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宁一边说,一边向施之魏深施一礼,老道连忙上前将他扶住,“昨夜听师弟提起,却不知道路道友如此着急,却是老道的不是了。严先生,既然路道友还有急事,老道也不好耽搁,这便告辞了。”
“就算有急事,也不急这一时,还是歇息一夜再走吧!”严徽还待要留客,“不知道路兄要寻什么人,我严氏根基虽在宝珠城,那大智城里也有些朋友,说不定可以帮上一二。”
施之魏也颔首道:“不错,严老弟交游广阔,其中多有三教九流之辈,若论寻人,也不次于老道的列仙观。”
路宁听罢也有些心动,“在下当初家中有个仆人,名叫路节,十余岁的年纪,盗了我的紧要东西偷偷跑出来,也不知道结交了些什么歹人,只打听得有个名目叫做梅道人。此番路某出来,便是要寻此二人,得回失物。若是严大侠能找人打听得此二人消息,在下自是感激不尽。”
严徽闻言点点头,便对严溯说道:“既然如此,你便陪三位长辈一同去一趟大智城,替路仙长寻人。”
这却是严徽在为自家儿子谋划,想替他谋些好处。
路宁自然知道多一个人帮忙,便多一分成功希望的道理,连忙感谢道:“如此,就烦劳严少侠了,若是真能找到失物,在下总不会让严少侠白忙了去。”
严溯大喜,连连拜谢,路宁又说:“此事太急,在下想要劳烦施薛二兄与严少侠,此刻便动身,怠慢之处,还望各位海涵。”
施薛二人自然应允,严溯也说自家并无什么需要准备的,即刻便可动身。
于是路宁等人便自告辞,离了严氏府邸,一行四人离开宝珠城,取道往大智城而去。
到得城外,路宁又施展甲马法儿,带挈几人一同赶路,施之魏自家虽然不会甲马法,却早知道人间有此道术,不曾惊讶。
严溯只是曾听妹妹昨日偶然间提起一次,此时自家亲身经历,不由得心极羡慕,有心想学,总还知道厉害,不敢开口。
四人各怀心思,一阵猛赶之下,眼看得天色已黑,荒郊野外也无个人烟,众人便寻思是不是要找个地方住下,盘桓一夜再走,毕竟两张甲马符一日五百里,人的双腿也不是铁打的,不能连天带夜无止境地走下去。
正当此时,猛听得身后有人高喊道:“前面的贼道,还不速速停下,交出宝物,再走不迟。”
四人回头看去,却见身后追来十多人,领头的两人,却是两个碧眼朱髯,作胡僧打扮的和尚,其中一个不是旁人,正是白日里被路宁所阻,剑伤右臂的法音和尚。
那法音和尚与另一个胡僧领着十余个黑衣人,也不知道施展了什么妖术邪法,居然也能追得上四人的甲马法儿,追到切近处也不容得众人说话,便撒开个簸箕阵将四人围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法音和尚!”
施之魏见对方不是好来路,他在四人中年纪最大,极有长者之风,见势不妙立刻将路宁等人护在身后,将背后一口白阳宝剑抽出,横在当胸,对和尚喝道:“来追小道,却不知道有何计较?”
“佛爷可不是什么法音和尚,法号元音的便是,施之魏,佛爷也知道你出身十方观,来历不凡,不过佛爷打听得你骗了严徽的玉脉之精,总不能就这样放你过去。”
“今日你将玉脉之精献出,再将先前斩伤我的小贼留下,佛爷便作主放你一马,免得伤了和气,如何?”
施之魏暗叹一声,这玉脉之精不合在寿宴之上露了白,果然引得许多事来,若非如此,凭了自己十方观传人的身份,等闲也不会有人来撩拨。
只是此物自己用不大上,对师傅梁子真来说却十分珍贵,说不定便能借此更上层楼,因此施老道心中打定了主意,要将此物护住,闻言嗤之以鼻道:“妖僧,你若有本事,尽管来抢便是,何须多言?”
这个所谓的法音和尚自然不是真个金光寺传人,不过是假借名头罢了,本身唤作元音,与其师兄都有一身邪术,功行修为不在施之魏之下,乃是大梁朝治下一支邪教的弟子。
这邪教非佛非道,半佛半道,乃是个四不像,教下的弟子也多是学了几手邪法妖术的恶人,平日里隐秘非常,等闲不露行迹于外。
今日乃是元音和其师兄元真奉了教中一位坛主之命前来抢夺玉脉之精,此时见施之魏不肯退后,又见路宁在侧,元音不免想起白日里被他一剑斩伤,怒气上涌,便动了杀心,对着属下那些黑衣人道:“上,给佛爷我杀了他们,单把那个小兔崽子留给佛爷!”
黑衣人闻令一拥而上,这些人虽是邪教中的骨干弟子,倒并没有真学会什么邪门的本事,先前能赶上四人的甲马法也借着元真和元音两个番僧的邪法厉害,此时闻听得要动手,便各自挥舞兵器拥将上来。
路宁等四人都有本领在身,丝毫不曾惧怕,各自取出兵刃对敌,那施之魏抢先便要来战元音。
却不想另一个胡僧狞笑一声道:“佛爷元真,且陪你这老杂毛玩玩!”双掌一伸,便有许多黑气涌出,直逼施之魏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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