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说我才是虚拟人格 第37章 锈蚀的考勤簿：七号实验室的密匙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金属氧化的铁锈味，在星轨科技地下档案库的通风管道里盘旋。沈棠蜷缩在狭窄的通道中，指尖抠着生锈的网格，耳麦里传来陆深与安保人员的对话，声线被电流杂音切割得支离破碎。

「……第7号实验室的门禁记录必须加密，苏晚博士最后三个月的考勤数据，任何人不得调取。」陆深的皮鞋在地面叩出规律的节奏，停在档案库大门前，「告诉监控室，今晚的系统维护推迟到凌晨三点。」

沈棠的心猛地一沉。母亲苏晚的名字像根细针，刺破了她强行维持的镇定。根据前同事小川的模糊提示，母亲在坠楼前频繁出入「7号实验室」，而陆深此刻的命令，无疑印证了那里藏着核心秘密。她调整微型摄像头的角度，透过网格缝隙看见陆深从白大褂内袋掏出一枚齿轮状钥匙，钥匙环上的衔尾蛇徽章在红外线下泛着幽蓝荧光——与她掌心的齿轮纹身如出一辙。

半小时前，沈棠在清理Ω6的废弃工位时，桌底荧光笔写下的「检查7号实验室通风口」仍在发烫。当她撬开通风管道，却在拐角处发现一个锈蚀的金属盒，盒内躺着本边角焦黑的考勤簿，封皮用烫金字体印着「星轨科技核心试验区」。翻到1999年6月的页面，苏晚的名字后跟着一串诡异的数字：7-17-∞∮7，而6月17日的记录栏里，用红笔涂满了齿轮图案，唯独在右下角留着半行被血浸透的字迹：「他们在培养舱里养了个——」

脚步声远去，沈棠顺着通风管道滑入档案库。全息档案架在 motion sensor 的感应下亮起幽蓝光芒，成排的Ω测试员资料悬浮在空中。她调出苏晚的考勤数据，却发现6月至9月的记录被加密成乱码，唯有7月17日的条目闪烁着红光，仿佛活物般蠕动。当她戴上陆深遗落的黑框眼镜（镜腿内侧刻着「S·W」缩写），乱码突然重组为三维影像：

母亲苏晚站在巨型培养舱前，舱内漂浮着与沈棠 identical 的躯体，手腕上的齿轮纹身正在吸收数据流。陆深穿着初代实验服，将一枚芯片植入舱体侧壁，芯片上的符号正是∞∮7。苏晚突然转身，目光穿透影像直视着沈棠，嘴唇开合的口型是：「别相信镜子里的——」

影像突然碎裂成无数镜面碎片，每块碎片里都映出陆深掐住她脖子的画面。沈棠后退半步，撞上身后的档案架，成排的Ω测试员照片纷纷坠落。其中一张Ω3的照片背面，用指甲刻着：「第17次测试，她在镜中看到自己杀死了苏晚博士」，而照片里女孩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着7号实验室的门牌。

「你果然在这里。」陆深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手中的齿轮钥匙正对准沈棠的眉心，「苏晚博士说过，好奇心会让猫坠入镜像深渊。」他的眼镜片反射着档案架的蓝光，瞳孔里跳动着数据流，「知道为什么你的基因能匹配初代归零者样本吗？因为你根本不是『沈棠』，而是她用意识碎片克隆出的——」

沈棠猛地将考勤簿掷向陆深，趁他侧身躲避的瞬间，抓起桌上的神经同步调节器砸向全息档案屏。蓝光爆闪中，她看见调节器的接口与齿轮钥匙的形状完美吻合，而档案屏的背景里，7号实验室的结构图正在自动生成，通风管道的终点指向一个被标注为「意识缝合室」的区域。

陆深的手掌突然扣住她的后颈，齿轮纹身的位置传来灼痛。沈棠在眩晕中看见自己的倒影出现在档案屏上，瞳孔正逐渐变成金色，而陆深的倒影却穿着永动社大祭司的长袍，手中捧着燃烧的记忆齿轮。「每次穿越都会让你的意识与『她』共鸣，」陆深的声音在她脑海中炸响，「金瞳棠正在第7号宇宙等你，而你的身体不过是个——」

突然，整个档案库的灯光开始周期性明暗，应急灯亮起时，沈棠在地面反光中看见惊人的一幕：陆深的影子分裂成两个，其中一个影子跪在苏晚的培养舱前，将齿轮钥匙插入舱体，而另一个影子正举枪对准她的太阳穴。档案屏的乱码再次重组，这次浮现的是母亲的临终录像：

「棠棠，如果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第七次迭代已经启动。星轨科技的镜子不是反射工具，而是切割现实的手术刀。记住，真正的密匙藏在——」录像突然中断，屏幕上渗出鲜血般的数据流，拼出一行猩红大字：「7号实验室的通风口，有你活着的真相。」

陆深的手指骤然发力，沈棠感觉后颈的齿轮纹身正在脱离皮肤。她用尽最后力气将神经同步调节器刺入陆深的手臂，调节器爆发出的蓝光与齿轮钥匙产生共振，档案库的金属地板突然裂开，露出通往地下的阶梯。阶梯尽头的墙壁上，用荧光涂料画着巨大的∞∮7符号，符号中心嵌着枚齿轮状芯片，芯片表面流动着与她纹身相同的金色光芒。

「那是初代归零者的意识核心。」陆深的声音带着痛苦的沙哑，他的手臂正在数据化，「苏晚博士用自己的意识碎片做了防火墙，但金瞳棠正在破解——」他猛地推开沈棠，将齿轮钥匙塞入手心，「快走！记住，不要相信任何说自己来自『现实』的人！」

当沈棠踏入阶梯，身后的档案库突然爆炸，气浪将她掀入黑暗。坠落中，她摸到芯片上刻着的微型文字：「第7次迭代的容器，你的记忆是她编织的茧。」而在意识沉入黑暗前，她听见通风管道里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有什么东西正在破茧而出，利爪刮过金属的声音与母亲坠楼当晚的监控杂音完全一致。

阶梯底部的黑暗中，一双金色瞳孔缓缓亮起，瞳孔里倒映着沈棠惊恐的脸，而在瞳孔深处，无数个Ω编号的残影正在缝合，组成一个巨大的齿轮，齿轮的齿牙上刻满了「∞∮7」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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