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三方势力呈品字形对峙于洞开的寒冰王座大门前,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沉重的呼吸化作白雾,在幽蓝的冰晶光芒中缭绕,每一双眼睛都充满了警惕、贪婪和计算。
“它”组织残余的十几名士兵依托着破损的工事和车辆残骸,枪口在暴熊部落和张启明小队之间游移,为首的阴鸷老者脸色铁青,显然没料到会杀出这么一群不速之客。
暴熊部落的战士们则显得更加狂野和直接,他们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门,从老式的重型实弹枪到改造过的能量战斧,甚至有人腰间挂着疑似手雷的冰疙瘩。他们像盯着猎物一样盯着大门,对另外两方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敌意。
张启明小队则处于最靠近大门的位置,看似占据了先机,但也成了另外两方共同的焦点。
“北地的蛮子,你们竟敢插手‘公司’的事务!”阴鸷老者率先打破沉默,试图用气势压人,声音如同寒冰摩擦。
暴熊部落为首的是一个身材极其魁梧、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爪痕、头戴熊皮帽的壮汉。他咧嘴一笑,露出被尼古丁熏黄的牙齿,声音粗犷:“公司的狗腿子?这冰原下的东西,自古以来就属于大地之子!你们这些外来蛀虫,才该滚出去!”
他转而将目光投向张启明,带着一丝审视和疑惑:“你们……又是哪边的?手里的发光石头,有点意思。”
张启明大脑飞速运转。硬拼,他们人数最少,夹在两股势力之间,胜算渺茫。必须利用矛盾,制造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我们不属于任何一方,我们只为阻止混沌的侵蚀而来。这扇门后的东西,绝不能落入‘它’组织之手,否则整个世界都将面临灾难!”他直接点明“它”组织的危害,试图争取暴熊部落的理解。
“混沌?”熊皮壮汉眉头紧锁,似乎对这个词有所反应,他看了看“它”组织那些人身上残留的、令人不适的能量气息,又看了看张启明手中散发着平和秩序光芒的密钥碎片,眼神中的敌意稍减,但警惕依旧。
“花言巧语!”阴鸷老者冷笑,“部落的蛮子,别听他们胡说!他们只是想独吞里面的东西!我们‘公司’可以承诺,只要你们让开,里面的财宝和知识,可以分你们三成!”
拙劣的离间计,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往往有效。
熊皮壮汉果然露出了犹豫和贪婪的神色。他们世代守护(或者说占据)这片土地,对寒冰王座充满敬畏,但也无疑渴望其中的力量或财富。
张启明心知必须拿出更有力的筹码。他举起密钥碎片,让其光芒更加璀璨:“这扇门只有我能稳定开启和控制!没有它,你们就算进去,也寸步难行,甚至可能触发致命的防御机制,就像外面那些冰狼一样!合作,我们都能进去寻找各自所需。内斗,只会让‘公司’得利,或者大家一起死在里面!”
他的话半真半假,却击中了要害。暴熊部落显然对遗迹有所了解,知道其危险。而“它”组织也确实最不可信。
熊皮壮汉与身后的族人低声交换了几个眼神和粗嘎的北地方言,最终似乎达成了共识。他看向张启明:“好!暂且信你一次!你们先进,我们和公司的人跟在后面!别耍花样,否则……”他掂了掂手中巨大的、冒着寒气的斧头,威胁意味十足。
阴鸷老者脸色更加难看,但势比人强,只能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这个临时方案。
一个脆弱而危险的临时同盟,就此达成。
张启明小队率先踏入寒冰王座的大门。门内是一条向下倾斜的、同样由黑色冰晶构筑的宽阔通道,寒气比外面更加凛冽,空气却异常干燥。墙壁上镶嵌着发出幽蓝光芒的晶体,照亮前路,深不见底。
暴熊部落和“它”组织的人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紧随其后。通道内只剩下沉重的脚步声和冰晶反射的幽光,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走了约莫十几分钟,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冰窟。冰窟中央,矗立着数尊高达十米的、由透明蓝冰雕琢而成的巨人雕像!它们身披古老的铠甲,手持冰晶巨剑或长矛,面容威严,如同沉睡的守卫。
而在冰窟的四壁,有着数条通往不同方向的通道。
“走哪边?”银狐低声问。密钥碎片的感应在这里变得有些分散,似乎各个通道都有微弱的吸引。
还不等张启明仔细感应,阴鸷老者突然对手下使了个眼色。两名“它”组织成员悄无声息地取出几个小型探测器,准备投向不同的通道探路。
就在探测器脱手的瞬间!
那几尊冰霜巨人雕像的眼眶中,猛地亮起冰蓝色的火焰!
嗡——!
一股庞大的、冰冷的意志扫过整个冰窟!
“入侵者……检测到未授权能量信号……清除!”
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意念回荡在每个人脑海中!
下一秒,那几尊巨人雕像竟然动了起来!它们僵硬却力大无穷地挥动武器,巨大的冰剑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狠狠地斩向那些飞出的探测器,以及靠得最近的“它”组织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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