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倒罢了,毕竟以藏地大王本事,也不差这一两种佛门神通使用。
但修行魔道者,便是一直与魔头打交道,因此稍有不慎便要被魔头侵蚀意识,占据身躯。
虽然每部魔经中都有相应法门抵御,但魔门修行之辈多如过江之鲫,真能不被魔头腐蚀的却是千中无一。
甚至许多魔门中人修炼到了甚高境界之后,便因为意识快要被魔头彻底蚕食而宁愿寿命耗尽,也不敢再在修行之路上往前踏出一步。
但佛门除了纯粹的肉身神通之外,诸多神通都附带有抵御魔头侵蚀的妙法。
比如路宁,他领悟的那陀罗印乃是以手结印镇定心神,安忍不动的神通,清净法身却是护身之法,能以清光护持肉身,邪毒难侵。
这两种法门也都有御魔之能,藏地大王一旦佛魔双修,虽然注定难以问鼎这两道中极高的境界,但他本来也就前途有限,若能凭借佛经领悟得一两门佛法,有助于抵御魔头,只怕就有结成一颗魔丹的指望。
路宁也正是因为如此,觉得藏地大王志向不俗,又知道自爱,有心相助,这才将两经相赠,也不枉结交一场。
藏地大王将两卷经匆匆翻阅一遍之后,便晓得此乃是路道友赐下的天大机缘,当下大喜过望,俯身拜倒道:“藏地日后若有所成,全靠今日路道友所赐!”
“道友与我相交一场,何须如此?”
路宁连忙将他搀扶起来,藏地大王满面堆笑,便将戊土之精双手奉上。
这次路宁不再推辞,伸手将其接过,果然其沉异常,比起同等体积的金子都要沉重许多,简直如同将一块巨石压成拇指大小一般。
也亏得路宁如今三百六十五处穴道俱通,双臂有千斤以上的气力,否则的话还拿它不动。
在手中试了试分量之后,路宁也觉察出这块戊土之精上的戾气已经开始有些不安分,正在顺着手上的皮肤想要往内侵蚀,暗道一声厉害,将其递给了石亦慎,“石师兄,却不知如何能祛除这戊土之精上的戾气?”
石亦慎回道:“我所学五火真经中有一门焚心火,专破世间七情六欲,又有一门石中火,能燃万物。”
“待我回头将此物投入丹炉之中,先用焚心火引动戾气,再以石中火将其燃尽,只是需要觅一处静地,花上两三日的功夫。”
藏地大王道:“何须再去觅什么静地,我这洞府之中多得是洁净石室,路道友、石道友若不嫌弃,就在我这里祭炼戊土之精如何?刚好我可以向路道友请教请教这两卷佛经。”
石亦慎也觉得此言不错,“如此也行,就是要叨扰藏地道友几天了。”
藏地大王大笑道:“如此美事,我求之不得也!”
事不宜迟,石亦慎当下便寻了一处洞府内的石室,布置丹炉与守护的禁制,替路宁祭炼起戊土之精。
而藏地大王则将洞中珍藏尽数取出,与路宁、二童子欢宴一场,顺带请教佛法。
路宁也不藏私,他虽然也不算是正经佛门中人,但身上的佛门修为却是实打实的,当年读书时也看过不少普通的佛经,比藏地这个门外汉要强得多,于是从头指点藏地该如何入手、经中阐述的道理该如何解释、一些佛经中的独有名词又应是何意,把藏地大王喜得抓耳挠腮。
只是他也知道修行之事急不得,故此准备等到再积累一些佛法之后,才着手参悟《自在真解》与《人间轮王自在经》。
眼看着两日过去,石亦慎还未出来,路宁自家肚中也无什么货了,便待要止讲,却猛听得洞外有异声传来,轰隆隆地似乎是雷声一般。
藏地大王正聚精会神向路宁请教佛理,猛听得洞外声音,顿时脸色一红。
他在这碧梧峰修行已经有一年多了,还从来没有人来此搅扰过,先前才大剌剌地开口让路宁与石亦慎留在此处,想不到有人如此不作脸,偏就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此地闹事。
藏地大王身为鼠妖,虽然晓得进退好歹,但天性到底不似人族那般平和,一遇撩拨便有些恼怒,心说何人来我洞外喧哗,敢在眼下这个关头,敢是故意与我为难不成?倒要看看究竟是谁,非给他个厉害瞧瞧不可。
路宁见藏地大王脸色不善,便劝道:“道友,你既然修行魔法,这脾性还得多收敛些,不然只怕随时会被魔头所趁……”
“伏牛童子,你替藏地道友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人在喧闹。”
牛玄卿如今得了马奇、青白童子等的调教,又经历了一场丹元盛会,早不是当初锁魔镜中的土包子妖怪了,当下唱了个诺,道了声尊老爷命,便自出去查探。
不多时他便自回转,禀道:“回老爷,外面有几个自称是三辰派的人,说此地灵气充沛,居然不合被妖魔盘踞,十分地暴殄天物,因此特来攻打,说要让藏地道友出去纳命,否则就要打进来也。”
藏地闻言大为羞恼,但瞧在路宁面上没好真个发作,只是气哼哼道:“我道是什么人,原来是附近秋风山的三辰派,这些也不是正经修道人,不过是旁门左道罢了,聚集在这处山场自称要开宗立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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