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宁对这些东西倒没有贪得之心,只是因为见着了法宝囊,因物思事,回想起路节之祸,就是因为自己没有贮藏贴身物品的宝贝,才会落得今天这个尴尬局面,因此似有所思、沉吟不语。
薛峙不由问道:“怎么,这布囊有什么不对?”
“这布囊并无不对,反倒是个宝贝哩!”路宁虽然有些想要这宝贝,却并不欲以假话诓骗别人,“这东西材质并非上乘,但毕竟祭炼过法术在内,乃是个装乘事物的低品阶法宝,你别看它只是小小一团,里面空间却有一间房子般大小,用来收藏事物再好不过了。”
“咦,这莫非就是传闻之中仙人所用法宝囊?果然奇妙,便是本观之中,也未曾见过这等异宝。”薛峙也未曾见过这等事物,闻言甚至好奇,将头凑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宝贝,口中啧啧称奇,却并无伸手之意。
路宁又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法宝囊中之物尽数取出,对薛峙道:“薛兄,小弟有个不情之请,此物于我颇有用处,不如这样,囊中之物尽数归薛兄所有,小弟便取这布囊留用,虽然两者价值并不相当,我回头再传授你些剑术上的奥妙,当可相抵,却不知可否?”
他心有所求,坦坦荡荡说出想法,薛峙却觉得甚是好笑,“路兄这是什么话?若非有你,连我这条命都不在了,这些东西就该你自己所有,何须分我?此言再也休提。”
此乃薛峙由衷之言,原来他自觉适才若非路宁救命,就要为树妖所害,而且前些时日路宁便自传授了许多修行奥秘给他,情谊十分深厚,因此坚拒不肯收下。
路宁却不肯独吞好处,坚持再三,薛峙却不过情面,方才勉强收下了三张符箓、所有金银并一口看上去十分秀气的短刀,其它说什么也不肯再要。
见薛峙如此坚持,路宁只得将其它事物收起,把法宝囊揣在怀里,这才与薛峙一起来看那个红衣女子。
只见此女一身红衣,眉目清秀、颇有英气,此时不过是被妖法震晕,本无大碍,路宁见她可怜,一介凡人却被树妖所伤,不免动了恻隐之心,于是用手指一搭女子手腕,度了一股天地元气过去。
他如今修为日深,这股天地元气被他用玉锁金关诀反复淬炼了十五次之多,远比人间所谓内力神妙的多,一指之下便穿行女子周身四肢百骸,将暗伤修复,微微震动心脉将其救醒。
那女子醒转之后懵懵懂懂,好半天才回想起先前之事,惊呼一声一跃而起,薛峙在一边笑道:“姐……姑娘莫怕,那树妖已为我这位路兄所斩,不需如此惊惧。”
红衣女子倒还记得适才与薛峙并肩作战,并且知道薛峙武功出神入化,远在自己之上。她乃是武林大家族出身,虽然不通修行,却也颇见识过许多打打杀杀,见薛峙道童打扮,路宁却是书生模样,想不到居然能斩杀树妖,实乃是人不可貌相。
于是按捺住心头惊惧,先向薛峙道谢,又向路宁一礼道:“原来是薛仙长、路少侠出手相救,小女子宝珠严氏严蘅有礼。”
路宁一笑回礼,他熟知书上所载地理,知道宝珠城离大智城也不算太远,繁华不亚于夏城,只是不是府治罢了,至于宝珠严氏是什么门第,他就不知晓了。
倒是薛峙听了宝珠严氏四字面色一怔,道:“原来是严先生家人,在下薛峙,乃是十方观梁子真老师门下弟子,曾听得施之魏师兄提起过,说与严先生平辈论交,想不到今日有幸相会。”
严蘅闻言不禁失色,心说十方观乃是大梁武学两大圣地之一,向与戒轮寺齐名,宝珠严氏门徒子弟无数,我父严徽掌上功夫卓绝,号称东南第一手,大梁朝武林顶儿尖儿的高人,也不曾真正和十方观几位仙师照面,倒是与仙师弟子,大智城列仙观观主施之魏相交莫逆。
这薛峙适才大战树妖,果然武功出神入化,想必他与这位路少侠都是十方观弟子,出身武学圣地,怪不得有那般厉害的本事,能斩灭树妖。
严蘅也不知路宁真实身份其实远远超乎她想象之上,便是十方观戒轮寺都是人间武学圣地,与路宁所学紫玄山正宗比起来也是判若云泥。
只是光十方观的名头已经足以让她震动了,当下便越加恭敬,对路薛二人说道:“多得两位仙长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不知两位仙长是否有暇往宝珠城一行,家父严徽必定扫榻相迎,以报两位仙长相救之恩。”
路宁本就是施恩不望报的性子,并未把什么救命之恩放在心上,加之心忧路节盗宝之事,根本不愿耽搁时间,薛峙也不在意什么宝珠严氏,故此两人婉言相拒。
不想那严蘅眼珠一转道:“两位仙长不知,这几日恰逢家父六十甲子之寿,小女子曾听家父说邀请了大智城列仙观观主施之魏仙长前来观礼,两位仙长既是施仙长师弟,何不同去盘桓几日?”
这施之魏便是薛峙路宁去大智城欲请帮忙之人,此时听严蘅说施之魏不在大智城,转去了严家,路宁不禁看了薛峙一眼,薛峙便问道:“此言当真?虽则施师兄确与令尊交好,但我听说列仙观事务繁忙,施师兄等闲也不愿离开大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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