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王脸色灰白的呆立一旁,多方筹谋,马上就要看到曙光了,却不料一朝翻车,这让他如何甘心!
然而,更让他郁闷的是接下来圣上对他的处理:冀王私德不检,行为放浪,有损皇家威仪,罚俸三年,圈禁府中反省三个月,任何人不得探视。鉴于其行为对明玥公主有所轻慢,不堪与明玥公主婚配,责令退婚,并将所罚三年俸禄一并拨付明玥公主府,以表致歉。
说到底,这件事最受伤害的,到底还是明玥公主,从敖敦皇子和柔然使臣的诉求中,自然能看到明玥公主的态度,既如此,不如就依了她。只要不祸及好不容易才换得的两国邦交,其他的,都好商量。
云庐。
午后的阳光照进书房,说不出的静谧温暖。
云扬正专注的描画校舍图纸。可伶可俐在旁伺候着,一个研磨,一个帮忙抻纸,见她不时神情凝重的沉思,两个丫头都是敛气屏息,生怕扰乱了她的思路。
“姑娘,姑娘!”合欢的大嗓门满院子响起,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云扬的手一抖,画歪了一条线,她摇摇头,闭了闭眼,索性把笔一丢,墨汁飞溅,有数点还污了案上的图!
云扬叹息,“这合欢,不当歌唱家可惜了。”
可伶急忙将画了一半的图纸挪到旁边晾上,可俐边拿湿布巾为云扬擦手边好奇的问:“姑娘,什么叫歌唱家?”
可伶没好气,“想也知道,定然是嗓门要好!”
“聪明!”云扬冲可伶竖起大拇指。
“说谁聪明呢?是赞本公主吗?”随着这句话,一张俏丽明艳的脸出现在书房门口。
云扬笑着福身,“怪道合欢那么开心,原来是公主殿下到了。”
“切!”明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开心可不是因为本公主的到来,而是得了本公主的一大串糖葫芦!”
“不只是有糖葫芦,还有一大车子的宝贝!”合欢边啃糖葫芦边笑嘻嘻回应。
“什么宝贝?”云扬愕然,走到窗子旁往外张望,果然见长庆叔正指挥着从马车上一箱箱往下搬东西。
云扬疑惑地望向明玥,“怎的又送财帛过来?不会又是金子吧?您这位柔然国的公主,也太富豪了吧?”
明玥摆摆手,拉过云扬还没画好的图纸边看边笑嘻嘻道:“这次不是我,你就当是冀王资助的吧。”遂把今日朝堂上的始末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不过,我可不会承冀王的情,便还是要算作是明玥公主的功德!”云扬笑着接过可伶递过来茶饮了一口,忽地想到什么,蹙眉道:“如今事情已了,那对母子,公主欲待如何?”
明玥的目光没有从图纸上移开,不在意的说:“本公主已经成功退婚,他们没必要再留在公主府,已经让他们走了。”手指在图纸上比划着,一边惊讶道:“想不到,需要建这么多楼啊?这得招收多少学生啊?”
云扬一怔,“让他们走了?可有派人跟随?”
“干嘛要跟他们?他们的作用已经没了。”明玥丝毫没有感到有何不妥。
“可惜了我的阎王怒……”云扬喃喃。
明玥狐疑的望着她,“你说什么呢?”
云扬垂下眸子,叹息。
明玥怔了一下,讶然道:“你是说,还有人要她死?”大眼睛忽闪了几下,转头冲着窗外喊:“兰陵姑姑!”
“罢了,”云扬出声阻止,声音沉闷,“只怕,已经晚了……”
“公主,您吩咐。”兰陵姑姑应声走进来。
明玥怔怔地望着她一会儿,迟疑道:“派个妥当的人去瞧瞧那女人是否安全?若还活着,安排人将他们护送到安全地界儿。”
兰陵姑姑有片刻的迟疑,最终还是点头应下出去。
差不多两个时辰,兰陵姑姑回转,带回的果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奴婢赶到时,那女人已经气绝,是一枚带毒的钢针,直入那女人的颈脉,奴婢仔细查看了周围,并未发现那个孩子的丝毫踪迹,奴婢猜想,是被人带走了。”
兰陵姑姑的回禀,让室内的气氛变得格外的沉凝,兰陵姑姑轻声开解她们:“公主和姑娘不必太难过,那个女人并不无辜。”
“可那孩子无辜!”云扬和明玥几乎是异口同声道,说完二人下意识对望一眼,明玥眸中是悔愧懊恼,云扬眼底是无奈痛惜。
云扬端起隐几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手指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她抬起左手握上右手的茶杯,拢在胸前紧握,眼前闪过的,是那日她从阎王手中抢回孩子,死里逃生的婴儿像个小猫一般微弱哭泣……
兰陵姑姑瞧着两人的难受模样,试图安慰:“依奴婢对现场的查看,那孩子应该是还活着,只是被有心人带走了。”
二人都不说话,明玥公主摆摆手,兰陵姑姑无声退出。
可伶匆匆由外面进来,“姑娘,章院首府上来人,说是来请姑娘过府一趟。”
云扬吃惊起身,“可有说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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