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最弱士郎与最强金闪 第146章 切嗣的信

“——是柳洞寺吧？言峰他们应该就在那里。”

“哦？你总算有点脑子了。”

这家伙居然会夸人，真是少见……不过，这夸奖很微妙。抛开这点不谈，吉尔伽美什没有否定，说明我的推测并非毫无道理。

“这个国家的寺庙神社，大多建在这类灵地上……而那座寺，更是其中数一数二的灵地。毕竟，大圣杯本身就埋在那座寺的地下。”

“埋在柳洞寺地下！？可我从没听一成提过这种事……”

大圣杯是圣杯战争的核心。它和收集英灵之魂的“圣杯之器”不同，是能持续运转数百年的纯硬件设施。我虽从未听过它的具体位置，但既然属于魔术系统，将其安置在最优灵地，本就合乎逻辑。

可柳洞寺是座有数十名僧职人员的大寺庙，平时会有很多普通人来参加葬礼或参拜。这么显眼的地方，怎么可能藏得住大圣杯这种体积庞大的东西？

“我虽没实际去过，但据说那座寺的地下有个洞穴。大圣杯就被妥善隐藏在洞穴里，不会被人发现。

既有不引人注目的藏身之处，又有灵地的地理优势——恐怕没有比这更适合作为仪式终幕舞台的地方了。”

地下洞穴？因为一成的关系，我偶尔会去柳洞寺，却完全没印象有这种地方。

反过来说，这恰恰增加了可信度。想必那洞穴如 Archer所说，施加了连普通人或我这种半吊子魔术师都无法察觉的高级隐蔽魔术。现在回想起来，caster当初选择柳洞寺作为据点，或许不仅因为这里是对魔术师有利的灵地，更是因为她早已摸清了这背后的秘密。

“那曾是 caster的阵地。虽说未必建成了完整的魔术工房，但那些魔术师肯定也设下了相应的防御。

好了，夜幕很快就要降临，离开战不远了。杂种，你有能攻破城门的‘槌’吗？”

“……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

能代替破城槌、用于攻入敌阵的武器——我能用的，大概只有半吊子的投影魔术。但结合之前从 Saber那里听到的信息，以及睡前吉尔伽美什告知的内容，一个想法渐渐清晰起来。

“养父卫宫切嗣曾是一名老练的暗杀者，而且是用现代兵器击杀魔术师的“魔术师杀手”——这种手段在魔术世界看来，简直是离经叛道。

倒推时间线可知，切嗣在第四次圣杯战争期间，应该已经拥有了这栋房子。而从他救我出大火，到收养我，中间间隔并不长。

也就是说……第四次圣杯战争时，切嗣使用过的武器，有可能还藏在这栋房子的某个角落。”

当然，也有可能在我不知情时被处理掉了。但以养父那种随性的性格来看，这个猜测或许值得一赌。不过问题在于，我平时打扫整理时几乎走遍了家里的每个角落，却完全没见过这类可疑物品。

“你是说现世的兵器？言峰或许多少懂些，但那个活了五百年的妖虫间桐脏砚，大概率不懂现代战争的知识。我不指望你这个门外汉能玩出什么花样，但或许能打他们个出其不意。”

吉尔伽美什听完我的想法，用手托着下巴，发出一声沉吟。

我既不是警察也不是自卫队，从没接受过枪械训练。就算找到切嗣的武器，也顶多是“聊胜于无”。

但现在，哪怕多一张底牌都是好的。敌人不仅拥有压倒性的战力，布下了万全的防御，还抓了樱和伊莉雅当人质。若不绞尽脑汁想办法，根本不可能找到胜算。

“我手里的底牌本就不多，总不能一直依赖你的宝具，那样太没面子了。而且万一你的宝具被破解，又会变成昨天那场苦战。”

“哼？倒是挺有骨气，小鬼。那就尽量努力，别来麻烦我。

不过，光说没用，得有实物才行。连住在这家里的你都不知道在哪，我更不可能找得到——”

“是啊……”

我叹了口气，觉得这想法或许只是空想。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忽然吹了进来。大概是房子西南侧损坏严重，冬天的寒风从破口灌了进来。

