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个叫王老七的屠夫,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宰牛高手。他宰牛有三绝:下刀准、动作快、牛不疼。人们都说他闭着眼睛都能把牛大卸八块,骨头是骨头,肉是肉,分得清清楚楚。
这天,王老七的侄子王小虎兴冲冲跑来:“七叔,县衙招屠宰师傅,专管刑场行刑和牲畜检验,我去应试了!”
王老七捋着胡子点头:“好啊,总算有个正经差事。”
没承想,三天后王小虎哭丧着脸回来了:“七叔,我没考上。主考官问我宰牛最关键的是什么,我说是力气,要一刀毙命。结果他们直摇头。”
王老七哈哈大笑:“傻小子,宰牛最关键的是懂牛的身体结构,知道哪儿是筋骨结合的地方,那儿下刀既省力又干净。这叫‘綮肯之地’,你连这都不懂,能考上才怪!”
“‘綮肯之地’?什么意思啊?”王小虎一头雾水。
“来来来,七叔教你。”王老七拉着侄子来到牛棚,指着一头待宰的牛,“你看啊,这牛身上有肉厚的地方,有骨头硬的地方,但最关键的是那些筋骨相连、关节相接的地方。这些地方就是‘綮肯之地’,找准了,轻轻一刀,哗啦一下就开了,毫不费力。找不准,任你力气再大,砍得刀缺口、手起泡,也分不开。”
王小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说来也巧,就在这时,县令大人的公子气喘吁吁地跑来:“不好了!王师傅,快去县衙看看吧,我爹他、他卡住了!”
“啥?县令大人卡哪儿了?”王老七莫名其妙。
“卡在门框里了!今天新官袍送到,爹一试,欢喜得直转圈,没留神跨门槛时脚下一滑,不偏不倚正好卡在了门框里!现在进退不得,疼得嗷嗷叫呢!”
王老七一听,拎起宰牛刀就跟着往县衙跑。王小虎也好奇地跟在后面。
一到县衙后院,只见胖乎乎的县令大人果然卡在书房门框正中,肚子在前,屁股在后,两条短腿在空中乱蹬,活像一只翻了壳的乌龟。
“救命啊!本官快要断成两截了!”县令哀嚎着。
师爷和衙役们急得团团转,有人推,有人拉,可县令卡得死死的,纹丝不动,反而疼得他哇哇大叫。
“别硬拉!别硬推!”王老七大喝一声,围着县令转了两圈,摸摸这里,按按那里。
“王屠夫,你、你有办法?”县令疼得龇牙咧嘴。
王老七胸有成竹:“大人,您这情况跟我宰牛一个道理。您现在就是被卡在了‘綮肯之地’,硬来不行,得找准关键点。”
他朝王小虎招招手:“小虎,看好了,这就是活生生的‘綮肯之地’!大人卡住不是因为肉多,而是因为骨盆和门框形成了巧妙的夹角,两边受力均匀,越拉卡得越紧。”
王老七让人取来菜油,抹在县令腰侧和门框接触的地方,然后他屏气凝神,对准县令腰部某个位置轻轻一按——
“哎哟!”县令一声叫,身子往前挪了半寸。
“成功了!”众人欢呼。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报:“报——!邻县张县令到访,已到前厅!”
这下糟了!本县县令还卡在门框上,这副模样要是被同僚看见,岂不是要成为官场笑柄?
县令急得满头大汗:“快!快想办法!绝不能让他看见我这副模样!”
师爷眼珠一转:“大人,不如我们把门框拆了?”
“不行!”王老七摇头,“拆门框动静太大,肯定会引来张县令。”
“那怎么办?”县令快要哭出来了。
王老七沉思片刻,忽然眼睛一亮:“有了!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咱们就给大人您换个身份!”
他吩咐衙役:“快去把我摊上那张牛皮拿来!再找两个牛角!”
不多时,东西取来。王老七手脚麻利地把牛皮往县令背上一披,牛角往头上一戴,然后对众人说:“等会张县令要是问起,就说这是咱们县新研究的‘**雕塑’,名叫‘半人半牛思考者’!”
刚布置妥当,张县令已经踱步进了后院:“李兄,你这后院怎么这么热闹?”
等他看清眼前的景象,不禁愣住了——李县令半身卡在门框里,身披牛皮,头戴牛角,一脸悲壮地望着天空。
师爷赶紧上前解释:“张大人,这是我家大人特意请人打造的**雕塑,象征我县百姓如牛一般勤劳肯干,同时又有人类的思考能力。”
张县令绕着“雕塑”转了两圈,啧啧称奇:“妙啊!这雕塑栩栩如生,连表情都如此生动!不过为何要卡在门框里呢?”
王老七赶紧接话:“这象征着勤劳的百姓偶尔也会遇到生活的困境,但即使身处困境,仍不忘思考前行之路!”
“高!实在是高!”张县令鼓掌赞叹,“没想到李兄如此有艺术造诣!”
卡在门框里的李县令只能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好不容易送走了张县令,王老七这才开始正式“施救”。他让人搬来一把椅子,让县令趴在椅子上,减轻腰部压力,然后又抹了些菜油,在几个关键点或按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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