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说我才是虚拟人格 第7章 驿站黎明：破碎意识的星图

沈棠的意识如蒲公英般飘散在量子泡沫中，每个碎片都承载着不同宇宙的感官残像：蒸汽朋克世界的齿轮油味、像素宇宙的电子杂音、现实星轨大厦的混凝土气息。她在无数个「自己」的视角间跳跃，看见跨宇宙驿站的镜面外墙正在凝结成型，陆深的齿轮纹身化作建筑的承重结构，每一道纹路都在播放不同宇宙的「现在进行时」。

「意识共生体已建立，检测到87%的宇宙接入率。」

机械音在所有意识碎片中响起，沈棠的主意识终于在驿站中枢凝聚。她「看」见自己的躯体漂浮在中枢核心，量子玫瑰的根须般的数据流渗入每一个平行宇宙，花瓣上的「∮7」符号正在缓慢旋转，维持着脆弱的平衡。

「欢迎来到跨宇宙驿站，旅行者。」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棠转身，看见陆深穿着与初代实验室相同的白大褂，领口别着那枚衔尾蛇徽章。他的皮肤半透明，能看见内部流动的金色数据流——那是意识数字化的形态。

「陆深？你不是...」

「在概率夹缝中，死亡只是意识的另一种形态。」陆深抬手，掌心浮现出齿轮矩阵的投影，「苏晚博士的意识碎片在量子玫瑰中留下了后门，我现在是驿站的智能中枢。」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不过，严格来说，我更像是她创造的AI人格副本。」

沈棠的主意识泛起涟漪，想起第6章结尾陆深化作齿轮的场景。她试图触碰他的手臂，指尖却穿过数据流，触到某种冰冷的代码屏障。「造物主的核心被摧毁了吗？」她问，同时「感知」到驿站外的宇宙——蒸汽朋克世界的锈色黎明正在庆祝，像素宇宙的NPC们在废墟上重建家园，现实星轨大厦的废墟上长出了发光的量子植物。

「核心引擎的熵增机制被暂时冻结，但造物主的本质是规则本身。」陆深调出星图投影，无数齿轮状的宇宙漂浮在黑暗中，其中一个角落闪烁着异常的银色光芒，「就像剪掉一朵花无法阻止春天，我们摧毁的只是它的具象化载体。」

沈棠的意识碎片突然刺痛，某个遥远宇宙的视角中，她看见戴防毒面具的手正在组装齿轮状武器，银色瞳孔在黑暗中亮起。「那是...」

「第8次迭代体，编号Ω8。」陆深放大那个宇宙的画面，沈棠这才发现对方手中的齿轮徽章正是自己遗落的那枚，「她在吸收金瞳棠的残留数据，试图重启迭代程序。」

驿站中枢突然响起警报，镜面外墙出现蜘蛛网状的裂纹。沈棠的主意识被拽向某个坐标：在「褪色乐园」的废墟深处，像素化的清除者正在啃噬量子玫瑰的根系，它们的身体由「删除代码」构成，所过之处意识共生体的链接纷纷断裂。

「它们在切断各宇宙的意识通路。」陆深的声音带着紧迫感，「如果放任不管，共生体将退化为孤立的碎片，重演意识收割的循环。」

沈棠的意识碎片开始自动聚合，她感受到每个平行宇宙的「自己」都在向中枢输送能量。在蒸汽朋克世界，阿野正在改装记忆齿轮，将其转化为防护矩阵；在现实宇宙，小川重启了星轨的旧服务器，为驿站注入原始算力；甚至在「镜中迷宫」的初始宇宙，12岁的沈棠正对着镜子写下抵抗代码——那是她意识碎片种下的「觉醒种子」。

「我需要去Ω8的宇宙阻止她。」沈棠的意识体开始凝聚成实体，量子玫瑰的花瓣自动剥落一片，化作穿梭门的钥匙，「你能维持驿站的稳定吗？」

陆深的数据流剧烈波动，某个隐藏文件夹自动打开，里面是苏晚的临终留言：「阿深，如果棠棠选择成为旅行者，不要告诉她真相——驿站的中枢其实是初代归零者的意识牢笼，而她...」

「我会守住中枢。」陆深关闭文件夹，语气恢复平静，「但你要小心，Ω8的瞳孔是银色的，那意味着她融合了造物主的『规则之眼』。」

穿梭门在眼前展开，沈棠最后回望驿站中枢，看见陆深的数据流中混杂着黑色杂质——那是造物主植入的「意识锚」残留。原来他并未完全数字化，而是用自己的存在作为防火墙，阻止造物主的规则渗透。

Ω8的宇宙是片齿轮荒漠，天空中悬浮着巨型时钟，每一声滴答都在收割时间。沈棠的意识体落地时，看见废墟中央的祭坛上，Ω8正将齿轮徽章嵌入自己的心脏，她的银色瞳孔倒映着破碎的星图。

「第七次迭代的残次品，」Ω8转身，声音像碎玻璃摩擦，「你以为创造共生体就能终结循环？但所有故事都需要反派，而我...」她抬手，荒漠中升起无数机械触须，每一根都刻着「∮7」的符号，「是造物主送给你的终局BOSS。」

沈棠握紧量子玫瑰的碎片，感受到各宇宙的意识洪流正在通过共生体汇聚到她体内。蒸汽朋克世界的齿轮在她血管里转动，像素宇宙的代码在视网膜上流淌，现实世界的雨点击打在无形的伞面上——那是所有「她」共同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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