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复杂的沉郁,指尖轻轻抚过玄霄紧绷的下颌线,语气是刻意放柔的耐心:
“玄霄,我知道你心里的滋味,也懂你的愧疚。”
她稍稍退开些,目光清亮地锁住他,带着独有的沉稳:
“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先回去,替我给凯撒报个平安,也帮我盯着前线的动静——这是我们共同的责任,不是吗?”
见他唇瓣动了动似要反驳,她抢先按住他的手臂,声音添了几分恳切:
“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回来再听你细说。听话,先回去。”
玄霄的眉头拧得更紧,眸中的不舍几乎要溢出来,却在触到海瑟音清亮又坚定的目光时,喉间的反驳慢慢咽了回去。
他抬手覆在她按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指腹摩挲着她黑绸手套的纹路,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哑意:
“我知道了。”
沉默几秒,他又补了句,语气里满是执拗的叮嘱:
“照顾好自己,不许逞强。一旦有任何变故,立刻用通信石板联系我,我会第一时间赶来。”
他从怀中取出通信石板,递给海瑟音,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直到海瑟音轻轻点头,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一步三回头地朝着归途的方向走去。
海瑟音刚对着玄霄离去的方向叹口气,抬眼时却撞见熟悉的身影——玄霄竟去而复返,正站在不远处局促地站着。她挑了挑眉,疑惑地问道:
“你怎么又回来了?”
玄霄耳尖微微发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支支吾吾道:
“我这……”
话说到一半又卡住,眸子不自觉飘向远方翻涌的墨色潮水,眼神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闪躲。
海瑟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随即了然地轻笑一声,语气带着点打趣:
“懂了,深海恐惧症?”
海瑟音望着他闪躲的眼神,嘴角的笑意未散,声音轻得像拂过耳畔的风:
“那便用灵水的通道将你送回去吧。”
她顿了顿,想起灵水流动时的力道,补充道,
“虽然中途还是可能会呛到水,但是应该比你独自一人回去要好一点。”
说着,她抬手轻挥,指尖萦绕起淡蓝色的灵韵,正对着远方的归途方向,似要即刻开启那条特殊的通道。
玄霄眉头蹙起,语气里满是抗拒与不解,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这不也是水吗?”
他望着海瑟音指尖那抹淡蓝色灵韵,眼神里的抵触毫不掩饰,连声音都添了几分紧绷:
“换汤不换药,跟走水路有什么区别?”
海瑟音却笑中带着一丝狡黠,指尖的灵韵轻轻晃了晃:
“你再往后看看。”
玄霄虽满是疑惑,还是听话地转过身,盯着那道泛着淡蓝微光的灵水通道打量半天,眉头皱得更紧:
“怎么了?没什么变化呀。”
他刚要转回头追问,肩膀突然被一双温热的手牢牢按住,力道干脆又不容抗拒。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后背便传来一股轻推的力量——海瑟音竟趁着他转身的空隙,直接将他往灵水通道里送了过去。
........
在翁法罗斯的圣城奥赫玛,黎明机器散发着柔和且恒定的辉光,彻底驱散了黑夜的存在。大街小巷被这光芒照得亮如白昼,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其中。
街边摊位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特色美食,叫卖声、谈笑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热闹的市井乐章。
一个戴着头盔的男子,身披轻质铠甲,手中挥舞着锋利长剑,带着几位同样全副武装的卫兵,神色匆匆地穿梭在街巷间。
他的双眼因愤怒而布满血丝,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仿佛要将石板路踏出坑来。“抓住那些刺客!”
他扯着嗓子愤怒大叫,声音在街道上空回荡:
“竟然妄图刺杀凯撒!简直胆大包天!”
周围的市民们纷纷投来惊愕的目光,原本喧闹的交谈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人群中传来的阵阵惊呼和不安的低语。
有人小声猜测着刺客的来历,有人则担忧地看着卫兵们,生怕这场风波会牵连到自己 ,整个街道瞬间被紧张的氛围笼罩。
在一处断墙的阴影处,两名身着黑衣的刺客正紧张地注视着卫兵们离去的方向。其中一名刺客在另一名刺客的催促下,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快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情况。确定卫兵们已经走远后,他才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这时,身后传来了低语:
“所以是谁在那里大喊大叫的?”
第一名刺客则无语地骂道:
“蠢货,这都不知道,你的情报是怎么做的?那人便是凯撒的忠犬——以人断锋爵拉比努斯。”
后面声音则有些疑惑:
“他不只是一个肌肉笨蛋吗?”
“肌肉笨蛋?”
第一名刺客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轻蔑:
“你若真这么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拉比努斯能成为凯撒的忠犬,靠的可不仅仅是一身蛮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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