我又开始头疼：该怎么跟藤姐解释房子损坏的事？就算想找工匠修理，又该怎么凑钱？可就在这时，我突然愣住了。

“……修理？”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小时候，切嗣还在世时，曾请过工匠来家里施工。好像是说仓库年久失修，要做修补。

当时我觉得施工机器运作的声音很有趣，总在工地附近打转。

记得那时切嗣还和工匠一起进过仓库，我因为无聊才一直跟着

……

现在回想起来，他真的有必要全程盯着施工吗？

那时他的身体状况应该已经很不好了。

我不懂施工的门道，或许有些事确实需要房主全程在场。可如果并非如此呢？

会不会是他用魔术暗示或金钱收买了工匠，借着施工的机会藏了什么东西？

“我去仓库看看。说不定……说不定能找到。”

“哦？你这是要开始寻宝了？既然如此，本王就当消遣，陪你一趟吧。”

吉尔伽美什的反应意外积极。我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梦里的记忆里，这位英雄本就通过无数冒险搜集了各类珍宝，或许他天生就喜欢寻宝这类事。

不管怎样，有这位拥有非凡眼力的英雄王当帮手，总归更有底气。我穿上防寒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向仓库。

……可仓库里，全是藤姐带来的不知名杂物、投影魔术失败造出的废品，以及各种来路不明的破烂。

就算我天天往这儿跑，也根本记不清东西都堆在哪里。

据我回忆，这里肯定没有枪械之类的危险品，但要在这堆东西里找线索，显然是个苦差事。

“真是的，不管看几次，都是个寒酸的仓库。里面除了破烂就是假货。”

刚走进仓库，就传来吉尔伽美什不耐烦的叹息。仓库本身确实有些年头了，但里面的东西实在让人无力反驳，只能暗自尴尬。

身后的从者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我只好自己动手，开始整理堆积如山的杂物。坏掉的炉子、屏幕碎裂的电视、藤姐不知从哪弄来的诡异人偶……这些东西，其实该找废品回收的来清走才对吧？

“切嗣的武器，真的会藏在这种地方吗……？”

我一边拖出只有两条腿的椅子和一捆衣架，一边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

这堆破烂里，能当武器的顶多只有铁管。

要是年底好好大扫除一次，说不定还能找到些像样的东西，可现在……

我一边叹气，一边继续整理。就在这时——

“哼，退开，杂种。”

“哎……？”

听到突然的警告，我从堆叠的旧轮胎上抬起头，只见面前一个不稳的柜子正朝我倒下来——

“哇啊！？”

千钧一发之际，我向后猛跳，柜子重重砸在旧轮胎上，发出“咚”的巨响。幸好柜子没有玻璃，不用担心碎片飞溅，但还是吓得我心有余悸。

太危险了……眼看圣杯战争决战在即，要是因为翻找破烂受伤，简直太荒唐了。我擦了擦冷汗，把柜子拖到安全的地方。

这简直像在大扫除，不过挪开这个大家伙后，总算能看到点收尾的希望了。柜子后面只有墙壁，剩下的就是整理零散的小物件，基本就能检查完。

可惜，还是没找到像样的武器或能用的东西。

“到头来，只是浪费时间整理了而已吗……”

“——未必。”

身后打哈欠的吉尔伽美什，指了指柜子移开后空出的区域。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看到一面墙——不对？

“不是墙，是地板。你没发现那一片的颜色特别新吗？像是被人特意挖开过又填回去的样子。”

他说的是刚才柜子压着的那块地板。仔细一看，那片区域的颜色确实偏浅，用和其他地方不同的涂料涂成了正方形。

我记得之前工匠来，明明是为了加固墙壁。可这片颜色异常的区域，却离墙壁有段距离。之前被杂物和柜子挡住没发现，现在一看，违和感格外明显。

一开始觉得“可能藏着切嗣的遗物”只是我的空想，可现在却渐渐有了实感。

虽然大概率只是施工时必要的修补，但直觉总在告诉我“这里有东西”。

大不了之后买材料补上，先挖开看看再说。

“我记得这附近好像有把鹤嘴锄。”

我家仓库虽然堆满破烂，但好在常用工具基本都能找到。我很快翻出鹤嘴锄，朝着颜色异常的地板砸了下去！

——咔！

“咦？比想象中软……”

