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攥着刻律德菈的衣袖,喉间带着未消的哑意,语气里满是委屈的控诉,眼眶还泛着红:
“刻律德菈,当时你为什么不救我?就看了一眼便转身走了,你知道海瑟音那天把我折腾得多惨吗?”
刻律德菈垂眸看着他,神情依旧是惯有的冷静疏离,指尖轻轻拨开他攥着衣袖的手,语气平淡却透着夫妻间的笃定:
“身为夫妻,彼此的意愿与分寸,无需我强行介入。”
她顿了顿,目光掠过他泛红的耳尖,补充道:
“况且,你未曾真正呼救——剑旗爵的动作里,也没有伤害你的意味。”
刻律德菈抬眸看向玄霄,神情依旧是冷静自持,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
“我说过我并非合格的妻子,从不屑于纠缠儿女情长,也不懂所谓的温存之道。”
她顿了顿,目光掠过玄霄泛红的脸颊,补充道:
“但在这一点上,我支持海瑟音的想法——身为夫妻,彼此的意愿无需掩饰,她的坦诚与主动,远比你的扭捏更合情理。”
话语间没有半分多余的情绪,却透着果决与通透。
玄霄攥着衣袖的手猛地一松,脸上的委屈瞬间僵住,随即涌上浓浓的错愕。
他本来只是想来发发牢骚,质问几句,怎么反倒被刻律德菈轻飘飘几句话怼得哑口无言,连带着那点扭捏都成了“不合情理”?
他张了张嘴,喉间的控诉卡在半路,眼眶的红还没褪,却多了几分羞恼的憋闷:
“我……我没有扭捏!”
声音里带着点底气不足的倔强,活像只被戳中痛处却还硬撑着的幼兽。
刻律德菈指尖微微用力,轻轻推开他还攥着衣袖的手,神情依旧冷淡无波,语气里带着几分君王式的利落:
“那就收起你的委屈,不要在我这里做这些无意义的纠缠。”
说罢,她侧身避开玄霄的目光,视线落向远处的窗棂,不再给他反驳的机会,周身又恢复了往日的疏离气场。
玄霄眉尖狠狠一颤,一股无名火顺着脊椎窜上来,烧得他胸口发闷。
话音未落,玄黑色的龙尾已不受控地显现,鳞片泛着冷硬的岩质光泽,在地面轻轻横扫而过,带起细碎的风声。
复杂的情绪全借着这无意识的动作泄了出来。
他刚惊觉尾巴显现,急着收回,门外的脚步声已急促逼近。
是断锋爵拉比努斯。尾尖的鳞片还未完全隐入肌理,他只能仓促侧身,将龙尾紧紧贴在廊柱后,恰好避开这位黄金裔同僚的视线。
案几后,刻律德菈正垂眸批改公文,金笔在纸页上划过利落痕迹。
断锋爵铠甲碰撞声清脆,他对着这位奥赫玛女皇端正行了个军礼,声线铿锵:
“凯撒,城门外来了一群人,正等候召见,人数约有几千。”
“几千”二字刚落,一旁还憋着气的玄霄眼眸猛地一抬,余光扫过这位同僚。
断锋爵的头盔泛着冷冽反光,晃得他略眯了眯眼。他攥着衣角的手松了松,心头暗忖:
什么情况?这阵仗,难道是听闻奥赫玛的威名,特意来投诚的?
玄霄正盯着拉比努斯头盔的反光走神,冷不丁对上对方抬来的目光,耳尖微热却没半分示弱,反倒撇了撇嘴别开视线。
案几后的刻律德菈放下金笔,眉峰微蹙,语气平静却带着威仪:
“什么情况?”
拉比努斯收回目光,转向刻律德菈躬身回话,声线铿锵却没看玄霄一眼:
“回凯撒,此事与玄霄有关——是他故乡来的人。”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补充:
“他们自称来自阿格特斯尤,若没记错,克律玄锋修斯,正是出身这座城邦。”
话音落下,玄霄猛地抬头,藏在身后的龙尾险些失控扫到廊柱——阿格特斯尤?那座沉寂的故乡怎会突然来人?
而拉比努斯语气里的冷淡,更让他心头莫名添了几分烦躁。
玄霄的心头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不安顺着脊椎蔓延开来——阿格特斯尤本就是小头政治的城邦。
总人口不过两三万,向来恪守“小国寡民”的秩序,如今一下来几千人,绝非寻常事。他攥紧衣角,藏在身后的龙尾无意识地绷紧,鳞片泛着冷硬的寒光,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是城邦遭了战乱?还是内部动荡,把这几千人当作“过剩人口”
驱逐出来了?无论哪种,都绝非好事。
玄霄的眉峰狠狠拧起,心头的不安瞬间被厌恶取代——他早与阿格特斯尤断了所有牵连,那座城里满是肮脏的嘴脸,还有那些受了他恩惠却反咬一口的家伙,每念及此都让他胃里翻涌。
藏在身后的龙尾猛地绷紧,鳞片摩擦着廊柱,发出细碎的声响,语气里满是冰冷的不耐:
“管他们来做什么,反正与我无关。”
拉比努斯愣了愣,语气生硬地复述,带着几分不耐:
“他们非要见你,还说……你父亲有话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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