垂下的左肩，都诉说着她所受的重创，可作为从者，还远未到致命的地步。

面对濒死的两名从者，Lancer几乎毫发无伤。虽说被投剑直接命中，但对精通卢恩魔术的他而言，治愈伤势不过是家常便饭。只要不是致命伤，即便手脚受伤甚至混有毒素，都能治愈。战局的天平严重向Lancer倾斜，丝毫没有逆转的迹象。

“即便如此还敢向我袭来，这份骨气我认可。只是下次，最好选个更容易设陷阱对付的对手。

──不过，前提是你们还有下次的话。”

轰的一声，魔力在Lancer的长枪上流转。这无疑是宝具发动的预兆。

面对足以掀起狂风的魔力狂涛，Assassin与Rider摆出防御姿态。然而，在这柄魔枪面前，一切都是徒劳。若不能在 “刺穿死棘之枪（Gáe bolg）” 放出前打倒术者，这两人便再无胜算。

Lancer也清楚，既然已在违背御主命令的边缘，此刻能放出的宝具仅有一击。但仅凭这一击，便能斩杀两人中的一个。

违背命令的代价固然是状态进一步下滑，可面对濒死的对手，没有理由退缩。不如用一击斩杀一人，再将剩下的那个也一并埋葬。今夜的战斗虽不尽如人意，但能歼灭两名从者，已是不小的战果。

Lancer全神贯注地将魔力注入与自己半身同源的红枪。那仿佛伏倒在地的姿势，是为了在突进的瞬间发动长枪。以他的爆发力，这般距离只需眨眼间便能逼近。事到如今，无论Assassin与Rider如何挣扎逃窜，都已是徒劳。

“‘刺穿之──’”

真名即将咏唱完毕。面对这股威胁，Assassin与Rider试图以短剑齐射抵抗。

但为时已晚。在他们的刀刃抵达之前，Lancer的宝具就会将他们歼灭。作为对人宝具的 “Gáe bolg”，其发动仅需一瞬便已足够。

Lancer从地面跃起，凭借一足爆发的最高速，瞄准了那白色的骷髅面具。

Lancer的目标是暗杀者。尽管Rider的底细也不明朗，但考虑到日后的麻烦，他判断应先打倒暗杀者。

距离宝具解放，仅剩最后一节咒文。或许是畏惧Lancer，Assassin纵身欲逃，而Lancer已锁定了他的心脏──

“‘──死棘之──’呃……！？”

就在他踏地欲解放宝具的刹那，一股寒意掠过背脊，Lancer本能地猛地后跳。

“怎么回事，这家伙──！？”

Lancer跃至空中。而在他一秒前所在的正下方──

──那里。那道 “影子” 伫立在原地。

那是一头漆黑无边的梦魇之兽。

它是一头暗影魔物，其幽暗甚至凌驾于暗杀者与骑兵的黑暗之上。它带着水母般的虚无缥缈感，不知为何总让人联想到栖息于深海的生物。

那存在散发着淡薄、纤细、绵长而又浓重的死亡气息。这难以名状的 “东西” 只能用影子来形容，毫无征兆地、突兀地出现在了那里。

“────这、是”

Lancer一跃退到广场中最高的那棵树的顶端，左手撑着树干，对这来历不明的存在感到不寒而栗。

他低头俯视。就在片刻之前，自己准备挺枪出击的那片空间里，正有一些毫无存在感、如同黑色触手般的东西在蠕动。

即便是库?丘林 —— 这位曾在太古时代、那个还充满神秘的世界里，游历影之国、打倒过无数妖魔的英雄，也从未见过那样的东西。但即便初次得见，他也能明白。那毫无疑问是比狂战士更甚的死亡的具现。

若是刚才发动了宝具，自己必定已经丧命。在枪尖迸发之前，被刺穿的恐怕会是自己的心脏。毕竟，那东西直到现身的瞬间，都没让人察觉到它的存在。倘若它从一开始就在隐藏，那其隐秘性甚至超过了暗杀者的气息遮断。

或许是意识到猎物逃脱，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手缓缓摇曳着。它们仿佛在探查四周般舞动着 —— 随后，仿佛发现了猎物似的，齐刷刷地转向Lancer的方向，停了下来。

Lancer在大树顶端摆好架势。不知那神秘的影子是通过何种手段察觉到他的，正一步步地逼近。这仿佛只有无数手足的怪物，发出 “窸窸窣窣” 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