金属刚碰到地板，就传来清晰的触感，地板还应声裂开一道大缝。这混凝土也太软了，反作用力也很小。

我虽然疑惑，但还是像打年糕一样挥舞鹤嘴锄，不断扩大裂缝。

本以为会是重体力活，可因为地板意外的松软，没一会儿那片异色区域就变得坑坑洼洼。

拨开破碎的地板碎片，里面露出的东西让我——

“……不会吧。”

一个看起来很结实的棕色手提箱，还有一个像装乐器的长条形箱子。

真没想到居然真的藏着这些东西，我彻底愣住了。

要是没突发奇想找这“宝藏”，这些箱子恐怕永远都不会被发现。

我费了好大劲才把沉甸甸的箱子从地下拉出来，汗流浃背。在身后吉尔伽美什饶有兴致的目光注视下，我慢慢打开了箱子的搭扣。

“这是——”

这次，我彻底说不出话了。

箱子里装的，是在这个国家明显违法的、泛着冷光的金属物件。那些我只在电影里见过的东西，毫无疑问，全是枪。

我毕竟是男生，小时候也憧憬过帅气的枪，还和慎二一起玩过射击游戏。班里也有军事迷同学，我也看过相关的电影和杂志。

可真当实物摆在面前，我只剩下被震撼的份。

吉尔伽美什的宝具，每一件都带着时代的厚重、骄傲、信念与美感。

虽然同属武器，但这些枪械和宝具截然不同。如果说宝具是“神秘”的体现，那这些枪就是专为“杀人”而优化到极致的技术结晶。

狙击枪——瓦尔特 wA2000。

突击步枪——斯太尔 AUG。

冲锋枪——卡利科 m950。

手枪——格洛克 17。

破片手榴弹——m67。

除此之外，还有不知名的枪支、子弹、军用匕首、m18阔剑地雷、c4塑胶炸药、备用弹匣、防弹背心……这数量多到简直能发动一场小规模战争，我已经从震惊变成了恐惧。

切嗣曾是暗杀者的过去，如今已无可置疑。

“哈——没想到你这杂种还挖出了这么气派的‘宝藏’。这寒酸的仓库里，总算有个能看的东西了。”

吉尔伽美什从旁边探过头来，语气愉快地说道。我还在茫然地盯着这些武器，直到听到他的声音，才终于回过神来面对眼前的现实。

“真没想到能找到这种东西……可我根本不会用枪啊？”

“蠢货。连没用过的假货都能投影出来，还好意思说这种话。”

我的抱怨换来的是他的嘲讽。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

Archer的双剑、那个男人的干将莫邪，我以前都没碰过，却能使用。这是因为投影时，连宝具常年积累的使用者的技术和经验也一并复制了。

枪械和刀剑宝具不同，结构复杂到无法投影。但如果只是读取它的结构信息，复制其中蕴含的“使用记忆”——或许我也能做到。

我从箱子里拿出冲锋枪卡利科，那重量像个大塑料瓶，意外地顺手。我不禁想象，曾经握着这把枪的切嗣，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战斗的——

“同步追溯，启动。”

我激活了魔术回路。平时解析武器，会先阐明基础结构与构成材质，但这次——我要结合实战中反复使用的投影魔术流程。

切嗣曾吐槽我“能读取一切的能力纯属多余”，可现在，这份能力恰好派上用场。

我不仅要读取武器的结构，还要解析其中蕴含的使用者经验。这是对“投影黄金双剑时，连吉尔伽美什的记忆都能重现”的延伸应用。

不过是把以往做过的事组合起来而已。既然能连同使用者记忆一起投影武器，那本身就该能解析这份记忆。

就算无法投影枪械，单聚焦于读取信息，没道理做不到……！

“全流程追溯，完成！”

随着手部传来清晰的触感，我熟练地操作枪身侧面的杠杆，装卸枪身上方的圆柱形螺旋弹匣。

我从箱子里抓起备用弹匣，迅速完成更换，同时对齐照门与准星，瞄准目标。

……原来如此，切嗣当年就是这样使用这把枪的。

我虽远不及他本人，但成功模仿了他的经验——这把造型奇特的枪，若没读取到经验，第一次见根本不可能流畅换弹。

至少现在，我大概能用它了。

我又拿起格洛克手枪，仅凭手腕动作就完成了弹匣装卸与换弹。

唯一的问题是，没法在这里试射，不清楚后坐力与威力——但这武器本就是为“出其不意”准备的，能确认能用，就已是巨大收获。

“……嗯？好像掉了什么东西。”

