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州,牛杆军大营内,兴国公颜庆正在看昌隆帝送来的书信。
颜庆的孙女定远将军颜霄云和牛杆军副将明威将军程有德此时走了进来。颜霄云看见爷爷愁眉不展,立刻问道:“怎么了,爷爷,是有什么新的军报吗?”
程有德想了想:“最近没得哪样战事啊?安南的猴子基本都杀完咯。难道是南诏国?”
颜庆摇摇头,说道:“不是战报,是陛下送来的书信。”
程有德问:“圣旨?”
颜庆又摇摇头:“不是,只是普通的书信。”
“哦。”程有德也不继续打听。
颜霄云倒是好奇起来:“陛下说什么?难道是认错?”
颜庆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陛下哪里有错?”
颜霄云嘟囔了一句:“怎么没错?我们帮了陛下那么多,连父亲都战死了。她还那样对您。”
颜庆一拍桌子,怒道:“不可胡言。怎可对陛下不敬。要不是你是我孙女,现在就拖出去乱棍打死。”
颜霄云也火气上来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来啊,打死我啊!我正好下去找我我那未曾谋面的父亲,告诉他当年他死得多么不值。”
颜庆刚要发作,程有德一看情况不对,立刻上前阻拦:“将军息怒啦。小颜将军不是故意的。看在她死去的爹的份上这次就别跟她一般计较了。”
颜庆想了想死去的儿子,看了看眼前的孙女,无奈地一屁股坐下,指着颜霄云怒道:“她就是故意的。”
程有德知道事情有缓,本不想打听昌隆帝书信的内容,可为了岔开话题,只好道:“那陛下说了些什么?”
颜庆不想再跟颜霄云争吵,便拿起书信说道:“再过两月就是中秋了,陛下让我带云儿上京城参加大朝贺。”
程有德道:“那是好事啊!说明陛下还念着您的好。将军您说是不是?”
“但愿吧!”颜庆摸了摸花白的胡须道:“我总有些担心。不知道为什么。”
颜庆看了看眼前的孙女,陷入了回忆。
“父亲,我带人去偷城门。”颜守成对颜庆道:“京城城高池深,强攻绝非良策。”
“我又何尝不知,京城里存粮堆积如山,靠围困是断然不可能的,时间久了,等狗皇帝的援军到了,倒霉的反而是我们。但你这就是去送死,根本不可能成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弟兄们都信任我们才把身家性命交给我们跟着我们一起造反,他们的命也是命,强攻城门也是去送死。今夜孩儿带夜枭营,趁夜用绳索爬上城楼,一定为父亲打开城门。”
“不许去,你知不知道此去必是九死一生,你要为未出生的孩子想想。万一你回不来,你让他们娘儿俩怎么办?”颜庆严肃道:“你不许去,你听明白了吗。攻城的事为父会另外想办法。”
“是,父亲。”颜守成有些失落,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这时,费如炬走了进来,找颜庆商量明日的战术。他听到了刚才父子俩的对话,心中琢磨起坏水儿来。
跟颜庆商量了些攻城方略后,费如炬告辞,转身又进了现昌隆帝龚达的营帐。龚达对目前的困局感到头大,如果不能一鼓作气打下京城,他之前的成果全部功亏一篑。他看到费如炬来了,招呼他坐下,继续苦恼地低头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才晃过神来,问费如炬有何事。
费如炬说:“要攻下京城其实说易不易,说难不难。”
“怎么说?难道你有办法?”龚达顿时来了精神。
“你夫人的哥哥不是在城门上当中郎将吗?用你夫人的命去威胁他,说不定他还念兄妹之情,会打开城门。”
“混账,你这是什么狗屁主意,居然敢打到我夫人的头上。你给我滚出去。”
费如炬也不生气,安抚道:“别生气,我只是给你打开一种思路,事实上可以灵活变通,换一种方法。”
“哦?怎么说?”
“让你妹妹写封书信给他哥哥,劝说他哥哥投降一起造反,你只要许以重利,给他三公之位,他也许会答应的。”
“这样啊。”龚达陷入了沉思,的确是个好办法,能避免强攻造成的损失。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行。
“想法是好的,可是根本不可能。”龚达说道:”这信根本就送不进去。”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能送进去呢。”
“哦?说来听听。”
“那颜庆的儿子颜守成知道吧?他有一支夜枭营,人数虽然不多,只有百人,但他们配备新式轻弩,且身手都不错。让颜守成今晚带人把绳索绑在钩爪上用轻弩射上城楼,偷偷爬上去。那大将军杨雄和中郎将马元成都住在城楼上,要是能都杀了,那最好,不能的话,趁乱把信给马元成,即便失败了,信落在杨雄手上,也能引起他们互相猜忌。”
龚达想了想:“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是这行动极其危险,九死,不,必死无疑,要是颜守成死了,那颜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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