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丹药路宁这样身怀真传、志向远大之辈用之不上,但价值也自不小,于是便将其记载在自己那本大千录上,也算为紫玄山的丹道贡献了一份力量。
除了丹方之外,路宁还偶然发现了一份道诀,名曰洞阳图录。
此法虽然略有残缺,但路宁以紫玄道法加以修补之后稍稍推演,便觉出此乃是一种罕见的根本道法,依法修行起码可以直抵元婴境界,放在修道界的一些小门派都能做镇派功法了。
这洞阳图录也不知如何流传到了人间,被人记载在某本古籍之上,以为是一卷古画上的题跋歌赋。
可惜那卷古画本身已经失传,空留文字在此,否则只怕古画本身也是一卷了不得的修行功法。
这丹方与洞阳图录对路宁用处都不大,但用来印证本身所学却是足够,还能增厚紫玄洞天中的积累,收获可谓不小。
经此一事后,路宁读书的兴致更增,毕竟文琳阁浩浩荡荡百万册以上的典籍,其中岂止就这两样好东西?一边读书一边还能如寻宝一般偶有所得,端得是人生快事。
这一日,路宁正自沉浸书海,忽而得了黄睛童子传信,说是齐王前来拜访,还带了别人一同前来。
路宁不知这位王爷又有何事,于是只得暂时将读书的兴致按下,纵剑光回了提箓院。
到了提箓院大殿之上,正看见牛玄卿待客,齐王坐于几案之后品茗为乐,另有两个年轻少女坐在另一侧的几案旁,一边低声笑语,一边打量牛玄卿,一副十分好奇的样子。
待见得路宁进来,齐王连忙起身道:“院主,叨扰了。”
路宁与他多番往来,如今也算熟识了,当下笑着拱手点头,算是见过礼数,“齐王殿下今日怎么有暇前来寻贫道,莫非又有什么妖魔鬼怪作乱?”
齐王大笑一声道:“院主说笑了,天子脚下,哪里来这么多作乱的妖魔?”
“前次刘尚书之事,院主随手拔除多年祸患,神通广大,着实令本王大开眼界,只有一节略微不好。”
路宁好奇道:“却是哪里不好?”
“那日不是说好了,厚恩大德当以孤本古籍为谢,谁想院主高洁,居然将礼物和书籍都退了回去,叫本王和刘尚书好生为难,不知该如何面对院主。”
路宁这才哈哈一笑,“殿下误会了,贫道有纵马观碑、过目不忘之能,那些书都已经看过了,自然原物奉还,倒不是有意孤傲。”
齐王惊叹道:“难怪院主要去文琳阁,如此说来,院主若是肯去人间科场中走一遭,只怕状元也能考个回来。”
那两个少女听得路宁有如此神通,也不由纷纷露出一份极为羡慕的模样。
路宁却是心下好笑,暗道贫道不弹此调久矣,否则这十多年功夫,便是凭真本事考个状元也不是难事。
只是此话有炫耀之嫌,他也不好言说,故此笑着换过话题道:“说起来贫道还要谢过齐王殿下,若非殿下襄助,这文琳阁只怕还不太好进呢。”
“院主若真有心,天京城哪里去不得?本王不过锦上添花罢了……”
“我听属下书吏说最近院主常去文琳阁盘桓,这些人伺候地可还好?若有胆敢怠慢的,院主尽管与本王说,看我开销了他!”
路宁见齐王如此说,忽然想起一事来,他在文琳阁中巡弋多日,天下各类书籍无不俱全,甚是连佛经都有许多,虽然都是些凡经罢了。
偏生路宁看了两月的书,都没见着几本正经的道经,偶有所见也是旁的书附录,心中颇为奇怪,今日遇着该管文琳阁的齐王,便问起此事来。
齐王听了此言先是一怔,随即开始回忆,终于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手道:“本王想起来了,确实听人提起过此事,若是院主不说,本王只怕再记不得这事也!”
说罢就将前因后果叙述,原来当初文琳阁中非但有道经,而且数量不少,可谓堆积如山。
只是前朝有个宣宗皇帝,秉政之时恰好四位混元宗的仙官都有些个性,常年闭门静修,不理会俗事,便是皇家仪典也不愿出面主持。
宣宗皇帝心有不喜,便差人遍访名山,寻了一个道士叫谢元略,呼云唤雨颇有灵验,天子拜其为护国法师,因未敢擅动仙官四院的名分,故此在城外西山立下一座万寿道观,号为天京首观,令谢元略为观主,统率天京道门。
那仙官四院名义上统领大梁两京一十八州七十六郡所有道观道院,统摄天下有度牒的道人,这万寿道观却是受封统率天京道门,隐隐有四院之下第一的意味。
彼时因有宣宗天子信重,那谢元略也有些野心,欲代不理世事的仙官四院管理天下道门,因此上奏朝廷,收天下道门典籍,修成一部万寿道藏以为天子祈福所用。
因此文琳阁彼时收藏的诸多道经,就都被万寿道观调走去修万寿道藏了。
据说这部道藏最终修成之后,一共有四万八千册之多,号称天下道门四万八千法门尽收其中,尽善尽美,修成之日紫气下降,笼罩万寿观三日,为极大之祥瑞,宣宗天子将此盛事昭告天下,载入史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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