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公等一群鼠精,又弄来一大堆黄精、野芝、蟠桃、金银之类,欲要供奉给路宁。
这些东西不是山中所产,便是鼠精等自人间偷窃而来。
路宁本就不需这些事物,再加上此番能够轻松脱身,到底得了白九公一族好处,因此竟是一样东西也不要,只是叮嘱了白九公几句,让他约束一族,好好修行不要造孽。
然后才辞别鼠精,依着白九公的提点,自山谷中寻到一道溪流,沿溪溯流而下,穿过几片密林,绕过几座山峰,终于离了西陇山,到了平地之上。
此地距离大智城已然有七八十里之遥,路宁在附近寻了处村庄,打听了道路,这才施展甲马法回了城。
他连口水都不及喝,便又去到安宁侯别府,施展隐身法偷将进去。
可惜这番路宁虽然仗着法术高强,四下里搜寻许久,却连梅道人一点踪迹都未曾发现。路节尸身早不知道被什么人收拾干净,甚至连路宁斩破的暗道也已经堵死,门户换成了实墙。
若非路宁昨夜取回了部分失物,功行又自大大长进,简直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陷入一场梦境。
“哎,此番被梅道人逃走,再想追索又不知要到何处了……”
路宁心中暗叹一声,但是事已至此,再懊恼也于事无补。
他经历了玄乘道人指点之后,心态便转变了许多,能收能放,两三个呼吸之后便将后悔、烦恼、懊恼等情绪扫空,情知再在此处逗留也无大用,这才隐身出了安宁侯别府。
在府外巷道中现出身形来,路宁回头看着别府高墙,不禁摇了摇头,正打算先回列仙观再做下一步筹谋,忽听得身后有人低声喊自己的名字,转头一看,原来却是薛峙。
这薛峙与施之魏二人自打前夜被胡乱鬼找上门,安排小道士将方宅的妇人送回家之后,便再未得到路宁音讯。
如今一天一夜不见其回来,早就焦急万分,生怕出了什么事情。
尤其是薛峙,自妇人口中得知安宁侯别府之事后在观中便待不住,也不知道在安宁侯别府之外巡弋了几回,甚至连别府之中发现路节身死,纷乱了一回都知晓,却不敢硬闯进去,怕反坏了路宁的事。
就这般在别府外来回转悠了一天一夜,若不是他耳聪目明、身手不凡,专一躲着人走,怕是要被别府的护院武士当成贼人捕杀了。
先前路宁回城再探安宁侯别府,来时用了隐身法,薛峙未曾发现,此时他撤了隐身法打算回列仙观,就被他撞个正着,顿时喜形于色,上前喊住。
路宁一见薛峙满面疲惫之色,此刻神情却是喜不自胜,便猜出自己遇险许久,又未有音信传出,这位好友必定是担心自己安危,才会在此地巡弋不去,心中顿时大为感动。
薛峙知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好所在,故此也不多问,上下打量了路宁一番,见他虽然装束上有些狼狈,却是安宁淡定、神完气足,知道他并无什么妨碍,于是放下心来,一使眼色,两人并肩远离安宁侯府,回列仙观去了。
进观之后小道士们把消息报给观主,施之魏慌忙迎了出来,薛峙可以在安宁侯别府外等路宁,他却不得不坐镇观中,指使徒众们四下打听路宁与梅道人等的踪迹,顺带嘱托严溯帮忙打听了安宁侯别府之事。
只是路宁与梅道人恶斗乃是在暗道之中,落水之后梅道人便收了魔宝逃之夭夭,又有安宁侯府的大管事及邪教中人替他遮掩,故此列仙观与宝珠严氏虽然发动不少人力,却始终不曾发现什么端倪。
如今见路宁和薛峙平安回来,施之魏这才放下心来,几人在鹤轩之中一番详谈,才知道这一天一夜竟是发生了这许多事,路节已然授首,梅道人却使了诈将路宁打落暗河,如今只怕早已逃离了大智城了。
“邪教为祸一方,虽然梅道人不曾坐以待毙,此时已然不知逃亡何方,但方宅和安宁侯别府之事也不可就此作罢,还需得料理了才是,免得更多百姓受了邪教荼毒。”
路宁将前事叙说一番,中间怎样灭杀蛙怪,怎么功力大进之事牵涉太多,不好提起,故此含糊带过,倒是把斩杀路节,恶斗梅道人、落入暗河、巧遇鼠精脱身等事详细诉说了一遍。
施、薛二人均是赞叹不已,路宁却对施之魏道:“此事牵扯甚多,还得施道兄出面通知官府犁庭扫穴,说不定清剿邪教之时,还能找到些梅道人的踪迹。”
施之魏捻须颔首道:“不错,这劫王教声名不显,但为恶却是不浅,不可轻易放过。我这便请动几个常来观中走动的官宦人家,再加上宝珠严氏的人,一同去求见本城太守,太守若是不管,便去求州牧大人,总要将此事捅开来,免得无辜百姓遭殃。”
路宁点头称是,转头又自谢过薛峙这一日一夜等候之德。
薛峙摆手笑道:“我把路兄看作平生第一好友,些许小事,何足挂齿?我只恨本事低微,不曾发现梅道人踪迹,若是能将他抓住,岂不是了却了路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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