我正像警察查扣现场一样，将取出的枪械摆好，身后传来吉尔伽美什的声音。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武器箱里掉出了一张白色纸片——难道是信？

信纸像是做过防腐处理，毫无陈旧感，崭新如初。

信封侧面写着“致士郎”——难道是切嗣的字迹？

『致士郎：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想必已不在人世。而你会看到这封信，说明你终究还是到了需要它的时刻。

你看到这些武器，一定会很惊讶吧。我从没跟你提过，我以前做过类似雇佣兵的工作，这些都是我当时用的武器。

若你用不上，把它们处理掉也无妨。处理方法我写在另一张纸上，不想处理的话，再埋回去也可以。

但如果你正寻求力量，需要武器来支撑——那就用吧。我相信你有判断力，不会为错误的事动用这份力量。

只是，我有一个请求。我不希望你像我一样，为虚无缥缈的理想在战场上漂泊。

希望你动用这份力量，只为守护重要的人。若你已做好拿起武器的觉悟，这点请千万不要忘记。

愿这封信，永远没有被你读到的一天。

——卫宫切嗣』

信纸背面附着几张另纸，上面用手写记录着武器的处理方法与使用方式。那毫无疑问是老爸的亲笔，见此情景，我不由得心生感伤。

卫宫切嗣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拿起这些武器的？他是出于何种想法选择了杀手这条路，又抱着怎样的愿望投身圣杯战争的？

切嗣曾说过，自己向往成为正义的伙伴。然而，老爸却走上了与正义相去甚远、沾满鲜血的魔术师杀手之路。最终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他失去了至关重要的东西……连与女儿伊莉雅的重逢都未能实现，便与世长辞。

不过，有一点我十分清楚。切嗣他，一定真的……即便如此，也始终渴望成为正义的伙伴。无论舍弃什么，都想拯救他人……可切嗣在追寻这条道路的过程中，失去了太多太多。他从未提及自己家人的过往，这便是最好的证明，从这封信里也能读出他的悔恨。到最后，他想必连自己曾怀抱的梦想都已看不见了吧。

所以——

“——我明白了。我向你保证，切嗣。”

为了守护重要的人——我所追寻的正义伙伴，一定就在这条道路的前方。正因为过去未能明白这一点，名为卫宫士郎的英灵才会被一切所背叛。

为了夺回樱与伊莉雅，为了讨伐远坂家的敌人，我拿起了这把枪。为了不再让像她们这样因魔术而蒙受不公牺牲的人出现，我要与魔术师这一敌人战斗。为了不再重蹈昔日悲剧，为了守护平日的安稳生活，我将动用这份力量。

“魔术师杀手”。如今我即将踏上的道路，奇妙地与曾经的切嗣颇为相似。但两者的本质恐怕截然不同。我将继承切嗣的梦想，同时为了不再失去任何东西、不再让任何人失去——因为无法容忍不公的悲剧，所以才要战斗。

“这东西，我借走了。”

我在衣服外面套上防弹背心，系好腰带、装好枪套。顺着与枪械相关的记忆，将手枪与备用弹匣逐一装入身上各处的固定点与枪套中。枪械上残留着如此深刻的记忆，想必切嗣曾无数次重复过这些动作，直至双手沾满鲜血。

我没有狙击相关的专业知识，用不了狙击枪。虽说平日也算有所锻炼，但从未接受过军事训练的我，也无法驾驭突击步枪。因此，这些武器我暂且留下。我要带走的，是即便以我的能力也能使用的武器，以及切嗣在留言中提到的某样“王牌”。

全身装备好各类武器后，最后穿上了一件比我身高略长的外套，单从外表看，倒有了几分士兵的模样。装备确实沉重，于是我留下了部分弹匣，以及可通过投影替代的刀剑类武器，但即便如此，身上仍多了数公斤的重量。从切嗣手中继承的这份重量，如今的我究竟能发挥出多少力量？

“切嗣的梦想，就由我来——”

最后握在手中的，是一把枪管格外修长、造型陌生的枪。这把名为“竞争者”（contender）的手枪，握感竟意外地贴合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