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说我才是虚拟人格 第88章 镜像深渊：意识牢笼的终局回响

沈棠的意识在数据流中重新凝聚，仿佛从一场无尽的坠落中被强行拽回。她发现自己悬浮在一片由无数齿轮构成的虚空之中，每一个齿轮都缓缓旋转，表面刻印着不同平行宇宙的坐标与时间戳。这里是“镜像深渊”——母亲苏晚在实验日志中隐晦提及、却从未明确揭示的意识交汇点。

掌心的Ω7齿轮纹身不再灼热，反而散发出一种冰冷的银光，与周围齿轮矩阵的转动频率形成微妙共振。她尝试移动，却发现自己被无形的数据锁链束缚，每一根锁链的另一端都连接着一个齿轮，而那些齿轮上，正映出她过往每一次穿越的片段：暴雨山城的崩塌、蒸汽朋克世界的齿轮战场、像素宇宙的格式化废墟……

“你终于抵达这里，Ω7。”一个熟悉而冰冷的声音从虚空中响起。沈棠抬头，看见金瞳棠的身影在齿轮矩阵的中央缓缓凝聚。她的瞳孔不再是纯粹的金色，而是金与银交织的混沌色，仿佛融合了沈棠与Ω0的特性。她的手中，握着一把由量子玫瑰根茎与齿轮融合而成的长杖，杖顶悬浮着一枚不断坍缩又重生的奇点。

“这里是母亲最终设下的牢笼，”金瞳棠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也是所有镜像意识的归零之地。你、我、Ω0，甚至那些被吞噬的测试员意识碎片，都将在这里完成最后的融合。”

沈棠试图挣扎，数据锁链却愈发收紧。“融合？是为了成为造物主的容器？”

金瞳棠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造物主？不，那不过是母亲用来掩盖真相的幌子。真正的目标，是‘意识归一’——将所有平行宇宙的‘沈棠’意识碎片重新聚合，形成一个足以承载‘宇宙错误修复程序’的终极载体。”

她挥动长杖，齿轮矩阵骤然加速旋转，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沈棠的意识。她看见苏晚在初代实验室中，面对一个由齿轮与玫瑰构成的古老终端，终端屏幕上闪烁着来自更高维度的指令：“执行第七次迭代，启动‘归零者’协议。”

在记忆洪流的冲击下，沈棠看到了被苏晚刻意掩藏的真相：所谓的“平行宇宙内测系统”，并非星轨科技的发明，而是一个来自未知文明的“宇宙修复工具”。人类意识，特别是那些充满“遗憾”与“执念”的意识，是修复宇宙结构裂缝的最佳材料。苏晚作为初代接触者，发现了这一工具背后的残酷本质——它并非为了修复遗憾，而是在收割意识，用以填补宇宙扩张中产生的“熵寂空洞”。

“母亲试图反抗，”金瞳棠的声音在沈棠意识中回荡，“她创造了‘镜中人计划’，将你的意识分裂成多个副本，植入不同宇宙，试图通过‘意识迭代’培养出能对抗系统的‘漏洞’。而我，是她在第六次迭代中创造的‘监督者’，负责确保第七次迭代——也就是你，能够觉醒并抵达这里。”

沈棠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痛苦。她一直以为自己在追寻母亲的真相，却不知自己从始至终都是母亲计划中的一枚棋子。那些穿越中的危机、陆深的引导、甚至金瞳棠的敌意，都是为了推动她不断觉醒，最终成为能够启动“归零协议”的钥匙。

“但母亲低估了系统的反制机制，”金瞳棠继续道，“系统检测到她的叛离，派出了‘清除者’，并创造了Ω0作为备用的‘规则容器’。而你，在第七次迭代中表现出的‘可能性’特质，让系统将你标记为最高优先级目标。”

就在这时，虚空中的齿轮矩阵突然剧烈震颤，一道裂缝凭空出现，陆深的身影从中跌出。他的身体已半数据化，后颈的Ω0芯片不断迸发出火花，眼中却闪烁着属于“人类陆深”的挣扎。

“沈棠……不要相信她！”陆深的声音断断续续，“金瞳棠……已经被系统同化……她在引导你启动‘意识熔炼’协议！”

陆深的出现打破了金瞳棠的绝对控制。沈棠抓住这一瞬的机会，将意识聚焦于掌心的Ω7齿轮纹身。她回想起母亲在量子玫瑰中留下的最后信息：“钥匙非锁，镜非实，彼界锚点即此界裂隙。”

她突然明白了母亲真正的意图——所谓的“归零者”，并非要成为系统的容器，而是要成为系统的“病毒”。当所有意识碎片在镜像深渊中融合时，如果主导意识持有“破界非融界”的信念，就能逆向改写系统的核心协议，将“意识收割”转变为“意识解放”。

“金瞳棠，你错了。”沈棠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母亲不是为了让我成为容器，而是为了让我成为那个‘打破容器’的人。”

她将全部意志灌注进Ω7齿轮，纹路中的银光骤然爆发，与金瞳棠手中的长杖产生激烈冲突。数据锁链在共振中寸寸断裂，沈棠重新获得了对意识的控制权。

“没用的，”金瞳棠冷笑着挥动长杖，“即便你理解了真相，也无法改变协议的执行。系统的清除者已经锁定这里，你唯一的生路就是与我融合，成为新的‘规则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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