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说法三日三夜,路宁只听得浑然忘我,完全沉浸在《紫府玄功》的无穷妙法之中。
直到温半江真人讲完了金丹、元婴之奥妙,一路沿着法相、道果,堪堪快要讲到元神之境,方才住了讲,捻须笑道:“说到这儿也就罢了,元神前后的内容按照本门规矩,得你渡过二次天劫之后方许传授,日后你若有这一天,再来寻为师求法不迟。”
路宁得了真传,知道此乃绝大的仙缘,故而铭感五内,连忙大礼参拜,郑而重之向温半江真人叩了九个头,以谢此授法之恩。
真人坦然受了这些大礼,方才笑骂道:“道也传了,法也讲了,头也磕了,你不回自家好生修行,却在为师这里消磨什么时间?若非想让为师赶你不成。”
路宁这几天被温半江真人前后几番搓揉,如同戏弄婴儿一般,任凭他头脑十分灵光,却也猜不透自家师尊心中到底如何想的。
只是路宁心中认定了一个念头,那便是真人绝无害自己之心,故此只把许多疑惑藏在心中,依言拜别师父,回了自家溪庭洞。
回来之后,他虽然蒙师父开恩解了禁令,却并未急着依照《紫府玄功》的诀要修行,也没有去打通朝思梦想了五年的三境界限,而是躺在石床上,仔细回想着前几日发生之事。
依着路宁想来,先前幻梦之事当是考验,只是自己幻梦中的举动也不知是否契合师父的想法。
从结果看,虽然这五年炼心效用只怕并不算太大,性情也未完全改观,但应当还是勉强入了真人法眼。
而突然收为真传弟子一事,路宁自忖绝非是师父异想天开之举,而是从自己头一天踏入紫玄山,甚至当初龙华山收自己为记名弟子之时,便一环一环算定了的,其中必定饱含了无穷深意,只是自己智慧阅历不够,参不透师父的真实用意罢了。
想到此处,路宁情不自禁又自石床上爬了起来,将玉简取出用神念一扫,便见其中除了有《紫府玄功》一部外,尚有三百六十五处穴位真图一张,玄都剑诀二十四式一部,玉锁金关诀的内容却是不见了踪迹,想是真人将其抹去了。
路宁用手抚摸玉简上的花纹,暗自在心中揣摩半天,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将玉简一收,出洞去访马奇释疑了。
紫玄山门人稀少,温半江真人总共也只有三个弟子、两个童子,除了马、路之外,还有一个徒弟另居别处,因此雪竹洞中并无他人踪迹。
路宁出得自家洞府,便自循溪而行,不消得顿饭功夫,便自走到一处岩间石洞,正是马奇所居的半天云。
这处洞府入口在雪竹洞内,却曲曲折折甚深,后洞有个石台突出于山峰之外、藏于云中,景色甚是佳妙,故名半天云。
马奇嫌雪竹洞许多子洞狭小气闷,便选定了这半天云为居所,在此苦修已有数百年。
今日路宁到此,在洞外喊了三两声,便见马奇迎了出来,笑道:“我早知师父他老人家前些时日炼丹已成,着你修养几天,故而不曾前去打扰,怎么,今天可是得了师父吩咐,解了禁令,终于可以静心修炼了吗?”
路宁苦笑一声,便拉着马奇进洞,把前事诉说一遍。
马奇骤然听闻此事,也是惊讶万分,“师父居然收你做了真传,连紫府玄功都传授了?”
“这却是奇哉怪哉了!本门真传惯例非金丹不得列入,你连真气都还没炼成呢,师父怎么就提前收你作了真传?此事若是被那些师叔伯们所收的内门弟子们知道了,岂不是连肺都要气炸?”
路宁摇了摇头道:“我亦是不明其中道理,只是师父说要破例,我也只好顺水推舟,先应了下来。”
“哈哈哈哈,应的好,应的妙,以师弟你的脾气,我幸亏不在当场,否则说不定还要担心你一时转不过来弯,平白放弃了这大好的机缘。”
“师兄说的哪里话,师弟我只是脾气不好,又不是蠢笨如猪,你这担心也未免太过了也!”
马奇借着话头打趣了路宁一番,然后才道:“师父传了你紫府玄功?此法精深奥妙之极,讲的是诸天雷法、性命交修,比玉锁金关诀深了十倍、百倍不止。”
“本来你倚仗玉锁金关诀,只能修成金玉真气,但紫府玄功五大雷法互为奥援,若是以此作为根本功法,便能修成五种真气,任何一种奥妙都远在金玉真气之上……师弟,你却是打算以哪一种雷法入手突破境界?”
马奇与路宁这五年常来常往,如今交情深厚,又深知根本道法修行起来非同小可,关乎一生道途,故此忍不住询问起路宁的想法来。
要知道路宁五年前便站在破关第三境的门口,只需学得相应法门,轻轻举手一推便可以化天地元气为真气,踏入修行第三境,只是碍于温半江真人的惩戒,一直不曾真个闯关罢了。
如今真人禁令放开,却又传了《紫府玄功》,其中自然也有破关凝练真气之法。
只不过这一门雷法有五大支脉,能修成五大真气,各自玄妙不同,故而路宁经真人**、深通此中玄妙之后,他也不敢盲目破关,而是先来找马奇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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