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害我们!”
警觉的领头之人怒目圆睁、厉声喝问,一刀刺进刘二大腿,意图威胁他说出实情。
然而刘二面对穿腿一刀,却是面色丝毫不变,依旧面露诡异笑容,持刀之人的手却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我?我乃白额侯麾下巡山使者玄瞳子是也,专门引你们这些蠢物过来,供我家主人享用。”
刘二话音刚落,四周原本若有若无的哭声忽然一变,换成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声,无数绿光在雾气之中凭空出现、闪烁跳跃,如同嗜血的活物般朝着一众灾民逼近。
灾民们这才如梦初醒,他们虽不知什么白额侯,却都明白眼下身陷死地,顿时哭闹作一团,挥舞着手中简陋的木棍石块,试图抵御那索命的绿光。
可在这阴森恐怖的雾气中,他们的反抗显得如此渺小而无力,持刀之人从刘二腿上拔出刀来,奋力挥动犹自滴血的短刃,砍向最近的一团绿光,却发现刀刃仿佛砍在虚无之中,毫无着力感。
而那绿光却瞬间化作一条青蛇,绕过手臂扑中他的面门,只一瞬间,这汉子便自面目铁青的摔倒在地,昏迷了过去,竟是丝毫没有抵抗之力。
随后便有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这群灾民终究没能逃过厄运,全都被那绿光扑倒,统统落了个昏迷不醒的结果。
只有以刘二为首的五个头顶全无气息之辈狞笑着立在白雾之中,得意地相视狂笑。
“玄瞳大人,多亏您的谋划,此番又引了这几百人来,侯爷必定十分满意,说不定便会赐下什么厉害法宝,或者修行的法门,到时候玄瞳大人得道参玄,可别忘了我们兄弟几个。”
与刘二一同引灾民入局的那个领头之人,如今也露出阴森森的面容,两眼之中略带血光,不过言语之中对刘二却颇多讨好之意。
刘二,不,或者可以称其为玄瞳子,此人仰天一笑,“好说,好说,我若得了好处,总不会忘记兄弟们,大家俱为一体,都是替侯爷办差,有福自然要同享才是。”
说罢,他便指着满地昏迷不醒的灾民道:“你们几个,速速用侯爷的收魂袋,将这些蠢货都收起来,送到侯爷处收用。”
“回头等他老人家有了闲暇,享用了此番血食,我等都有大功。”
这四个家伙全都拱手应诺,其中便有个满面晦气色的汉子,从怀中取出一个破旧的黑皮口袋,从袋中放出许多黑气,如活物般卷向地上灾民。
那黑气过处,一地的灾民竟如变戏法般凭空消失,数百之众,不过片刻功夫便被收摄一空,那袋子却依旧瘪瘪如初,显然是件异宝。
玄瞳子见状十分满意,便道:“青牙,事不宜迟,你这便将血食送去侯爷处,我与他们再在此地盘桓几日,看能不能再骗些蠢货过来送死。”
满面晦气色的汉子依言,驾起一阵黑风,顺着庙后小路一溜烟走了。
玄瞳子谴走了青牙,觉得今日替侯爷立了大功,于是坐在大殿之前的蒲团上接受着手下的吹捧,不禁十分自得,“今日却是大有收获,这场洪水来的刚好,若非如此,哪能一口气聚集这许多血食?”
“那也是玄瞳子大人的本事,其他几位巡山使大人就没有您这般能干,难怪侯爷他最为倚仗您。”
四个手下侍立在一旁连声恭维,玄瞳子志得意满地听着手下拍着马屁,正欲略略谦逊两句,就听大殿之外悠然有人接话,“原来你叫做玄瞳子,却不知你们伺候的这位侯爷,又是何等角色?”
“谁?”
接话的人声音陌生,玄瞳子等人全都吃了一惊,收敛了笑容转头往大殿外看去,却见一个黑衣道人站在殿门之外,那么厉害的阴风与无数绿光,却完全不曾影响到此人,只将其双袖上日月纹饰来回吹动,看去颇有几分出尘飘逸之气。
要知道,这座古庙中的阴风、绿光等皆是白额侯布下的魔阵所化,阵法一动,整个庙宇便有如铁桶一般,便是千百人进来,也休想有一个逃得出去。
同样的道理,魔阵发动之后,外面的人想要进来,却也是千难万难。
可这黑衣道人却在玄瞳子等完全不曾发觉的情况下轻易闯入魔阵,那四周洋溢的阴风与阴魂所化绿光居然完全奈何不得他,任由其登堂入室,由此可见这道人绝非易于之辈。
玄瞳子强压下惊惶,加足了小心,遥遥对着黑衣道人一拱手道:“鄙人道号正是玄瞳子,白额侯大人麾下奴仆,这位道长,您是何人,可是识得我家侯爷吗?”
大殿门口的黑衣道人不是路宁又是何人?他目不转睛的打量着玄瞳子,好半天方才啧啧称奇道:“难怪先前看不出异样,甚至连死气都无,原来却是几只伥鬼,占据了生人肉身,故此封闭了气息,连贫道的法眼都未曾看出来,想必吃了你的这头猛虎道行也自不浅。”
人死于虎,则为伥鬼,导虎而行,引其噬人,乃天地间一大恶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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