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戒得和尚已然被怪手罩住全身,六指一捏,轻轻拿在了手中。
原本这和尚周身都被香火愿力所化的浓稠金光护住,刀剑难伤,但金光紫罗手为紫玄山太上玄罡正法阐发的太上八诀之一,神通威能潜力无尽,如今被三千条棒槌鱼的妖气灌注,威力几乎等同四阶上品的法宝,便是昆伽的灭法佛光也足以硬接。
故此戒得和尚体外的浓稠金光顷刻间即为金光紫罗手尽数攫取一空,这番僧虽然拼命催动金刚锁链,想要打出一条通路来,没想到锁链刚与怪手一触,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便自锁链上传入戒得体内,直震得他七窍喷红,体内佛性、愿力都变得散乱不堪。
“不对,你这境界,你法力……”
勉强开口叫了半声,戒得和尚便自昏死了过去。
他虽然觉察到加持了妖气的路宁如今功力几乎不亚于乃师,足有道门下品金丹的法力,却也来不及向昆伽和尚示警了。
一掌拿住昏死过去的戒得,路宁捏了个法诀,以袍袖将其收走,目光便又自转到了毗难呑身上。
此时昆伽刚刚喘了两口气,尚未来得及汲取香火愿力恢复先前消耗的法力,便惊见戒得和尚为路宁所擒,顿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大骂道:“清宁,你好不晓事,如此欺辱老僧弟子,吾怎肯与你干休?”
路宁不屑回道:“昆伽,你这邪僧,假借佛名,实则贪婪成性、自私自利,只顾着自家成佛作祖、坑害众生,怎么,居然也晓得心疼徒弟么?”
他口中说话,动作却是丝毫未缓,黄芒乍现,如意宝刀竟从不可思议处钻出,刀光细若游丝,倏忽间朝着毗难呑连斩九记。
毗难呑见这刀势灵动诡谲到了极点,知道凭着身法绝躲不过去,不得不祭起寂灭金环,那金环迎风便长,化作车**小,环中黑洞洞生出吸魂摄魄的邪力。
不料路宁的如意宝刀虽然得自妖魔,但内中祭炼的禁制层数却不是虚幻,再加上奥妙的剑术运用,却哪里能被区区寂灭金环吸动?九记斩击不曾有半点偏移,尽数斩在了金环本体之上。
每斩一记,寂灭金环上的光华便自黯淡一分,九刀过后,这件佛门法器已然哀鸣着缩回原形,落回到了毗难呑的手中。
这和尚见势不妙,把金环往肚子里一吞,双足一顿,身形扶摇直上,仿佛一只受惊的飞鸟一般径投天际而去,竟然也身怀佛门的飞行之术。
“神足通?”
路宁一眼便自识破此人伎俩,按理说神足通亦是佛门**之一,练到最高境界足以比拟道门的缩地之法、千里庭户,但毗难呑这点本事,还当不得一个神字,不由冷笑一声。
区区佛门飞行法术之皮毛,却如何能逃过他的手段?
路宁不慌不忙,右手掐诀,左手向前虚虚一探,那方才擒拿戒得的玄金紫三色六指怪手再度浮现。
这回金光紫罗手显化得愈发凝实,六指张开竟有十余丈方圆,手上纹理分明、紫电缭绕,玄金紫三色光华灿灿,笼罩了整个提箓院上空,那毗难呑方才飞起不过数丈,便被这六指大手当头抓下,捞在了手中。
昆伽在旁见状,直气得目眦欲裂,急欲施救,奈何先前连发灭法佛光,法力一时接济不上,只得厉声喝道:“清宁,尔敢!”
路宁哪里肯理会这番僧,心念一动,六指大手已然合拢。
毗难呑周身香火愿力所化粘稠金光与大手一触,便如冰雪遇阳春,瞬息消融殆尽,这和尚情知不妙,不得不将寂灭金环重又吐出,欲做最后一搏。
奈何此宝方才受损,此刻又如何挡得住加持了三千棒槌鱼妖力的金光紫罗手?只听得“喀嚓”一声脆响,金环竟被大手捏得彻底变形,灵光尽失,变作一块凡铁。
毗难呑吓得三魂不见七魄,待要再施毒烟法术,六指已然合拢,这番僧被巨手捏在掌中,竟如鸡雏般挣扎不得。
紫罗金光手随着路宁心念稍稍用力,便听得毗难呑浑身骨骼噼啪作响,鲜血自七窍中汩汩流出。
“师父救我!”
毗难呑哀嚎道,声音已是气若游丝。
昆伽虽不心疼徒弟,但见自家这一方连连吃亏,剩下的最后这一个弟子也败在路宁之手,凄惨无比,不由得暴跳如雷。
他此刻哪里还有半分五境高僧的面貌?心性之混乱,比起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凡人也不如,当下不顾一切的提起残余法力,八臂齐挥,数件法器同时击向路宁。
这等攻势当然威胁不到路宁,他不闪不避,左手捏诀控着金光紫罗手,右手一点,如意宝刀化作一道黄色匹练,变化如龙,将昆伽攻来的法器尽数挡了下来。
“昆伽,汝弟子皆已为贫道所擒,你造下如此多的恶业,还不束手待死?”
路宁淡淡说话间,紫罗金光手上再加了三分力道,那毗难呑顿时惨叫一声昏死过去,路宁则如法炮制,袖袍一展,将这和尚也收入了袖中。
转眼之间三个弟子尽数为敌人所擒,昆伽老僧原本红润的面皮此刻涨得发紫,八臂不住颤抖,周身香火愿力翻腾如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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