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除恶务尽之心,路宁让众和尚守在外面,自家将丹朱剑丸化为宝剑持在手中,仗着一双夜眼,也不要火把,径直便走进那地穴中去了。
入得蛇穴,只见这处地穴蜿蜿蜒蜒的,倒也并不甚宽广,约莫只有三四个巨蟒般大小,也没什么曲径通幽处,更无什么妖怪蛇精,只有些兽骨、污秽、蛇蜕之类的在穴中。
路宁上前用剑拨弄了下污秽杂物,打算看看有无小蛇藏在其中,却意外发现那巨蟒蛇蜕中有一物放光,用剑尖拨出一看,却是一颗拇指大小的珠子,色作纯青,烁烁放光。
他往日常读那杂书,知道龙蛇龟蜈之类出没之处往往都藏有宝珠,乃是这些生灵孕育而成的,凡是特异之种所孕的宝珠更是各有奇异之处,非是寻常珍珠可比。
此时见这颗珠子不但珠体甚大,而且能在黑夜中放光,显然便是书中所载夜明珠一类,虽然与自己无什么用处,却总是一件宝贝,又用天地元气往珠上一裹,见未有什么动静,知道这珠并无什么其它怪异害人之处,便收在手里。
拨弄完蛇蜕等物,路宁见再无异样,于是便运一个掌心雷,将洞穴中污秽等打个粉粉碎,然后方才走出地穴。
善存等和尚们在外面等候,心中着实有些胆战心惊,生怕地穴中还有什么巨蟒妖物,一口将路宁吞了还不解馋,又窜出来将自己等吃了,岂不是平白丧命?
但他们又不敢就走,只得一边害怕一边苦等,好在路宁倒没有让和尚们受太久煎熬,没过多久那地穴中便响起一声霹雳,紧接着路宁便从中走了出来,手持夜明珠对着几个和尚摇头道:“地穴之中除了兽骨蛇蜕之类,就只有这么一颗珠子,除此外并无其它妖物以及小蛇。”
“我查看了穴壁痕迹,此处也只有这一条巨蟒罢了,故此用了法术将其中的杂物污秽毁了,你等一会儿派人将本县县令请来,将巨蟒尸身处置了,再把这地穴填死,日后便不必担心此事了。”
那一众和尚全都大喜过望,连连合什念佛,对那颗从蛇穴中取出的夜明珠却看也不看,显然是怕这珠子乃是巨蟒所产,有妖气邪祟缠绕。
路宁见状不禁一笑,便将珠子自家收了,又对善存道:“此间之事既了,我这便走了,只是有一节,除蟒之事若有人问起,只说是佛祖垂怜,假托人手所为,不许将我行迹说出,可知么?”
善存也知道凡是那些神通广大之辈,多有怪癖,也不喜人知道自家有本事,故此连忙道:“不敢说不敢说,回头小僧便吩咐阖寺僧众,但有敢泄露施主之事的,便夺了度牒赶出寺去,施主不需担心。”
路宁这才点点头,将身一纵,如飞般上了土坡,眨眼间便自消失在山中。
那些和尚们各自欢喜的去了,此后如何报官,如何处置巨蟒尸身,如何设法替路宁隐瞒行迹等话全都不必说,单有一节,那巨蟒身死之后留下的尸骨,后来被铜炉山寺的和尚收在大殿之内,本意是为当年戒通法师之事留个念想,对外却说是佛祖显灵,派下金刚力士除妖,将这巨蟒杀死,故而留下骨骸为证。
却不想这个说法为外间的愚夫愚妇得知,顿时传扬开来,日后铜炉山寺虽在深山,却有那无数香客进山上香,一来二去,倒让这座苦修的佛门寺院变作世间名刹,却是寺中僧众始料不及的了。
再说这件事儿的始作俑者路宁,安排了善后事宜便径自离去,到了无人处,又施起甲马法儿来,如飞毛腿一般疾走,直走了半日方才出了铜炉山,再沿着山外大道行至天色渐晚,路宁才终于到了夏城。
此时距离当初同庆庄行商所言见到路节之时已经过去十多天,路宁心知这个盗宝小贼十九已经不在此处,但总是一处线索,须得要仔细寻访一番,看看能否找到路节的踪迹。
故此进城之后,他只是随便找了个客栈住下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先施了望气之法四下观看,却是满目红尘之气迷人二目,睁眼看去全是混沌一片,知道自家法力不及,便是使了法术也窥探不出什么端倪来,只得熄了此念,满城寻人问话,打探路节的踪迹。
要知道这座夏城乃是清河上下最繁华的七座城池之一,又是东升府的府治所在,占地广大,人口众多,那路节又不是什么绝色的美人,盖世的英豪,不过寻常一少年罢了,就是偶尔有人见过又如何会将其放在心上?
因此纵使路宁满城寻人打探,又往那行商所言遇见路节之处反复问询,却依旧是半点消息都无,只将路公子急得心中火直欲冲破天灵,却也只能做没奈何处,强自按捺下来。
如此一连两三天过去,路宁方才猛然惊醒,暗想那日行商曾言路节当时打扮的直如富家公子一般,故此初时甚至不敢相认,直到其开口呼喝旁人,才知道真是本人。
如今想来,那路节从家中只盗走道书与剑胎,却不曾偷得金银财物,此地与太平县相隔颇远,石安一路逃到此处也要花好些天的功夫,如何能在十余日前突然发财,一下换了富家公子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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